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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拄着木拐和道者二人,闲步走去广天祥家。
镇东一家朱门高墙,道者上前敲响了房门。半晌院门打开,走出一银发老者,青衫古瘦,面容慈善,眉宇间却满是颓废和疲惫,正是广天祥。
见一穷道士、一乞丐婆站在门前,广天祥以为是来乞讨要饭的,便从袖中拢了几两散银递去,灰心丧气道:“二位抱歉,家中有事,恕不能招待。拿几两银子,去别处吧。”
道者施礼:“尊家有礼,我二人非是上门乞讨,正因你家中有事,特来解难。”
广天祥苦笑:“解难?呵呵,看你们自家吃喝也困难,能解我什么难。去吧,去别处去吧,我家没什么难。”“小道士游走四方,懂些招魂驱鬼、治病降妖、趋吉避凶的法术。若是机缘好,活死人、逆天改命也不难。今日前来,便是要了解你家一段因缘,请尊家莫要怀疑。”
广天祥惨淡一笑:“你这道士年纪轻轻怎敢如此吹嘘,便算你真有这些本事,我家也无鬼让你抓,无病让你去,更不需要什么趋吉避凶的法术。你们赶紧离开吧,莫拿老人家说笑。”话完,便要关门。
道者拂尘拦门,再道:“你家有鬼,也有病人,更有灾祸。让我进去一瞧,或能给你个鬼去、人安、一家团圆的好结局。”广天祥却听得恼火,喝道:“你这道士太无礼,怎么能堵着人家大门不走。我家哪里有鬼,哪里有病人!莫不是想图财害命不成,你再不走,我便喊人打你走!”
“你儿媳上吊命丧成鬼,你儿子念妻成痴为病,你家子孙难保为灾。小道士便是来捉鬼、治病、化灾来的。”道者仍不退去。广天祥更来了气,张口骂道:“你们道士都是穿青皮的贪财鬼。前些年来了上百道士,花尽我万贯家财,也不曾替我家挡一次灾祸。你这穷道士不知道哪里得了消息,又赶来骗我。看我不打你。”
广天祥门旁提了扫把,便要打道者。老妇伸出拐杖一挡,黑瞳一瞪:“广老三!一点眼力也无。这位是救苦救难的圣道,特来帮你家解难。再敢无礼,保管你家祖坟也气塌。”
老妇虽堕了仙格,也是一方看护地神,一瞪眼吓得广天祥浑身打颤,似见了猛虎后心发寒。
道者拦住老妇,道:“尊家莫恼。我作法一文钱也不收。若降不了鬼,治不了病,去不了灾,我一盏茶也不喝便走,若怕我坑害你,可以找来邻里看管。”
广天祥哀叹一声:“唉!也罢,便让你试一试。不过,我真要叫来几个邻里佐证,省得你们作什么手脚,蒙我年老不懂。”“请。”
广天祥急慌慌跑去喊来了十几个邻里,有一大群人围着,这才放心领道者二人进入。
进入院中,见庭园长满杂草,花架只剩枯藤,桃李乱飘枝条。看来家遭变故,主人再无心打理修剪。走到正堂,又见条条白绫高挂,覆满灰尘;纸灯漏洞空悬,罗织蛛网;宽敞正厅,却躺一口黑漆厚木的棺材。
道者问道:“尊家,堂中棺材所盛何人?”广天祥深一哀叹:“是我家儿媳杨玉灵。不知为何,她死了七年尸身也不变样,如此我儿不认她死,抵死不给埋葬,便一直摆放在厅堂中。”
道者知晓此事与老妇有关,回头看了一眼,老妇附耳道:“七年前杨氏上吊,我也怜悯她,便赐了她一颗春华宝珠,能定住她尸身十年不毁。”道者点头,便和一众走入厅中。
堂前,见一男子面容神毓,气质斐然,正端坐一旁蒲团,嘴里念着奇怪经文。一大群人走来,他也充耳不闻,继续念经。道者闭目听他念经,云:……世有五灾,六类欲横。因缘业相,玄黄孽广。诸神鬼难行,道佛不脱。学则不达,修则不成。优良伍、化善方,徒增尘劳。枉成仙、苦修禅,亦是沙城。……不生死,不轮回,享太虚极。
男子声音平和,似痴似傻自顾自念着。一众邻里见了,无不摇头叹息。
道者听了几声经文,便朗声道:
世人无德即无福,业随因缘命司生。
佛道二徒皆彀虫,乾坤鼎里难超脱。
谁求长生不长生,谁求自在不自在。
守静歇去万法空,得成圣贤无量功。
念经声戛然而止,广清路惊讶回头,看道者奇道:“你能听懂《天无真经》?”
道者稽首:“天下经典,我过耳即知。你所念的《天无真经》,实属半顽之经。而且你只有经文的一半,念一万年,也成不了功德,也救不活你的妻子。”
广清路急站起身,冲道者躬身施礼:“原是高人来了家中,小子无礼,万望恕罪。请问道长,何为半顽之经?道长既然明白此经智慧,当知经言不虚呀。”
道者笑答:“铁匠得神厨所写菜谱,此菜谱便是半顽之经。如今的你,便是铁匠得了菜谱,此路不通呀。”“道者为何如此说?此经书真意天下没有几人识得,只有我能看通。为何我就是铁匠得菜谱了?”广清路大为不解。
道者呵呵一笑:“此书中写得尽是‘法之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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