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想与其比试一番。
李信迫于皇子的压力只好迎战。先是比赋诗,李信也年轻气盛不懂世间的阴暗,五步一诗句,十步一诗韵,大败李耀,李耀惨败而归。
可养尊处优的皇子又怎会容忍一介平民耀武扬威,不然这就是以后君临皇位后的一大污点,于是再约李信比剑。李信剑艺精湛,剑却不如皇家的宝剑锋利,几回合下来虽然压得李耀喘不过气来,但是剑却被宝剑击碎。“我认输!”李信急忙喊道。李耀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将宝剑贯穿过李信的胸口,持剑一扭,让本就难以愈合的伤口撕裂得更是渗人。
“阿信!阿信!”看台下的李若愚不顾身边好友的阻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流血不止的李信,右手颤颤巍巍地探着儿子的鼻息。李若愚感觉到儿子已经没有呼吸后,竟是一口血吐出来后就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李耀用金纹丝帛嫌恶地擦了擦宝剑上的鲜血,一脸讥笑地将丝帛扔在李信脸上,在他眼里,刚刚还战胜他的李信和那用过的丝帛一样,只是垃圾而已。
“我们走,去拜访魏都王叔叔。”李耀招呼侍从离去。台下的众人虽同情,却也不敢将台上的父子俩抬下去。
“滴滴答答答——”豆大的雨滴打在李若愚的脸上,李若愚慢慢醒了过来,看着天上像蟒蛇一样肆虐的闪电,又扭头看向胸口已经被血水染红的儿子,才想起来自己原来已经在“地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若愚躺在地上,任雨水冲刷,发声狂笑:“你这贼老天,你敢收走我妻儿,有本事把我这条贱命也一道收走啊!”水滴从他脸上滑落,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老年丧子,让心里已经没有寄托的李若愚一夜白头。
“咚咚咚!”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用过的鸣冤鼓被李若愚敲响,偌大的魏都王城衙门却无一人出来探看。
一名杂役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把李若愚拉到角落,耳语道:“大哥,您就别为难我们和老爷们了,这种事情,就是魏都王他老人家来了也未必管用啊!”
李若愚还是不肯放弃,接连几天在衙门门前击鼓鸣冤,终于,衙门太爷怕把事情闹大,派遣衙役们将他一顿杖刑打得半死后,扔出衙门外。
李若愚心如死灰,正欲了结自己,一对年轻夫妇阻止了他。这对夫妇衣着华丽,男子器宇轩昂,齿贝唇朱;女子仪容端庄,眉眼透露着贵气。
待李若愚向他们诉说此事后,男子拍了拍李若愚的肩膀,沉吟道:“这位大哥,先回去养伤,我等必会还你一个公道。”李若愚也只好相信他们,孤身一人告老还乡。
未久,他就听闻李煌皇子被废,贬到边疆从军。李若愚顿感不可思议,再一打听,原来是李天义王爷出手干预了此事。原来,那对年轻的夫妇就是王爷夫妇来微服私访的,未曾想遇到此事,向来正直的李天义便出手相助。
若不是天有不测风云,李若愚可能就此孤独地度过余生。
风雨交加,年过六旬的李若愚匆忙将院里的衣物收回房屋,紧插门闩,正欲躺在床上歇息,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因为夜已深,而且近来村里似乎有什么异动,李若愚怕是贼人敲门,就戴上斗笠,穿上草鞋,手中持剑前去开门。
“嘶啦——”简陋的木门被李若愚打开了一丝门缝,却发现一对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夫妇站在门口,男子手中还抱着一个像是刚刚出生还没多久的婴孩。
夫妻俩见门打开,急忙跪在地上叩首,男子略微抬起头来,急促地喊道:“大哥,您若是收留我们的孩子,今后我们必涌泉相报!”
熟悉的声音让李若愚心跳不住地加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男子就将还在啼哭的婴孩放在地上,拉起妻子的手快步跑向远处。
“王爷!”李若愚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不就和自己当初走投无路时听到的一样吗?男子回过头来看了李若愚一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便扭头继续快步跑去。
“嘭——”李若愚刚刚关上的门被不速之客踢开,貌似是一群官兵,为首的恶狠狠道:“老头,有没有看见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妇?”
李若愚摇了摇头,逗弄着怀里的婴孩,“那这孩子是谁?”
“是我孙子,他叫李信,他的父母到魏都王城去闯荡了,只留下我们爷孙俩,我们真是命苦呦!”
“少啰嗦,真晦气,我们走!”官兵们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王爷,您放心,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也会把您的孩子养大成人的。”李若愚看向怀中婴孩的脸庞,和印象中自己的儿子小时候慢慢重合,浑浊的老眼泛起了泪花:“小家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父母你的名字,就当我留个念想,喊你阿信如何?”
“咦嘿!”婴孩也不哭了,笑着在李若愚怀里折腾,小手不经意间抹掉老人脸上的泪珠。
“阿信!”
“咦嘿!”
“阿信!”
“咦嘿!”
老人一次一次地喊着婴孩的名字,将婴孩举高又放下。婴孩一次次地回应,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小木屋里。
从此以后,一老一幼在这偏远的小村子里相依为命。
“小家伙,我们的村子可有来头了,据说是‘神泉’的所在地呢,虽然老夫我不怎么相信就是了......”
“洪荒大劫,阳雷浩荡,罡风四起,人族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