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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 2章 花谢花飞红消香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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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个气力……

    讨厌吗?心中茫茫一片……

    他再想,如果是妹妹,她会怎么看?眼前清清楚楚地,便浮现出妹妹微微笑着,看着自己模样,眼眸如嵌入碎钻,璀璨明亮……

    “二哥,我爱你。”

    那是她仅有一次,说爱他。她离开三年,孤苦飘零之后,带着她特有恬静清暖笑,回到他身边。

    后来,他才知道,她这一个离开和回归,她心里,经历了怎样一次涅槃……

    他静静地看了小鱼许久,心中妹妹笑容却越来越熙暖,暖暖地包裹着他流着血伤,暖暖地,让他残存力气越来越虚软。

    他低了头,开门,进所。

    无爱。无恨。无怨。

    如今他,带着这样一种永远与之附体痛前行,他所有力气都用来想念一个人,再没有其它余力来对任何无关人产生任何无关感情……

    走廊上,是他离开以后余味,浓浓,全是酒气。

    小鱼看着他背影,眼泪哗然而下,独自轻轻啜泣了一会儿,继续蹲下来擦墙壁,仔仔细细地,将原本就很干净瓷砖擦得亮蹭蹭。

    擦完以后,她也不进去,只站门口等,等律所里渐渐来人了,她才进去,律所里开始擦桌子,擦椅子。

    律所里人对此情形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看着她,只是叹息。

    这个女孩太懂事,来得早了,就走廊上擦墙壁,擦完了,如果律所里来得早人不,她也不会进去,只等人渐渐都来齐了,才进去给他们打扫。萧伊庭办公室,原本是来助理整理,她也不逾越,只助理进去时候,跟后面,跪地上擦地板……

    这种情况持续好些天了,他们渐渐知道这个女孩来历,也渐渐地,随了她,管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瘦,十分虚弱。

    萧伊庭一进办公室,便让自己陷进椅子里,闭上眼。

    头晕、目眩,愈加明显,还有些头疼,不,应该说,全身都疼,疼地方,是心口。

    昏昏沉沉,也无法开始工作,便放任自己这样昏下去,仰靠椅背上,渐渐,模糊了意识。

    若不是他桌上电话响,或者,他就这么睡下去了,激越铃声吵得他醒过来。

    伸手接了电话,沙哑一声,“喂。”

    “伊庭啊,我是妈妈,你声音怎么了?”那端传来姜渔晚温柔声音。

    “妈,没什么,没睡清醒。”他轻轻咳了两声,调整了坐姿,“有事吗?”母亲这次之后真是给了他许多关爱和理解,这让他十分感激。

    “昨晚怎么没回家呢?”姜渔晚声音里充满着关切。

    “嗯……有几个朋友一块喝酒晚了,就外面睡了……”他说。

    “伊庭啊……”姜渔晚道,“别怪妈妈啰嗦,妈妈知道你难过,可是难过不能用酒来摧残自己,实不行,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妈,我没事,以后不会了。”

    姜渔晚叹了一声,“好吧,妈妈知道你听话,今晚还是陪妈妈吃饭吧?怎么样?有时间吗?”

    “嗯,有,您准备好,下班我来接您。”

    “不用!我早点出来,来接你!妈妈不打扰你工作了,就这样啊!晚上见。”

    姜渔晚把电话挂断了,他将听筒随意一搁。酒?刚才这一刻还睡得真不错,一点杂念也没有,不像家里平素睡觉,总是睡不踏实,眯一会儿马上就会醒过来,而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黑暗中梦里多停留片刻,这样,或者会梦中与妹妹相遇呢……

    难道,今后真要靠着酒来入睡吗?他知道,那是不可能,除非,他想让妹妹不高兴,妹妹或者就是此刻他身边一阵风啊,正看着他呢,可是妹妹,如果,你真幻化成风了,可否吹入我梦里来,让我见见你?自那晚,妹妹梦里喊着“二哥,救我”之后,他就再也没梦到过她啊……

    他顺手去拿桌上速写本,一瞥之下,看见桌上多了一杯茶,用手一摸,温温热,正好。

    他以为是助理送来,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入口,清醒了一些,索性一口喝完了,叫了声助理,让他添茶。

    “谢谢。”他习惯性地说了声。

    助理却道,“这不是我拿来。”

    “是谁?”他也不那么感兴趣是谁拿来,只是顺口问问而已,是谁,都不会是妹妹,那又有什么关系?

    “是那个小姑娘,小鱼。”助理说。

    萧伊庭微怔。

    助理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话说了,端着杯子出去续水,再回来时,发现他一本速写本上涂涂画画,没打扰他,放下杯子走了。

    他画画,画场景。

    他初冲动,是要把十三年里妹妹点点滴滴全都画下来,可是,真拿上了画笔,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这种画欲/望却无法抑制,所以,他便只画场景。

    第一幅,他画是他们初见时情形。家里客厅,他视角是进门角度,阳光大片大片从窗口倾泻下来,楼梯、沙发、客厅、植物,他都细细描绘上去,甚至,茶几上水杯,水果,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水杯上花样,他都画出来了,还画了爸爸,坐沙发上,唯独,妹妹坐着位置是空着。

    他不知道,要怎样下笔才能描绘出他心里妹妹,所以宁愿空着,而这幅画,缺了妹妹,空荡得就像他如今生活,了无生趣……

    他此刻画着,是他们教室,他视角,是后一排座位,那时候,妹妹坐前排,他可以看到她后脑勺,乌云一般头发披散脑后,小小身板坐得笔直,一丝不苟地听课,记笔记。

    可是,这只是他脑中画面,他画了一排排座位,画了好些路人甲,画了黑板画了老师,独独空着那张座位,他画不下手……

    每一次拿起画笔,心里都是满满她,然而,每一次画完,心里却空荡得让他自己都害怕,但是,他还是愿意重复这过程,从盈满到空荡过程,管痛,却至少跟妹妹,跟回忆,如此贴近过……

    这就是他生活,常常一画就是一上午,或者一发呆就是一上午。

    下午时候,助理来告诉他,“萧律,今天xx公司上市案,对方来问了,我们……”话不用说完,他相信萧律能明白,萧律这样工作状态,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知道。”他闷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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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也许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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