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许牛子猛一回头,见范必得目光凶厉,一步一步地逼迫上来。
许牛子知道范家父子都不是善类,也就没敢再动手。
范必得见人群中鸦雀无声,以为是被自己给震住,十分得意,大声嚷道:“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希望大家伙都消停一点儿!”
许家三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指着范家父子骂道:“你们爷俩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还为民除害呢!我看应该除掉你们爷俩!大家伙揍他一顿!”
话音未落,众人高举棍棒一拥而上。
万恩急忙上前,伸出双臂阻止道:“诸位长辈,都别冲动。你们一动手,我岂不是罪名坐实了!请容我问他几个问题。”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棍棒,静等万恩的问话。
万恩把身一转,对范科问道:“你说两只大鸟落在我家拴马桩上,请问那大鸟是什么颜色的?长得什么样子?”
范科道:“距离太远,我没看清楚,反正……”
马烈久骂道:“没看清楚,干嘛要放你娘的臭屁!”
范科刚要转身对骂,却听万恩又问道:“你既然说我是本案的主谋,是你听到的还是看到的?请问,我雇的人是谁?袭击的时间、地点又在哪里?”
范科被问得张口结舌,半天才说道:“这是我推测的。不过我真的看见了两只大鸟了。”
万恩冷笑道:“人命关天,单凭你的推测管用么?我还看见你家拴马桩子上蹲着两只大鸟呢,你承认吗?我看你就是纯心打击报复,一心想报当年揍你之仇。”
范科连忙给徐忠信作揖道:“大人,我的话句句是真,希望大人明察秋毫。决不能放过杀人真凶!”
许家沟只有两户姓范的人家,都是从外地迁居而来的。那户姓范的人家还算本分,而范必得一家却是胡作非为。
尤其范必得的两个儿子,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什么事都干。前些年,范科的弟弟范尚站在树上朝下撒尿,结果被东乡山上的胡子一枪给打死了。
范家总以为是许家人指使的,因此对许家人恨之入骨,做梦都想借助官府之力,将许家人送进大牢。
许族长咬着牙道:“孽畜不除,早晚都是祸害,把这两只疯狗给我轰出去!”
话音未落,就有十多个人冲了过来。
范家父子以为在官府大人面前不敢对他动手,没想到这些人疯了一般,挥舞着棍棒朝他打来。
父子俩吓得脸色煞白,抱着脑袋就往徐忠信的身后跑。
许家人义愤填膺,哪还管这些,任凭徐忠信百般喝阻,还是将他撇开,不管脑袋屁股就是一顿乱打。
棍棒齐下,打在脑袋上“咔咔”直响,如同击打破瓢上一般。
徐忠信大声呼喊:“赶紧阻止!”
可惜喊话也没有用,其中有六个衙役正在屋子里疗伤,其他几个都被庄丁按倒在地上,唯有身旁两个衙役左拦右挡,但怎能阻止住几十个人的攻击。
父子俩被打得哭爹喊娘,抱着脑袋乱窜。
万恩、万强生怕闹出人命来,急忙上前阻止。可村民已经打红了眼睛,谁阻止也不听,抡起棍棒就是一顿猛削。
万恩见拉不住,便马烈火帮忙。
马烈久不但不肯帮忙,反倒是手舞足蹈,笑嘻嘻地喊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癞蛤蟆蹦蹦跳!”
万恩、万强一脸无奈,便冲着范家父子俩喊道:“你们这两个大傻狍子,赶紧跑啊!”
父子俩都被打蒙了,听到喊声,这才恍然醒觉过来,径直跑进院子里。好在院子里的庄丁没有拦挡,这才翻过墙头,朝远处跑去。
村民们不依不饶,追出一里多地,这才返了回来。但余怒未消,干脆冲进了范家,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这才算罢休。
在这乱世的年月里,有枪就是草头王,能到哪里去说理?父子俩无处可去,决定投奔大阴山,去找一个远房亲戚,从此上山为匪。
等村民们回来后,这个临时的公堂也就撤了。
这些衙役心里十分清楚。当年东瀛军、守御会是多么的强大?还不是被八族人打得屁滚尿流吗?单凭自己这十个人来,十几条枪,能把八族人怎么样?
看到民众的愤怒,当差的无不害怕,都动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心,没有一个再主张带走万恩之事。
徐忠信愤怒而又无奈,只能当众宣布:
“此案与万恩无关,至于万戬私带枪支,想要谋害什么人?我们一定要深入调查。一旦查清真相,绝不姑息。”
宣布完毕,便带着十几个衙役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