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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与十二年前有关变故，让他们两人都失去太多太多……
他外公、外婆，他至爱，他兄弟；宋子衡父亲以及他深爱……
就连这其中错综复杂恩怨交错关系和纠葛，也是纷繁得理不清楚……
两个人坐一处喝酒，仿似把所有经历又重来一遍，狠狠蹂/躏自己心脏程度，如同用匕首将不曾结痂伤口再重重地划开，那些穿喉而过液体，火辣辣地，后都淋血糊糊心上，痛到极致…稔…
痛，竟然也是有瘾。 [
明明是痛，却仍然愿意，就这样将一杯杯辛辣液体淋下，淋裸/露伤口上，借助它刺激力量，撕去所有白天伪装，痛痛痛一次，哭一次，想一次，恨一次……
直到痛那处伤，痛到麻木，不复知觉……
不知道饮了多少杯，却始终不醉，辛辣酒入口，到了后，也变得毫无味道，如饮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宋子衡会时不时说话，回忆他和范仲过去，他们之间不长相处，由他断断续续道来，却如共同经历了无数个季节替一般，而萧伊庭，他影响下，也会说起这个人，起初说得毫无章法，时空也错乱得乱七八糟，后来说起，便全是那些天真回忆，那些美好，他记得如此清晰，即便是酒后也没有忘记……
“那天下着雨，他傻兮兮地拉着我到树林里，一棵树底下结拜，他说，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想起范仲后宋子衡背上说那句话：不求同年同月生，不求同年同月死……
那时候，听过便听过了，不曾去细想，他誓言已有所不同……
“蠢猪！”宋子衡骂他，“他说是不求同年同月死！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那么好一个人，他怎么会希望自己要保护人跟自己一起死？你可真够混蛋！”
他怔然……
或者，是他小学时候就听错了？
“所以，你到现还没参透他心！我坐这里是不是跟你浪费时间？”宋子衡对他几乎嗤之以鼻。
宋子衡虽然如此说着，却没有离开意思，继续给他倒酒，继续和他对饮，话也越来越多，说他母亲，他家庭，说宋成徽，说他亲手结束宋成徽命运矛盾心情……
宋子衡，也是很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吧，他还那么年轻，却有着跟别人不一样人生，不一样爱情，心理承载能力有限……
萧伊庭给他当了一次听众同时，自己也说了比平时多许多话，只是，他只是说范仲，宋子衡从他这里也只喜欢听范仲，然而说到后，他终究是迷糊了，范仲和妹妹，不断交替，宋子衡也没指出来，或者，根本就没有认真听他讲话，他们俩今天坐这里，原就不指望对方能给予自己什么，就像两只命运相似风中留鸟，依偎着取取暖而已……
这一场酒，喝了个通宵，一直到酒吧灯灭，自然光渗透进来，两人才恍然发觉，已是天亮……
宋子衡举起杯来，对他说，“来，后一杯，干掉！”
萧伊庭并不含糊，和他碰完杯之后，一口喝干了。 [
“这是我后一次喝酒，以后我不会再喝了，因为他不喜欢。”宋子衡看着他，微微一笑，“他喜欢，是我笑起来样子，他说，干净透明得像个孩子，所以，我会永远这样笑给他看。你呢？”
他？
萧伊庭一声苦笑，酒没味，心里却泛着苦水，大约逝去爱人都希望自己留世上另一半能笑着过完以后人生，可是，这有多难啊……
他点点头，“我已经学习笑了……”他每天都微笑，不是吗？
“好吧，再见！你买单！”宋子衡站起来，身体微微晃了晃，显然有些晕，他撑住桌子，叹道，“不能开车回去了，他讨厌我酒后飙车，这是他唯一不肯纵容我……”
萧伊庭看着他摇摇晃晃出去，招手叫侍应来买单，侍应报给他一个价格，他略惊讶，“这么少？”
他看着桌上，他们喝掉一堆，怎么也不止这个价……
侍应说，“就开始几瓶是真酒，后来，老板让给你们换白开……”
呵！这世间还是好人多啊……
原来如此……
他就说了，怎么喝到后来，全无感觉，看来，他其实还是醉了，至少生理上是醉了，否则，怎么会尝不出白开水来？至于，心理上醉和不醉，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他买了单，骤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也感到有些眩晕。
支撑着走出酒吧，没开车，叫了辆出租，直接回律所去了。
宋子衡从此放下酒杯，即将远赴荷兰开始人生了，而他人生，也还要继续，不会去荷兰，也不会去他地，只这旧故里，守着那些老故事，一天一天，和回忆一起，走到结局……
时间尚早，律所应该还没人，刚到门口，却发现走廊上一个小小身影擦着墙壁，每一块瓷砖，都用心地擦拭着，擦得很认真。
他有些醉眼模糊，定了定神细看，这身影有些熟悉……
“谁？”他问。(
那人回过头来，原来，是小鱼……
自手术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小鱼，山上播给邓子听那一通电话，是医生术后小鱼强烈要求下拨打，事实上他接到电话时候，是赶赴山路上，然后录音录了下来，那山上，是果真没有信号……
而后，他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小鱼，也没有去问过小鱼爷爷情况，就连宋成徽死活，以及这个案子后到底会怎样，他都不再过问。
失去了妹妹，天下与他何干？
小鱼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双手拿着抹布局促不安地，一会儿放到身前，一会儿藏至身后，眼睛里水亮水亮，轻轻地叫了一声，“萧哥哥……”
萧伊庭远远地凝视，大脑处于短暂放空状态。
小鱼——邓子——小鱼爷爷——清禾——范仲——邓子……
随着这几个人物影像脑中逐一出现，那些破碎，揪心画面也一幅一幅连贯起来，如电影般一一回放。
他痛……
很痛……
他面对着小鱼时候，该怀着怎样一种感情？
他从来没想过……
而此时面对着，他仍然很迷惘，因为，此时此刻，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试着去想象。恨吗？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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