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她也不必再伪装,吸了口气,
“周先生,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昨晚你喝的水里我确实下了东西,为的就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仿佛猜到了所谓合作内容是什么,周定禹淡淡一笑,中肯评价:“许小姐牺牲不小。”
许梨不卑不亢:“我是认真的。”
顿了顿,晶亮的眼睛注视着男人深邃的眸:“西郊那个项目,我想跟周先生一起,合作参与竞标。”
她需要钱。
她不信一向与父亲恩爱有加的母亲,会突然对父亲痛下杀手。
母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她要为母亲请最好的律师洗清冤屈!
更要保住父亲留下的半生心血——许氏集团!
这些,都需要不菲的数额。
而西郊开发区的那个项目,是相关部门放到案头的重点工程。
是豫城近二十年来利润最大的项目了!
因她家失势,负责招标的领导压根不给她入场分一杯羹的机会。
她只有找到周定禹——西郊开发区项目实力最强的竞标者,才能拿到这个“入场券”。
尽管这个人是她未婚夫的堂哥。
“许小姐胃口不小。”周定禹哂笑一声,嗓音慵懒地开了口:“我如果不同意呢?”
许梨掏出手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那这些照片,明天就会成为财经报道的头条。”
手机屏幕里的照片正是昨晚两人在楼道处的场景,拍摄角度非常刁钻,即清晰可见两人的面孔,又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暧昧。
周定禹挑眉,看着照片点评道,“拍得还不错。”
许梨一怔,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重点?
她正色提醒道:
“如果这组照片传出去,全豫城的人都会知道你私生活混乱,到时候闹上热搜,登上新闻。你应该知道,舆论最是不可控。”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也明白。
不管她与周家的婚事是否能继续推进,现在她还是周淮安名义上的未婚妻,这是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事。
周定禹虽然是私生子,但这些年来,周家内部错综复杂,他却能从私生子一跃成为周家不可小觑的人物。
她知道,他想要权。
而如果今天跟自己堂弟的未婚妻滚床单的消息泄露出去,这对周定禹来说,虽算不上致命打击,却也会让他身陷舆论旋涡。
还有可能影响他在家族里的形象,近而威胁到他的继承权。
然而听完她所说,周定禹却是一笑,
笑声裹着三分冷意,四分轻嘲:“许小姐,你这是在要挟我?”
“要挟谈不上,我也是穷途末路,赌一把。”
“那许小姐对我使美人计前,没对我做过调查吗?”
许梨微愣。
只见周定禹慢悠悠走过来,拿烟的手挑起她精致的下巴,俯身靠近。
男人指腹干燥温热,狠狠蹭揉了下她略有些苍白的唇瓣。
那火红的烟头也随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灼的她瞳孔一缩,打了个哆嗦。
混合着烟草味的温热气息扑在她面颊,那点猩红倒映在男人平静无波的黑瞳之中。
周定禹静静与她对视,语气轻佻:
“我跟周淮安可不一样,他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而我,来者不拒。”
“你以为动静闹大一些,上个热搜新闻,我就会乱了阵脚吗?”
周定禹冷笑一声,直起身将烟重新咬进口中,举手投足携着股游戏人间的恣意慵懒,
“我对我自己的名声在意程度并不是很高,毕竟在那些捕风捉影的人嘴里,我可能连孩子都排队绕地球好几圈了。”
“所以你觉得,你拿着这个新闻当筹码跟我谈合作,能奈我何呢?睡了准弟媳?想睡就睡咯。符合外界眼里我荒淫无度、暴虐昏庸的人设。”
许梨呼吸窒住!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直说了吧许小姐,仅仅凭着一点私生活上的抹黑,根本撬动不了如今我在周家的地位。这点抹黑对我来说,就像是墨染黑潭,不值一提。”
周定禹一番话说完,已经弯腰将床上外套拿在手里。
可不经意间带动床上的被子掀起,床中央,皱巴巴的灰色床单上,一抹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醒目刺眼。
周定禹眼睫扇了扇,目光移开,将西服外套搭在臂弯,直起身盯着许梨沉默娇小的背影。
踱过去在她身侧停步,凉薄的唇扯动:
“许小姐也不要太过气馁,倒不如换个筹码,我或许还更感兴趣一些。”
闻言,本来因为男人刚刚一番话,而遭受巨大冲击的许梨,此刻呼吸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
“换个筹码?什么筹码?”
“比如……”周定禹目光缓缓从许梨起伏的胸口,滑至她不足一握的腰肢,嗓音低沉玩味,
“比如,做我的长期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