有百样。
前面秭小伟说要推翻这一切的时候，全场群情激昂。
现在再说出准备失业，却能看到不少人眼里闪耀着兴奋激动的光芒。
甭管能力够不够，总有些人还带着希望去拼搏冲杀的血性，跟那些早就躺平的同类有本质区别。
现在居然有人迫不及待的鼓掌了。
会思考，有梦想，不甘平庸的家伙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也许一生就这么一次的机会。
带动全场逐渐响起掌声。
没有迎接时候那么无知蠢萌的跟风鼓掌，现在都带着各怀心思的考量了。
相比上次在老集团中心食堂工人为主的言谈，这位年轻的秭总给了所有人，特别是工人们更加光明的未来期待，到处传说都是一片称赞。
现在给营销中心留下的印象就太苦涩了。
谁能想到呢。
作为现代化大型车企，研发、制造、营销的利润比，差不多是个5：1：4的比例。
制造工厂拼死拼活，也就有个百分之十的收益，研发投入最大，但能获得技术领先带来的收益也是最高的。
浮动比例变化最大的其实是营销成本利润。
也可见营销重要性。
九十年代曾经奉行的营销为王，就是哪怕一坨屎也能在强大的营销能力下卖出去。
再好的东西也要靠营销团队来卖给消费者。
现在居然会被砍掉！
居然会被网红主播给替代，前些年的图文电商没法打垮的4S销售体系，居然要被直播电商取代。
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董事长一家三口登上商务车，整个营销中心立刻陷入到巨大的未来争论中。
车上就不争论，老常不言语的坐在VIP座椅上撑着脸抽烟。
前面的司机、助理都吓得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按照董事长的指示专注开车。
常月玲本来坐在父亲旁边，回头看眼秭小伟又没个正形的瘫坐在最后排，瘦长的身材伸着腿到前面。
想想也起身到后面去，跟秭小伟一样瘫躺，马可还给露丝谄笑，腾了点地方。
本来挺紧张的露丝恨不得揪了他一抓，倒也放松下来。
车队出门就上高架，出市区不远，二三十公里外，就跟北郊到江州市区类似。
这一带就是华北平原，到处平得搭个梯子都能眺望方圆好多公里。
标准的北方荒野上，整齐划分出一片工业园区。
最醒目也最核心的当然就是横跨几公里的巨型试车场跑道圈。
穿过地下隧道进入这如同体育场胶囊型的跑道圈里，才是长江汽车现在规模最大的生产基地。
可车队直接停在了赛道边，一直瘫坐在最后排的秭小伟下来看见这巨大的试车场，还倒吸口气：“卧槽，这都是公司的？”
因为感觉连绵到天边的厂房都还好说，毕竟是生产制造的本钱嘛，厂房也不罕见。
这种围着巨大厂区的赛道，不但跨越了厂区连接外部的公路，在远处尽头的圆弧处，似乎还有那种看台式斜坡。
于是整圈赛道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城墙。
几公里范围圈起来，好多县城都没这个规模呢。
千亿级企业的家底儿，真不是一般的厚。
老常还是不说话，沉着脸走到旁边，早有人伺候着准备上赛车服、头盔，示意秭小伟跟着他穿上。
秭小伟当然还是很新鲜的照做，常月玲借着帮他扣衣服小声：“不要跟他吵啊……”
秭小伟简直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吵的，再说你什么时候见我跟人红过脸……哦，亲热的时候不算。
被其他戴头盔试车员开过来的应该就是辆划归到艾拉汽车名下的机甲风赛车，低矮凶悍。
老常自己上了驾驶位，秭小伟当然赶紧到副驾驶坐好，biu的一下那米黄灰的机甲风车型就咆哮着冲上赛道……
卷起来的风把常月玲那长裙边都飘扬起来，挺美的。
可这姑娘只皱眉看了看俩男人消失在赛道尽头，就赶紧跳回MPV上玩手机了，外面那么晒！
于是她也当然没听见秭小伟的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