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街上炸响,两个拖着老人的衙役回头一看,心底一惊,当下松了手。
他们认识褚轩,那个晚上就是这一位杀了许多人,并且烧了北城的府衙,导致城里所有的大人这几日都挤在了南城。
褚轩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老人扶起,“老人家,出了什么事?”
老人抬头见是褚轩,想起那天所见褚轩的情形,知道这一位好像是什么大官儿,急忙抓住他的袖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腿一弯就又要跪下去,哭哑了的嗓子只是喊,“大人!我家秀花,前天下午被带走,说晚上就回来,可现在已经两天了······”
褚轩急忙搀她起来,在老人的呜咽里,又回想起那一日在院子里所见的情形,还有刚才那一句‘我的两个儿子为陛下出生入死’。
他心头却似被堵了极沉重的铅,那一日他敲响老人家里的门,说自己要一碗水喝,老人家里明明已十分艰难,还是盛一碗粥给他,之后官差上门,她愿意为了非亲非故的人遮掩,何其朴实和良善。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只求本分生活却寻不到活路。
褚轩心想:世上无论种种典籍还是自小口口相传的道理,无一不是告诉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善良,诸如善有善报的说法,可现在的世道,生生要将这些从未做过坏事的百姓逼上绝路。
金陵此时正是阴天,褚轩却觉天光有些刺眼,他豁然转了身,越过两个衙差的身影,望向远处府衙门前高悬的四个字——明镜高悬,这四个字,岂非比头顶的青天白日更刺眼?
他安抚老人,“您稍等片刻,我进去找人问一问,总之,今日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他转过身大步往回走去,路过两个衙役时一人一脚踹了个趔趄,“走!”
不过二三十步,他已又一次来到府衙之前。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六七名金陵官员已走了出来,他们瞧了全部过程,就连老人的哀求都听得清楚,此时更看得出褚轩的愤怒,明白他这副模样,无非是为了兴师问罪。
褚轩来到近前,“诸位大人,还记得我第一天赶到金陵,说过什么,诸位大人又答应了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