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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妈妈引着常妙来到冠军侯府的祠堂,祠堂里摆了许多蜡烛,堂上很干净,只有三个牌位。
祁菀菀、祁太保、还有一个便是常妙自己的,虽然她刚出生就‘夭折’了,祁外公还是给她准备好了名字,祁皎月,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大老粗祁外公当年翻烂了多少以前从不屑看的诗书,才取出这个名字。
常妙忽然觉得心中微沉,她本以为自己能平静的接受,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但在看到那两个牌位时,心中的震荡告诉她,原来血脉亲情如此玄妙。
盛妈妈把刻着祁皎月的牌位取了下来,笑道:“侯爷夫人吩咐了,这牌位得去问过佛寺住持才能妥善处理掉。”
常妙点了点头,接过人递来的线香,冲着祁菀菀和祁外公的牌位拜过,将线香插进香炉中。
又跪下磕头,轻声道:“母亲,外公,皎月离家多年,现已寻到兄长和大嫂,认祖归宗。请母亲和外公恕不孝女,不孝孙多年不曾给二老敬拜上香的过失。”
盛妈妈站在一旁忍不住垂头抹泪,二小姐的身世坎坷的让她们这些人都于心不忍。
祁野从庭院走来,盛妈妈赶忙行礼,退了下去。
祁野上了香后,在常妙身边跪了下来,看着祁太保的牌位说道:“外公,应您的期望,长嬴已经将妹妹寻了回来。妹妹这些年所受之苦,长嬴都会一一讨回,绝不放过一人。”
堂中吹来一阵风,似乎在堂上之人在天有灵,在以此夸赞祁野。
二人离开祠堂后,常妙道:“明日去户部,我把名字改了吧,我看外公已经为我取名了。”
祁野淡淡道:“那个名字刻在牌位上供奉了二十年,怕不吉利。名字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我和岁岁商议过了,把姓改回来便好,名字不改,也省得你还要花时间适应。”
翌日,祁野便带着常妙到户部更改了户籍,常妙也正式变成了祁妙,从常侍郎府不受待见的傻子庶女,一跃成了冠军侯的亲妹子,如今京城里无不就着这件事议论,祁妙成了不少人艳羡的对象。
从户部衙门出来后,祁野正想让车夫送祁妙回家,他则去兵部衙门,身后却传来呼喊。
“侯爷……侯爷等等!侯爷——”
常侍郎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抹了一下汗,说道:“侯爷,敢问侯爷今日或者最近可得空?您说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下官也是怪不好意思的。这些年妙妙……祁姑娘,在常家的事儿,也该和您说说。我和拙荆,想请您和祁姑娘,侯夫人,一道在天香楼吃饭,还请侯爷赏脸。”
祁野:“天香楼就不必了,明日我带着夫人妹妹亲自到府上拜访,还请侍郎大人不要嫌我们才是。”
“岂敢岂敢,那明日下官就在府里恭候侯爷了!”
常侍郎深深作揖,直等马车离去,他上了轿子立即吩咐家丁:“速速去祁家通报,请祁学士及其夫人明日到我府上做客!”
翌日,常侍郎早早的就起来了,常夫人也不敢晚睡,拾掇完自己就去给常侍郎整理衣裳。
常侍郎问道:“让你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今日祁野来必不会只是吃饭一件事,定是为了祁妙而来!”
“老爷放心,该安排的全都安排好了,府上下人也不敢乱说。晾他祁野再能耐,还能平白拿我们出气不成?我们就算不是,也给了祁妙一口饭,让她长到现在,再说今日还有祁学士和祁夫人在场呢,他不敢如何的。”
常侍郎叹息了声:“希望如此吧。”
整理完衣冠,他便来到府门前等待,没一会儿就瞧见冠军侯府的车马从长街尽头缓缓驶来。
祁野先下了马车,随后接下纪舒,祁妙。
祁妙只到了冠军侯府两日,却改头换面,打扮穿着比常家来迎接的姑娘们精致了十倍,看得常夫人的女儿常喜君嫉妒的揪紧了帕子。
臭傻子,竟然有这种福气!
常夫人推了推常喜君,她才不乐意的敛下表情,随着众人一道欠身见礼。
常侍郎笑着套近乎:“贤侄!等你许久了,如今是私下宴会,我就不与你客气了,请吧。”
凭他也配做祁野的叔叔?
祁野意味不明的哂笑了声,却未在这里发作,顺着他的意走进了府里。
常夫人则是冲着纪舒走了来。
“侯夫人,好久不见了。夫人身体可好?”
纪舒:“很好,说起来上次和夫人见面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可真远啊。那会儿谁能想到,夫人说要给我夫君的女子,竟然是我夫君的亲妹妹,可见常家和祁家是真有缘的。”
常夫人讪笑,她看了看祁妙,说道:“妙妙去了侯府才两日,人看着都机灵了许多呢。”
“夫君找了数个太医给妙妙看病,我外公都请来了。说妙妙的病其实不是痴傻,是淤血堵住了神经,只要日日施针,把那淤血给散了,就会好起来的。”
殊不知这句话把常夫人和常喜君都吓到了,常喜君花容失色,抓紧了丫鬟的手。
常夫人迅速调整表情,挡在常喜君面前,先把纪舒和祁妙迎进了府里。
常侍郎领着祁野走在前面,“我府里花厅后有一间梅园,听闻侄媳妇喜欢看梅花,不如我带诸位一道去观赏?”
祁野:“四季园里自然有好梅景,就不看了。去妙妙以前住的院子看看吧?”
常侍郎和常夫人脸色都僵住了。
常夫人大步迈上前,说道:“还是别去了吧!那日侯爷派人来取东西,我知道妙妙的事以后也替她伤感,就叫人把院子给推了,正好冷佩以前也住在那儿,推了,也解气不是?”
“推了就推了,我只是想看看妹妹以前住在哪里,常大人也不肯?”
常侍郎吞了口口水,只能硬着头皮把众人带了过去。
他也是无法,只能相信常夫人,可常夫人果不其然——没有‘愧对’他的信任。
院子完好无损,院前的杂草,墙上的霉斑,只差把底裤都揭给祁野看了,常侍郎两眼一抹黑,脚下险些没站住。
常夫人欲哭无泪,她是想推来着,可她女儿喜君最近在忙婚事,她扭头就给忘了。
祁野推开吱吱作响的院门,走进院中,院子总共就侯府一间茅厕大小,院子两边的杂草已经长到了脚踝,窗户上糊着的纸脆弱不堪,根本抵御不了寒风,果然走进屋内,和外头一样寒冷彻骨。
仅有一张床,由于搬空了,也看不出这房里有什么。
其实什么样子,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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