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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八路军总部接到消息,仅仅一天,晋察冀根据地内查出了三名日本间谍,其中有两名是中国人,一名是日本人。此事在八路军总部掀起轩然大波,要知道,八路军饱受国民党特务和日本特工的侵扰和威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于各军队势力来说,间谍的渗入很有可能会决定一场战役的成败。毫不夸张地说,某些资深间谍的业务能力丝毫不亚于日军一个师团的火力和战斗力。
话虽这么说,但目前的审查工作确实不好开展。原因很简单,由于审查工作的全面铺开,以及特工间谍们的相继落网,各部队负责审查工作的干部们发现,绝大多数被识破的间谍还都是中国人。相比于日籍间谍来说,由中国人组成的谍报系统将显得更为牢固。对于日籍间谍,八路军内部自然有他们的一套,尤其是在方言、绕口令、唱歌等领域,轻轻松松就能把一名日籍间谍从八路军战士中挖出。
但中国内部的间谍就不一样了,他们和八路军战士们一样,从小在这片土地长大,他们打小就对中国的“土”文化耳濡目染,男耕女织、小桥流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等已是家常便饭,作为中国人的传统习性早已深刻地印在了他们的骨头里。
说句大实话,如果哪天你在黄土高原上看到一个裹着头包、穿着马褂、脚踩草鞋、牵着毛驴,甩着膀子高唱信天游的老乡,千万不要单纯地以为这就是个普通老百姓,闹不好就是个日本人派来的职业间谍!
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对此感到惴惴不安,当即下了命令:“从今天起,自总部以下,拥有电台的部队务必保护好手中的电台,控制电台的人员必须是具有三年及以上军龄的干部;没有电台的部队也要时刻保证根据地之间的联络畅通;各师、旅、团必须设置暗号及口令,每日两换或三换;各部队没有得到上级指示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动部队参加战斗,违者军*处。”
通信员发报前,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又上前补充了几句:“还有各部队装备的火器型号、数量也要尽快统计在册,出库入库都要记录完全,不论干部还是战士,心里都要有杆秤,不要只想着搞山头抢地盘,该收收心了……唉,副参谋长,最近咱们战士的军装新旧程度怎么样?”
左副参谋长笑着说:“到底是老总啊,思深忧远的性格已经深入骨髓啦,连军装新旧都考虑到啦……唔,最近一段时间新兵入伍人数不多,自第三阶段的战役结束后,各基层部队大都处于休整状态,我想身穿新军装的战士应该并不普遍……”
老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那就再加上一条,各基层部队暂时把新军装上缴,所有战士全部换成清一色的旧军装。从明天开始,一旦发现有身着新式军装、佩戴新式火器的战士或有组织的小规模部队,必须问明口令,只要回答不上来就立刻开火,绝不手软!就这样,发布吧!”
左副参谋长咬紧嘴唇,忧心忡忡地说道:“敌人的报复行动很快呀,咱们的敌后破袭战还没结束,鬼子的尖兵和特务就已经陆续渗透到我军各根据地里去了。我想这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不得不说,同敌方间谍的斗争要远比和敌人拼刺刀困难得多。八路军各基层部队任重而道远啊……”
老总对此倒显得很是坦然:“这没什么可说的,鬼子也不是圣人,挨了打还手是人之常情。咱们也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对你我而言,特务间谍也早就不是什么神秘角色的。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敢来,没说的,坚决给予打击清理!但是……唔,也要注意尺度和分寸,这次不同以往,要给同志们做好功课,避免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搞错了审查方向,借机再来一次‘肃反运动’,我可不希望当年发生在湘鄂西一带的历史悲剧再在山西重演。”
“我会把您的意见和政治部的同志们说明,尽快下发到各基层部队……”左副参谋长目光炯炯地看着彭老总,郑重其事地说道。
铁海川端坐在一张花梨木靠椅上,左手捧着茶盏,右手轻轻掀开茶盖,嘴唇微张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将茶盏放回桌上,闭眼养神,清新的茶香似乎打通了他浑身的经脉,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和享受。
自从璐野县城光复以后,主持政局的纪县长借初次见面为由头,以个人名义赠送给了铁海川五罐“碧螺春”茶叶。铁海川平时不爱喝茶,可面对纪县长的盛情又不好拒绝,只得收下。今天难得清闲,便找副官帮忙沏了盏茶,这一喝倒别有一番味道,身心都变得格外惬意。
回味完后,铁海川感到满足地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自己的四肢,心里不由得感慨:今天真是怪啦,也没觉得自己心情有多好,可这脸上总能流露出愉悦的笑容。
程副团长半开玩笑地说道:“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团座今天心情不错,早晨起来到现在一直满面红光的,莫非也有什么喜事儿?”
铁海川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喜事儿的话,可能就是这次光复璐野了。不瞒你说,万里兄,我这段时间右眼皮老跳,生怕会出什么变故。要知道,军人是具备一定职业敏感的,对危险事物也会有一种天生的嗅觉,最近只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啦……”
“团座所指的波浪是在指谁?是针对某个人还是针对某个团体?”程副团长隐讳地问道。
铁海川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万里兄想说什么,你问我这句话的实际含义是,这道波浪究竟是杨龙菲个人给我带来的,还是连同他手下的部队一起带来的,是这个意思吧?”
“团座圣明。团座,我知道您和杨龙菲之间的关系,你们既是同窗校友又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我曾不止一次地听到您对此人的评价和赞许,只是我不理解,究竟此人有何等魅力,能让团座都如此钦佩,卑职斗胆请团座解惑,这个杨龙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铁海川眉梢微微一挑后,饶有兴致地说了起来:“就性格而言,此人桀骜不驯、性如烈火,甚至还有些恃才放旷、狂妄自大。但必须承认的是,杨龙菲本人是具备狂妄的资本的。就拿十年前的中原大战来说,中央军原25团在河南新乡被庞炳勋麾下之第十四师击溃,事后杨龙菲被任命为25团新任团长,结果没到一个月,25团便重整旗鼓,在陇海线一带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击垮了石友三麾下的一个师。由此可见,杨龙菲这个人极擅笼络人心,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将一支极有可能被撤销番号的残兵锻造成了一支嗷嗷叫的虎贲之师。尤其是在战役后期,25团可谓所向披靡,南下进军如入无人之境,连同主力18军合围孙殿英部更如摧枯拉朽,25团也因此成为当年18军最具战斗力的一个团。万里兄,平心而论,若单讲用兵打仗,我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会输给杨龙菲,可若论收拢人心,提升士气,这点我铁某人自愧不如。这也是我一直都很尊重他的主要因素,说句诛心之论,此人一旦在八路军内部扎根,日后定会成为你我心头大患。”
“可是团座,既然此人的存在会在将来对我们构成威胁,那您为什么不同意卑职的建议,派出特遣人员暗中铲除掉这个祸患呢?要知道此时对他们心慈手软,将来一旦国共两党刀兵相见,他杨龙菲可不见得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我之所以不赞成现在干掉杨龙菲,原因有二。第一,此人既不是鬼子汉奸,也不是土匪恶霸,更谈不上罪大恶极,恶贯满盈。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倾一腔热血为国尽忠的好汉。抛开政治上的分歧不说,我们之间还是有些共同点的。那就是为了国家的独立、民族的复兴和领土的完整,我们会毫不犹豫放弃一切现有的事物,包括生命。为了完成这一共同的目标,我和他可以通过任何形式建立合作关系,哪怕这种合作只是暂时的。第二,我本人一向反感在别人背后下手,如果这只是战术上的一种手段倒也罢了,可如果要我派人去对付一位身负重伤的病人,不但良心难安,还有辱军人的荣誉。退一万步说,即使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和杨龙菲刀兵相见,那也是在抗战结束以后。反过来说也一样,就算国共两党将来争得你死我活,成者王侯败者寇,那也是中国内部的事儿。有一点必须记住,我们都是华夏一脉,都是炎黄子孙。信仰上的不同也许会导致政治上的分歧,进而通过武力来解决,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共同去履行一名中国军人的职责。在战场上可以厮杀拼命,你死我活,但战争结束后依然可以把酒言欢。假如中日战争就此结束,几十年后日本再来侵略中国,国共两党还能像今天这样并肩抗敌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中国军人!”
铁海川的话掷地有声,使原本有些麻木的程万里顿时感到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他似乎开窍了:“我明白了团座,我们和八路军只是信仰和意识上的不同,虽然难保今后不会刀兵相见,但在民族大义面前,我们的利益和趋向都是相同的。尽管未来会以死相拼,但绝不能用对待日本人的仇恨和态度去对待他们,毕竟我们都是中国人哪……”
“是啊,这就好比是对一奶同胞的兄弟,自家兄弟出现矛盾,关起门来怎么打怎么闹都行,谁也说不着。可如果这个时候有邻居想过来插足挑拨,借此占便宜看笑话,没说的,两兄弟会立刻握手休战,合力拒邻于门庭之外。这是中国五千年以来亘古不变的真理,现实敌人永远高于意识敌人。”
这时,参谋长刘冰河一脚跨进会客室的门槛,并向铁海川汇报道:“团座,八路军独立团代理团长张山刚来了电话,想请团座您去其团部驻地小聚,顺便商讨一下有关上次冲突事件的解决办法。”
铁海川冷笑道:“不过是要他们一个态度的小事,一来二去竟然推脱了接近两个星期,他这个代理团长还真是有意思。你替我答应了?”
“没有,我说需要征求您的同意,就暂时按下了。哦,他们还提出了一个建议,说如果团座您觉得亲自去其团部驻地商谈有失身份,也可以选择到八路军129师的野战医院,和正在那里养伤的杨龙菲团长单独商讨。他说您和杨团长的私交不错,交谈起来也许会顺畅许多。听他在电话里讲,杨龙菲的伤势好像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铁海川抿抿嘴,点头表示同意:“嗯,就按第二条说的办,我亲自去野战医院和杨龙菲谈判。自将军庙一别,快两年多没见了,他这次负伤以后,我还没有去看望过。趁此机会正好,我是需要和这位老兄好好谈一谈啦。简副官……”
站在一旁的警卫副官简平上尉两脚一磕,身子站得笔直:“有!”
“去帮我准备些礼物,看望病人用的,明天跟我去趟八路军医院,去执行吧!”
“是!”言毕,简副官便转身走出了会客室。
“团座,是不是多带些人去?我倒不担心八路,关键是这一路上的敌我情况很复杂,敌我顽各势力犬牙交错,我怕到的人少了,您万一遇上麻烦,不好脱身哪……”刘参谋长有些顾忌。
“放心吧,冰河兄,铁某的这颗脑袋很硬,不是几个蟊贼想摘就能摘去的,有简副官一人陪同足矣。”铁海川玩世不恭地笑道。
“最起码也要带个警卫班吧……”
“那是多余,如果山西的鬼子伪军有能耐拿掉我这颗脑袋,你就是配个警卫团给我也没用,要是他们没这个本事,就是我单枪匹马也未必能拦得住我。更何况带一个警卫班去,会让杨龙菲笑话的。就此决定了,明天一早我和简平上尉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赶回团部。你们做好各自的工作,各司其职,都明白了吗?”
程副团长和刘参谋长面面相觑后双双叹了口气:“好吧,团座,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一路保重吧……”
……
杨龙菲身上的绷带几乎已经全部拆除了,这天中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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