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栈里是专门为轩辕烈准备的雅间,地上铺的都是上好的软毯,房中燃的是上好的熏香,每一处都是精心准备过的,轩辕烈进了屋子后扫视了一圈儿,颇合心意的点点头。
他虽是这样说,可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安国栋点着头站起身子,躬身将轩辕烈迎进了客栈。
几日之后,轩辕烈的马车便到了淞南镇,皇子造访,安国栋便带了全部淞南镇的子民在门口迎接,轩辕烈骑在马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全场,点头道:“无需这么大的阵仗,按照平时便可。”
打定了主意,白巧英便每日都来虚心求学,丝毫不觉得看自己的大嫂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是件羞耻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白大强还是没回来,黄婷将村里的老光棍叫来家里,隔着一道帘子给白巧英表演了真人版的,白巧英虽是看的面红耳赤,却也不敢闭眼睛,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看了个仔细,看着那老光棍舒坦的模样,被黄婷这样的丑八怪征服,白巧英不由得心里鄙夷,若是自己也像黄婷一样,那肯定效果更好。
黄婷豪爽的点头,“放心吧。”
白巧英点点头,“大嫂,你可不许告诉别人,要不然……”
说着,白巧英上前悄声的说了几句,黄婷听了,眯着眼睛笑起来,“原来是想学这个……包在我身上,你下午的时候再来。”
白巧英摇头,“不是的大嫂,我只是想问问你,这男女之事……”
黄婷一愣,“咋的?让我给你找?我可没有合适的!”
白巧英笑着,“大嫂,你也知道我的事儿,我这过年了就十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婆家,所以想来问问大嫂……”
白巧英绣工不错,芙蓉花绣的栩栩如生,饶是黄婷是个丑姑娘,却也是个姑娘,没有姑娘不喜欢这些东西,黄婷擦了擦手接了过来反复的看,喜欢的不得了。
白巧英拿出自己的绣帕递给黄婷,“大嫂你看,这芙蓉花是不是特别配你,我特地绣出来给大嫂拿着玩的。”
黄婷不在意,吃着肉干道:“干嘛?”
白巧英笑着走上前,“我不是来找我哥的,是来找你的。”
黄婷一愣,转身看向白巧英,“你咋的来了,你哥没在家……”
白巧英拿着自己做的绣帕去了后屋,黄婷正躺在床上吃肉干,肥硕的身子圆滚滚的看不到脸,吃东西也是‘吧唧吧唧’的直响,白巧英心里厌恶,却不得已进去,笑着道:“大嫂……”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白大强就彻底的断了念想,每天都是上山找东西吃,然后晚上回来睡觉,黄婷去哪里,他根本不关心。
当天回家,白巧英便去了后屋,白大强上山去打猎挖野菜了,家里只剩下黄婷一人。
白巧英听了这话,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一个主意。
这时候,茶馆里的人却是道:“你们听说了没,这三皇子啊,可是好色的人呢……每次出宫办事,身边都跟了好些美女……这次来咱们这,肯定又要流连青楼……”
白巧英挎着篮子听着茶馆的人说道着,心里忍不住遐想起来,可是想到最后,还是有些气馁,自己并非完璧之身了,而且自己只是一名乡下的丫头,皇子就算来了自己也见不到,怎么能行呢。
白巧英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儿,想着那尊贵无比的皇子要来淞南镇,若是自己去攀附上,后半辈子说不定就可以飞黄腾达,再也不必待在小山村里了。
果然,安国栋最后选定了邀月楼,宴宾楼落选了,全淞南镇的人都惊呆了,这几日茶余饭后的谈论都是围绕这件事儿的。
安国栋尝了,觉得一般,也只是留了待定,得知消息的司徒擎十分高兴,红杏跟他汇报着消息,司徒擎笑道:“这白宁真是自负过头,难道她还以为自己能拔得头筹么?”
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是纷纷议论,这宴宾楼的东家这么有自信,拿平常的菜品出来选拔,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
白宁却一点都不在意,让后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安国栋来抽查的时候,白宁也只端了平常的菜色上去。
这皇上去了宴宾楼吃饭,宴宾楼就得了一块金匾,得了一道无形的保护屏障,这皇子虽然比不得皇上尊贵,可是也是滔天的荣耀,显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这几天酒楼都不怎么做菜,全部都在潜心研究新菜式。
轩辕烈来住宿,自然也要吃饭,这一顿晚上饭真是让全部淞南镇的酒楼都为之努力,费劲了心思研究新菜品,只求让安国栋看上眼,推荐给轩辕烈来自己家的酒楼吃饭。
安国栋早早的就派人将淞南镇一块的街道打扫的干干净净,准备了上好的房间,各项标准都是特别严格的要求,只怕让轩辕烈不满。
皇子要来淞南镇,这是个大事儿。
罗氏乐的合不拢嘴,白宁也跟着掩嘴笑,一时间满屋子欢声笑语。
一旁的孙嬷嬷笑着,“老夫人有福气呢,可得好生照顾着自己,等到明年还要带大外孙,看着外孙娶媳妇呢……”
罗氏被白宁的话逗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笑着搂着白宁的身子拍着,“好,好……生个外孙我老婆子就有事儿干喽!”
白宁听着,心里也是酸酸的,握着罗氏的手安慰道:“外婆,别说这样的话,现在咱们家不是挺好的吗,啥都有了,啥都不缺了,您以后就安安心心的养老,娘和牛哥以后也会越来越好,说不定明年就给您生个外孙……”
白宁给她擦着泪,罗氏叹口气,“我这是心里难受啊……素梅从小可怜,是个幺女,可偏偏全家的活儿都让她做,早早的卖给了白家,受尽了欺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的……我这做娘的是有替她高兴又在心里感到愧疚,我没用啊,连女儿都保护不好……”
罗氏点着头,“哎……哎……”
罗氏本是笑着说话,却又低头去哭了起来,白宁惊讶,急忙偎了过去伸手给罗氏擦眼泪,“外婆,您眼睛不好,可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啊……”
白宁出了门,先将这事儿去告诉了罗氏,罗氏听了心里高兴,笑着道:“大山那小伙子人不错……过年的时候来咱们家我就看中了,又勤快又心善,还能闯,素梅要是跟了他,也好……”
许氏脸色有些红了,牛大山也是红了脸,白宁心里很无语,貌似自己说这一类的话对谁谁都会脸红,这就是古代人跟现代人的区别啊。
许氏低着头不语,心里却百转千回,白宁说完这话,便起身道:“娘,您就留在这儿好好照顾牛哥吧,那事儿咱们不急,索性都是在一块儿的,什么时候都成!”
听白宁说这样的一番话,不仅是牛大山愣住,许氏也是很惊讶,她一直想不到白宁会这样想,许氏抬头看向白宁,见白宁眼神柔柔的却带着坚定和信赖,许氏又想起那一日在白家分家时白宁的眼神,许氏心里宽慰,这个女儿,不仅是有本事,而且懂事识大体,有分寸。
白宁见许氏的反应,知道她对牛大山也是不排斥,只好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牛哥,你比我娘小了将近十岁,这若是放在一开始,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我娘苦了一辈子,我不能再让男人来伤她的心,可是如今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只为了保护我娘,我白宁佩服你,也敬仰你,实话说,我一点都不排斥给我娘再找一个,因为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等到我将来出嫁了秀儿也长大了,我娘若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会很不好,我也想找一个男人来陪着她,如今有了你,知根知底儿不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白宁心里清楚,所以我不会反对的。”
许氏脸色一红,绞紧了手里的帕子,低下头去不语。
牛大山有些不好意思,“东家,俺是个粗人,您别把俺的话放在心上,俺不敢对夫人有半点的痴心妄想……”
白宁急忙停住身子,“牛哥……我娘感激你你就在这好生休息着……其他的事儿先别管。”
牛大山瞧见了,急忙道:“东家……”
牛大山说话故意扯着鬼脸,逗得许氏掩嘴轻笑,白宁眨眨眼睛,感觉自己做了电灯泡,只好慢慢的往外挪动身子。
牛大山摇头,“早就不疼了……俺昏迷的时候听见夫人的声音了,夫人叫俺不要死……俺想着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俺就从小鬼手里逃出来了……”
许氏没注意周围的变化,只是哽咽道:“那你现在还疼不疼?要不要喝点水?”
屋子里的人都悄悄的走了出去,白宁有些尴尬,她自然是瞧出了许氏跟牛大山之间的不对劲,作为晚辈,自己不能说什么,许氏苦了一辈子,如今脱离了白大强,若是能找到一个可以相托付的男人,白宁为她高兴。
许氏听了这话,更是难受不已,一个劲的捂着嘴掉眼泪。
牛大山却是摇头,“当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俺只想着不能让夫人出事儿……俺从小就皮糙肉厚的,受点小伤没事儿……”
许氏说着,又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有些后怕。
牛大山只好应承下来,许氏激动地直流泪,“牛兄弟,你说你咋的就那么傻呢,那么粗一支箭射过来你想也不想就扑过来了,你咋的也不知道害怕呢……”
牛大山更加不好意思,白宁急忙道:“牛哥,你可别推辞,我意已决,你要是再推辞我就生气了……”
白宁笑着,“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厨房去做,你救了我娘的命,这几个月可就哪里也不许去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养伤,我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
牛大山见一屋子的人都关切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红了红,“俺没事儿……就是睡了一觉而已,醒了就好了……”
白宁高兴的不行,让丫头将姚广正送走,急忙走到床边坐下,“牛哥,你感觉咋样?哪里不舒服?”
等到姚广正给牛大山诊完脉,才道:“真是奇迹,这一箭伤的这么深,还能活过来,真是不可多得的奇迹啊,他只要好生休养几个月便无大碍了。”
说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许氏这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解出来,急忙抽身离开,高兴地不行,“太好了太好了……我去找姚大夫给你看看……”
牛大山激动不已,感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沙哑着嗓子道:“夫人……俺没事……”
“牛兄弟……牛兄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许氏被惊醒,迷迷糊糊间看到牛大山已经醒来,许氏激动地难以自已,扑上前狠狠的抱住了牛大山的身子。
牛大山心里大惊,带动着身体有些不适,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翌日早上,许氏已经坚持不住趴在床头睡了过去,牛大山自睡梦中醒来,只感觉胸腔出一阵疼痛,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伤口,感觉得到那伤口处已经被处理好包扎起来了,再睁眼往下看去,却见自己正睡在床上,旁边趴着的,正是许氏。
陶允行点头,白宁想了想,笑道:“我想,我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白宁点点头,又道:“阿允,你上次不是说西域要跟元国谈和,皇上派了三皇子来亲自迎接西域太子么?”
白宁攥紧了拳头,陶允行安慰道:“无事,你别着急,就算他的身份特殊,可那也是在南疆,现在是元国,不是南疆,许多事情都无法下结论。”
“牛哥还在屋子里躺着生死未卜,我如何能看着这凶手洋洋得意!”
司徒擎是南疆皇子,若是自己与之扯上什么关系,只怕会引火上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就这么放过,白宁心里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白宁点点头,有些苦恼,“阿允,他的身份特殊,我们岂不是不能随便动他!”
陶允行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他这样急需用钱,说不定是想积攒自己的势力。”
说着,白宁又道:“可是他为何要这样掩饰自己的身份来元国做生意,这不是没事儿找罪受么!”
白宁掩嘴,“竟是这么个身份!”
陶允行皱着眉,“你我都没想到,司徒擎是南疆的皇子,而且是如今最受宠的一个,他的姐姐是皇宫里的静嫔,也就是轩辕墨的舅舅。”
白宁神色一喜,急忙走上前坐在榻上,“怎么样?”
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宁先去沐浴,出来的时候陶允行已经坐在榻上对着油灯看书了,见了白宁来,陶允行道:“来,冷寒已经打听出消息来了。”
喝了小半碗,许氏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白宁也不勉强她,拿着切好的参片给许氏嚼着吃了,又给她倒了水在手边,这才又轻声的走了出去。
许氏心里难受,却知道白宁说的话不假,只好点点头拿着勺子喝起了肉粥,白宁看着许氏憔悴的面容,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白宁小心的给她擦拭着眼睛周围的皮肤,将粥端在手里,“娘,你这样子怎么能行,若是牛哥醒来了您又倒下了,牛哥心里该内疚了。”
许氏摇头,眼泪簌簌的掉落,因为一直哭的缘故,眼睛都整个的肿了起来。
轻声走到床边,白宁将托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拿着帕子蘸了热水,给许氏擦眼泪,“娘,吃点东西吧,我来守着。”
许氏坐在床边握着牛大山的手,白宁一眼看见,心里疑惑却没做声,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追究这些细节的时候了。
许氏自从回来便一直守在牛大山的床前,一动也不动,白宁担心她这样会熬坏身子,便端了饭菜来想让她吃一点。
白家,白宁让厨房做了些开胃的小菜和肉粥,端着去了客房。
红杏笑着,“能为少爷分忧,是红杏的福分。”
司徒擎听着红杏的话,心里也渐渐地明朗起来。捏着红杏的下巴就吻了上去,“红杏,还是你有办法!”
红杏笑着道:“属下听说了,过几日西域与元国谈和,西域太子会来元国造访,元国皇上为表重视派了三皇子轩辕烈亲自来淞南镇接待西域太子,三皇子若是要在此驻扎,定是要住宿吃饭的,若是咱们能搭上三皇子,岂不是一桩美事?既能扩大名声也能招揽生意,一举两得!”
司徒擎来了精神,“哦?什么?”
司徒擎摇着头,红杏却道:“少爷,此计不成咱们可以再施一计。”
红杏流着泪,“是红杏没用!”
红杏委屈的站起身子,司徒擎看她一眼,见她眼圈泛红,又是心生不忍,红杏比他大三岁,从小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帮了她不少,司徒擎想到这,又是站起身子走过去抱住红杏的身子,“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思虑不周!”
司徒擎咬着牙,好半晌才恨恨道:“也不能怪你!起来吧。”
红杏咬着唇跪在地上,“属下失手,请少爷责罚。”
邀月楼内,司徒擎铁青着脸,“区区一个车队,竟然都会失手,红杏,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陶允行伸手拍着她的身子,将额头抵在她的头顶,“我已经让冷寒去查了,最快今天晚上,就会有消息了。”
白宁点着头,“阿允,我们必须先知道司徒擎的身份!”
这般阴狠的话自白宁嘴里说出来,有些让人害怕,可陶允行却并没有改色,只是点头应允,“好。”
白宁咬着牙,目光悠远起来,慢慢的在唇边凝固了一个嗜血般的笑容,“我要让司徒擎,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她刚刚哭过,大眼睛湿漉漉的泛着红,这般望向自己,陶允行感觉心里一阵疼惜,伸手握着她的手浅浅的吻着,“只要你说,我便答应。”
白宁一言不发,低着头看着身子底下铺着海棠花花纹的绒毯,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陶允行,“阿允,帮我好么?”
白宁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紧紧的贴着陶允行的胸膛,这幅脆弱无助的样子落在陶允行的眼里,却是惹得他更加心疼,抱着她坐在榻上,又给她脱了鞋子,陶允行这才上前坐下,将她抱在怀里。
陶允行见了,心疼不已,放下笔走过来替她将茶杯放下,弯腰伸手抱起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乖,会好的。”
苍月也走了出去,白宁叹口气,身子软在椅子上,哆嗦着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却一直打不开茶盖儿。
想到这,几个小厮急忙拿了抹布堵住信子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几个小厮浑身一震,都是被白宁的话刺激到,是啊,若是自己是白宁,此刻定是恨不得将信子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
白宁微笑,“若是觉得我无情,那就换位思考一下,若今日你们是我,差一点死的是你们的亲娘,生死未卜的是一直支持你们的得力助手,你们会如何处置这等丧心病狂吃里扒外的畜生!”
几个小厮急忙摇头,“小的不敢!”
几个小厮点头,白宁又道:“可是觉得我无情了?”
白宁说完,无视信子的求饶,对身后的几个小厮道:“将他拖去乱葬岗活埋!”
少女容颜清丽,此刻却是少了些平日里的乖巧甜美,多了几分嗜血无情,众人大概都是想不到,白宁原来骨子里这般疯狂狠辣。
白宁收回身子,闲逸的倚在身后的椅子上,“我从来不管什么无罪不能牵连,在我看来,只有将你的家人全部陪葬,方能消我的心头之恨,信子,你死之后一定要好好期盼牛哥没事,若不然,我会让你们一家子很快在地底下团聚的。”
坐在榻上漠然抄写佛经的陶允行此刻却是挑了挑眉,勾唇微笑,他知道这个小女人骨子里是狠戾的,当断则断,有仇必报!
白宁平日里脾气极好,就算是有威严也不是那种狂暴残虐的,如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在场的人都惊讶。
信子吓得不行,身子哆嗦着,身后的小厮都是害怕的看向白宁,连平常一脸淡然的苍月,也是有些惊讶。
白宁笑着,倾身上前眯着眼睛道:“我娘差一点就死了,现在牛哥生死未卜,你以为只你一条命就能偿还?若是明天牛哥活不了,你全家人都要跟着陪葬!”
信子急忙点头,“邀月楼派了一个女子来勾引小的……小的不敢违背他们的命令啊……求东家饶了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边说着边用力的磕头,白宁冷笑,“不得已的苦衷?”
信子本就是个没什么骨气的,如今尝到了白宁的手段,急忙磕头,“是邀月楼的人……小的是迫不得已啊东家……求求东家饶了小的吧……”
白宁放下茶杯,冷眼道:“是谁指使的你?”
苍月点头,上前给信子点了几个穴道,信子便感觉身体内那股奇怪的感觉已经没了,浑身瘫软在了地上。
白宁笑着喝着茶,一点都不怜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开口道:“好了。”
小厮依言行事,给他松绑,信子难受的急忙伸手去挠,岂料刚刚还痒痒的地方只要一挠就撕心裂肺般的疼,偏偏不挠的话还痒得厉害,信子被这滋味儿折磨的难受的不行,滚在地上来回的转圈。
苍月点头,手指一扬就将一个白色的物体扔进了信子的鼻子里,信子一愣,急忙打了一喷嚏,紧接着浑身就奇痒难耐,白宁笑着,“给他把绳子解开!”
信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吓得直摇头,白宁不理会,转身对身后的苍月道:“给他来点让人生不如死的药,别折腾死了就行。”
身后的小厮走下去,在马车里将捆绑严实的信子给推了上前,白宁冷笑,“我竟是不知道,原来这手下竟然出了奸细!”
白宁咬牙,“带上来!”
小厮点头,“小的已经找人将他绑了起来。”
前头的小厮站出来将事情说了,白宁皱着眉听着,道:“信子呢?”
白宁带着几人出了屋子,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白宁坐在上首,道:“你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氏一个劲的说着,热泪一滴滴的滴在牛大山的手背上。
牛大山仍旧昏迷着,许氏看着他苍白的面色,终于低声道:“说句不要脸的话,其实自从上次牛兄弟帮我出头,我便一直对牛兄弟心存感激,我长这么大,没有几个人帮我出头,以前在家里爹只心疼哥哥们,娘说的不算,出嫁后丈夫愚孝,一直听爹娘的,我许素梅这辈子除了女儿帮我出头,剩下的就只有你了啊牛兄弟……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会内疚痛苦……”
几个小厮点头,跟着白宁出去,姚广正和陶允行也离开了,许氏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握住牛大山的手,流着泪,“牛兄弟……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狠狠的抹了把眼泪,白宁站起身子,“你们几个跟我出来,将今日之事详细的说给我听!”
说着,猛地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这一个举动吓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白宁却面不改色,“牛哥,今日你救下我娘,我白宁无以为报,若是你能醒来,我定好好报答您,若是醒不来,我白宁一定记着你的恩德,下辈子再报答您!”
白宁看着泣不成声的许氏,忽然上前一步,跪在了牛大山的床前。
几个跟随的小厮听了姚广正下的最后通牒,也是神色悲伤,一个个的都默默的流了泪。
白宁禁不住难受,眼圈红了红,滚落一行泪。
白宁知道姚广正这话是不敢说的太满,却也知道姚广正的医术高明,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也不会有希望。
姚广正看了看,摇头道:“伤的太深,已经损伤心脉,我只能用全力为他护住,可是能不能熬得过去,还得看他的造化。”
几个跟着回来的小厮也是低头,白宁看了看,道:“姚爷爷,您真的没办法补救了吗?”
许氏一个劲的流眼泪,喃喃道:“都怪我……若不是我……牛兄弟怎么会丧命……”
姚广正未说话,一屋子的人全都沉默,许氏愣着,只是眼泪不停地流,白宁看的心酸,走过去抱着许氏的肩膀,“娘,您别担心,牛哥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