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默俊脸漠然,他抿着薄唇,“你说项容情吗?你不愿嫁给一个弑妻狂徒,主动休夫,另嫁他人,有何不可?”
“弑妻狂徒?项容情呢?你们把他怎样了?”韩琼儿惊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野恋国和契国联手了。他们把项容情诱入龙潭虎穴之中,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如今项容情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思及此,琼儿不知不觉地纠痛了起来。
“项容情呢?你们把他怎么啦?卑鄙……你们好卑鄙,你们一定设计陷害他了,是不是?”韩琼儿不自觉地流出眼泪来。
“项容情在我们十几个弓箭手的包围中,竟然可以逃走,还杀了永欢,真是难缠的对手。”成昭汗王轻描淡写地讲述着,颇有叹息之意。
他叹息的仅仅只是没有猎杀了项容情,而不是永欢的死亡。
“司昭汗王真是不负铁血汗王的一世英明!女儿都可以成为你成就大业和野心的手段吗?”韩琼儿笑了,眸中的嘲讽一纵即逝。
“琼儿不得无礼,怎可对野恋汗王,如此造次?”韩楚默怒叱着。
司昭汗王微怒,很快就敛起怒意,淡淡笑道:“镶玉公主真是倔脾气,我这侄子可有苦头吃了。”永欢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说到到底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心岂能不痛,她到底还是为国捐躯了,行刺项容情不成,反倒丧了自己的命。
人死如灯灭,唯一可以做得事便是追封她为永孝公主,破例将其尸首葬于皇陵。说穿了他和永欢的父女缘份,也就止于此。就像他的侄子,骁勇善战的尔韩,能为他所用者,就是他宠信之人,永欢已成为过去。
邵韩尔不忍见韩琼儿受到韩楚默训斥,便上前一步,柔声道:“就让那一切成为过去,忘记项容情,我会好生待你,给你全新的生活。”
“过去?不会的,永远不会过去,你永远都取代不了他,永远!”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脑海中只有一句项容情曾经讲过的话在回荡着,本王常时在脑海里回响,如果我们站在敌对的城池之上彼此相望,置对方于死地,那将是多么让人神断魂伤的事。而今两人没有站在敌对的城池之上,他们还是公开了这种敌对。
想不到神断魂伤的那个人竟成了自己。
韩楚默缓了脸色,“琼儿,先跟我回契国吧。你母妃病危,正等着见你一面。”
“病危?娘亲怎么了?是不是你又欺负娘亲了?”韩琼儿情急之中,口不择言。
“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会欺负你母妃?”韩楚默眸子一暗,再现阴霾,“你离开后,你母妃思女成疾,病倒了。”
韩琼儿上前一步,紧紧地拽住韩楚默的衣袖,急道:“快带我回去,快带我回去,我要去见娘亲……”
“我自然会带你回去,不然我找你回来干吗?”韩楚默轻瞥了韩琼儿一眼,他收回视线,继而对司昭汗王道:“我先带琼儿回去,改日再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