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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上的事情在许多时候就是这么巧。
唐国当下的疆域何止方圆万里，又因这千年的繁盛，普通的县府也足足十数万户，更不必说如同长安或金陵这样的大城。
两个人在长安哪怕是抬头低头的左邻右舍，一旦出了家门，扔进如玄武大街或护城河上这样的茫茫人海，再见面的可能也极小，更不必说丢进这个世界。
因此，叶芳自半空远远看到窗口的那两张脸，一时陷入沉默，甚至有一刹不想过去的复杂心思。
那场发生在北荒人尽皆知的大战过后，张辰对叶芳造成的影响已大部分消弭，在那一日主动去往承剑司承认这件事情以后，也就注定和张辰的关系绝不会太过友好。
然而现在看到张辰，他竟觉生出了愧疚和愠怒共存的复杂心思，只是这种情绪的来源连他自己也不能明了。
“竟然是他。”张辰对芷安道。
芷安顺着张辰的指向瞧过去，一时也有些意外，“怎么会是他？传闻中他是大监司最看好的弟子，还有不入四境不出长安的说法，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辰闻言不由想起某个做了千年大梦的蝉瑞，说道：“看来那位大监司，还不曾回到长安。”
芷安既是恍然又是震惊，她身为外族，当年入长安时听族中长辈对她说起唐国，除去唐国铁骑，最多的就是这位大监司如何如何无敌。
哪怕不久前在北荒那场已不似人间的一场大战几乎让荒原陷落，仍旧不能改许多人对那位大监司才是人间无敌的印象。
“叶芳。”张辰对叶芳遥遥呼喊。
叶芳终究还是近前过来，只是在接近之前，回头告诉身后其余几人，“你们暂且回去吧。”
“大人。”几人只觉得疑惑。
叶芳道：“这个人，你们在不在都没有意义，或者说，就算是我在这里也一样没有意义。”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最终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的路上猜测那人的身份。
······
叶芳自窗口飞身而入。
“听闻不久前你还在喟叹观闹了一场，如今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无论他的情绪如何复杂，当着张辰的面，终究还是做出平静的模样，并问出心头的某个猜测，“难道说，忘川河近来的动荡和你有关？”
实际上这个猜测叶芳认为是八九不离十，这个世上能造出这么大的动静的，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人，更何况不久前还死了一个，张辰又恰巧出现在这里。
张辰笑着道：“的确是我。”
叶芳的神色由此变得凛然，还有愤怒，“我不论你究竟是为了做什么，都该知道忘川河一旦决堤倾泻，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张辰看着年轻人脸上的愤怒，这种愤怒不只是因个人的矛盾或喜恶，而是遵循一个人生来就该明白的种种大义。
张辰对这个年轻人正义凛然的质问，并不厌恶和生气，只是不自禁流露出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他反问一声，“但忘川河终究没有倾泻，这个江湖上许多人一起出手将它推了回去，但现在你们却要捉这些人。”
叶芳愈发愤怒，“这世上许多事情就该交给官家，哪里需要你们这些自恃修为的人越俎代庖？”
张辰愈发觉得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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