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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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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意思是让我等他回来么?”

    老妈妈面色为难,“奴婢想,公子的意思,应该都在写给夫人的信里了。”

    信?

    可是心中说的是休妻的事儿。

    不论如何,白如卿已经把她好好安排在了这里对么?

    或许他只是顾虑皇帝找他的麻烦,或许他只是顾虑将来白家会因为她而惹上麻烦,成千上万个或许,凤槿萱心事忡忡。

    嘴角扯出一个难过的笑意来,凤槿萱,不相信白如卿就这样抛弃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

    好天他说的让我等他那我就在这里等,我不走了。

    凤槿萱打定主意之后便就在这个小屋子里生活了下来,在这里还什么都齐全,离城市又近,环境也好,时值春天,万物复苏。

    凤槿萱去买了许多花草,种植了下来。

    小小的花草在院子里抽枝拔节,绿色的生命在无尽的蔓延生长。

    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做一人份的晚餐,在竹帘下,假装白如卿坐在对面,准备了两个酒杯,一个人说话吃饭。

    凤槿萱有时候觉得自己惺惺作态,这样下去,他就能够回来了么。

    现在的模样只会让人笑话吧。

    凤槿萱对自己无言的笑起来。

    偶尔在白如卿弹琴过的那张琴上弹琴,在日复一日简单干燥的生活中,夏天很快就来到了。

    树叶展开宽大的叶子,凤槿萱坐在树下,听着蝉鸣声,慢慢地笑了起来。

    她一步也不曾走出过这个院子,既没有回凤家问缘由,也不曾去宫中打听事情。

    她其实很害怕,只有如卿知道她在这里,睡醒了会有热的饭菜,是佣人做的。

    她也是如卿雇来的,偶尔有裁剪师傅来,也是佣人喊来的,因为要做夏天的衣裳了,要换新的被褥枕套了。

    每天只有一个妈妈来给她做饭做菜,有时候她自己下厨。

    她敏锐地感觉到妈妈其实是有人给钱的把。

    可是知道她在这里的,只有白如卿。

    京郊的宅子在一片偏远的山中,偶尔远处会有寺庙的钟声传来。

    悠扬而又冥远。

    凤槿萱因为闲极无聊就看书和写字,偶尔写一些不像话的诗文。

    古代的诗词实在太过难以书写,所以她就写一些白话的,比如心情之类的。

    ――你说过让我等你,可你那么久都不曾来找我,算不算不负责任呢?

    ――呐,就算那时候我很不听话,没有等你回来,擅自入了宫,你也不应该这么大气性了吧?

    ――我不敢出门,不敢去看,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怕你已经把我彻底忘记了,我怕你已经又娶了新的妻子。我被你彻底抛弃了是么?

    ――你已经回到了南地了么?在扬州继续做你的城主,还是已经辞官归隐了?

    ――我总是怪脾气,不肯让你出官不肯让你……现在没有了我,你应该已经彻底自由了吧?不用被这样舒服桎梏着,不能出仕,不能为你的家国天下。

    ――我啊,真是一个自私又可笑的人呢。

    凤槿萱在宅子内,眼睁睁看着树叶一片片黄了又掉了下来。

    那种心碎落寞无人可说,一转眼,已经一年了呢。

    他用一张薄薄的书纸给了她自由,可是现在,她却把自己困在了一间小小的房子里,谁也不去想,只有她。

    因为总是用一种等待的姿态,所以很快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在一天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

    躺在床上,一阵阵咳嗽着,流感在古代这样一个医疗条件差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伤害。

    凤槿萱自己很清楚,勉强爬了起来,给自己熬了姜汤,整个人都晕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姜汤是浓重的醋和姜……大概吧?

    凤槿萱把柴火一个个塞进炉膛里,然后给自己做姜汤吃,手指不小心被尖细的木柴上面的刺儿刺伤了。

    疼,很难过,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眼睁睁看着白嫩的手指上血肉一片模糊,扭头就去用水缸里的水给自己清洗伤口。

    眼前一花,她已经跌进了水缸里。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人已经烧得几乎糊涂了。

    “如卿……如卿……对不起了嘛,我错了。我没有说要出轨了啊。你为什么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我呢。”凤槿萱哭着说道,“我小我不够成熟我不够懂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姑娘……姑娘,你醒醒。”

    凉凉的毛巾覆盖在额头上,凤槿萱哭得模模糊糊从一片泪光中看过去。

    在水光莹润中,那人根本就不是白如卿,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郎君。

    “我是京都里的大夫。”他羞涩的笑起来,“你得了伤寒,我来给你看病。”

    凤槿萱蜷缩在被子里,眼泪模糊了整张脸。

    “我要死了么?”

    “不会不会,这场时疫已经找到了源头,也有了根本的疗伤法子。你的情况还很轻。”

    “时疫?”凤槿萱喃喃。

    “您的女佣已经病得不轻了,她委托我来给您看病,并且说了真的很抱歉,可能不能来照顾您来了。”

    这一年来的煎熬等待好像一瞬间都不见了。

    白如卿的离开,仍旧好像是昨天发生的。

    她靠在床上,任由那位大夫把脉。

    过了一会儿,就有新熬的汤药送了过来,“姑娘,好好喝了药吧。”

    凤槿萱接过药丸,眼泪滴在了碗里。

    一颗颗重重滚落,她仰起脖子,将碗里的药水一饮而尽。

    “好了。”她轻声说道,“谢谢您。”

    “还有三服药。我都已经熬好了放在那里。”

    “我没有银子。”凤槿萱干脆了当地说道。

    “不妨事,已经有人替姑娘付过了帐。”

    “谁付的钱。”忽然心中被揪住,凤槿萱抬起了点眼睛。

    “是凤府的管事。”

    凤槿萱听到凤府二字后,忽然觉得这一场等待好像镜花水月,聊无可期。

    也许曾经给那妇人付账的也是凤府吧。

    凤槿萱这么淡淡的想着。

    白如卿,你真的好狠的心,说走就走,再无回环的余地。

    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为什么。

    我仍然是我。我以谎言和欺骗维生,我从一开始遇见你就是一篇谎话,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讨厌我。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曾离开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我。

    你知道我被你宠坏了,别的人,你让我怎么将就。

    这真的很可怕你知道么?

    曾经所有的蜜糖,都变成了,今天的毒药。

    凤槿萱几乎呼吸不过来,可是仍然淡淡仰起了头,微笑,眸色安静而沉敛,“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就和大夫说了会儿话,将那大夫送走了。

    走进了屋子里,请安,又端了一碗滋补的汤粥来,凤槿萱老老实实喝了。

    她很饿,从早上开始一直饿到现在了。

    喝了点粥,感觉胃里暖暖的,就躺在绣枕上,自己去睡觉。

    在梦里,是白如卿一身白色的衣衫走进了屋子内,抚摸着她的额头,问她怎么那么愚蠢,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可是她想要伸手拽住他,想要钻进他的怀里去睡,想要让他不要走。

    伸手,手却穿过了他的衣裳,她吓了一跳,然后在梦里,听到白如卿说道,“槿萱,我已经死了呢。被陛下赐死了。不要等我了。”

    凤槿萱看到白如卿慢慢消淡了,然后一张满是鲜血淋漓的休书落了下来。

    她哭了起来,忽然回到了那天的太子宫中,她站在花树下和白如卿说着话,她说,我们的未来还有很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喝酒赏花,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呢。

    凤槿萱哭得不知道沉暮,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从梦中恍然惊醒。

    虽然见到了白如卿很开心,但是还是很害怕,万一那是真的呢,万一真的死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约已经是夜晚了吧。

    凤槿萱拉开了帘帐,双脚点地,夜晚的屋子里安静的不知道什么年岁,她点亮了一点灯。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空气里叫嚣着,白如卿死了,他一定不会抛弃你的,如今他再也不见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死了。

    凤槿萱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白如卿是扬州城主,白丞相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什么都不会一夜之间消失的道理。

    她却在这里固执的等待着,为什么不出去去寻找呢?

    因为生气和倔强,因为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白如卿你就算了,骨头也是我的。

    凤槿萱走出院子,看着泠泠寂夜,圆月高挂。

    套上了一身裙衫,一路快马加鞭到了京城郊外,安静的帝都静美如画。

    翻身上了城墙,早就惯熟了的一切,然后一路顺着屋檐到了白家的宅邸。

    白府的匾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择下了,宅子内也一片荒凉凄清。

    凤槿萱心提起,推门进入宅子内。

    到处都是一片灰白的清净,蜘蛛荒草,年久失修的宅邸。

    曾经的精致华丽好像一场幻梦。

    凤槿萱依稀沿着记忆中的道路摸到了白如卿的院子,院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见一片荒凉的景象,陨落的竹叶铺满了院子和荷塘。

    一条条红色的锦鲤还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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