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一丝欢喜的。
“你若是还有其他的需要，你都可以聊系我，”说到这里，荣先君倒是恍然大悟了，他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道：“对了，到现在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乔念思索了一下，将自己的微信号给了对方。
两人回到楼上时，恰逢霍厉霆操控着轮椅从屋子里出来，见到乔念，他微红的眼眶里多了一抹浅浅的柔软。
“你要进去看看爷爷吗？”
他问了一句，语气里也没有要勉强乔念的意思。
乔念点点头，霍厉霆倒是先她一步打开了房门。
她一踏进屋子里，就感受到了一种与死活接近的沉闷，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药味。
躺在床上的老爷子，身上插满了管子。
霍厉霆跟在她的身后，眼神里压抑着难过。
乔念走到床前，刚弯下腰来，指尖搭在了老人家的脉搏上，还没有凝心去感受脉搏，耳边就传来了霍厉霆很轻的声音。
“坐在椅子上吧，弯着腰，人难受。”
乔念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霍厉霆已经把椅子移到了她的身后。
她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老人家的脉搏。
左右两只手全都把脉过，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乔念抿着唇，站起身来，和霍厉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爷爷他现在”
霍厉霆的话还未说完，乔念就叹了一口气。
“你这么聪明，有些答案即便我没说，你也知道的，”乔念伸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视线却落在了远处的天空，“霍厉霆，即便是我，最多也只能让他活一年。”
她能够做到的就是能让他像一个人的样子活一年。
再多她也给不起。
霍厉霆抬手正要去握落在他肩膀上的纤手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厉霆哥哥！”
落在男人肩膀上的玉手，瞬间收了回去，霍厉霆苦笑了一声。
白轻轻已经小跑了过来，并没有因为霍厉霆的不理睬而有任何不满，反而是眼睛湿润地问：“厉霆哥哥，我听说霍爷爷晕倒了是不是？”
霍厉霆的眼神一暗。
乔念挑了挑眉，也有些意外。
这老爷子晕倒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了白轻轻的耳中？
看来这个休养院里，是进了有心之人啊！
白轻轻见霍厉霆沉默，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懊悔不已，小脸上却露出了怯怯的神色。
她走到男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问：“厉霆哥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我，所以我来了。”
霍厉霆对上她眼中快要落下的晶莹泪珠，一颗心并没有半点起伏。
“厉霆哥哥，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让你失望了，可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你现在很需要我，也只有我才能帮助你，不是吗？”
霍厉霆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来，他想，白轻轻的演技是真的不行，难怪陈七野反对她当女主。
“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霍厉霆的声音响起，白轻轻瞬间就笑了起来，朝着乔念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