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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叠翠,树木苍郁。
隐约可辨的小路被杂草侵蚀,蜿蜒没入山道深处。
天色正黑,祝无伤稳步行走在草木之间,时不时带起一根被树叶压低的枝条。
虽然他请徐洪涛拦住曹松山,但曹松山到底还是个筑基期修士,徐洪涛也不能对他下重手,顶多阻拦他一段时间。
等徐洪涛走了,曹松山再度追上来,自己就插翅难逃了。
两眼眸子深处隐隐泛起五行灵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拣着山道一路前行。
一路前行,不用顾忌,脚下虎扑鹿行,攀葛揽藤,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拽着一条垂下的老藤攀上一座巨石。
五行灵力流光溢彩,在这黑夜中太过显眼。
刚在巨石上站定,一道冰凉挨着自己脖子。
祝无伤丝毫不慌,在攀上这座巨石前,他就已经听到了巨石上粗重的呼吸声。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这两人,他才选择攀上这块巨石。
茫茫大山,他从未来过,怎么找到北风寨在哪?
俗话说得好,出门在外靠朋友,朋友多了路不愁。
遇到麻烦当然要找这些朋友帮助了。
什么?你问怎么报答朋友?那就让这朋友早死,提前去黄泉路上占一个好胎!
“梁子,横在哪座山,吃得谁家饭,红没红过身子?”
黑暗中,一道声音从持刀的人身上传出,尖细且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
祝无伤心中一凛。
一地有一地的乡谈,各行有各行的市语,这应该就是外道魔修的市语,通俗来讲也叫黑话。
“唔唔唔…”
祝无伤闭着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是个哑巴,放他走吧,估计是活不下去了,从哪个寨子里跑出来的。”旁边又传出来一道声音,同样的沙哑,但却没有那么尖锐。
“别放了,已经放走好几个了,咱们也快活不下去了,反正他去了别的地方也是死,不如让咱俩吃了。”
一阵沉默。
“我还是不想吃人。”沙哑中带有一丝苦涩。
“那就把他献上去,能给咱哥俩一条活路,大王今夜饮酒醉了,有了他正好能做一碗醒酒汤,说不定一高兴,咱哥俩就能活。”
“好…”
一声叹息,祝无伤被粗暴地拽进黑暗。
“唔唔…”祝无伤装模作样的发出几句抗议。
“哑巴,你也别怪俺哥俩,这狗屁世道就是这样,谁弱吃谁,几百年了。
你去哪也是个死,不如成全俺们哥俩,保证给你个痛快。”
雷江尖锐沙哑是嗓音不停,絮絮叨叨,用麻绳将祝无伤捆成粽子。
“老雷别说了,省点力气,这哑巴估计是哪个寨子养的肉人,一身肉。
想把他抬上山可不容易,咱俩趁着天黑人少,别吭声,一口气把他送到大王眼前,别让人抢了功。”贺田压着嗓子,像是一个破败的风箱。
“放心吧老贺,关键时候咱绝不掉链子。”雷江最后在祝无伤背后系了个死结。
“走!”
一根木杠穿过祝无伤手脚,两人一前一后,抬着祝无伤往上走。
眼眸微微闪过五行灵力,祝无伤这才看清,那抹凉意根本不是什么刀,而是一块边缘被磨得锋利的石头,约有小臂那么长,只有最前大约一掌长和其他部位比勉强算得上锋利。
一路颠簸,两人喘息声越来越大,行进的速度也慢了起来。
“老贺,我累了,要不放点血给我喝喝吧。”走在后面的雷江虚弱的说道。
“好。”贺田听了,伸出手腕凑在自己嘴边。
“诶诶诶,别。”
此时天边已经初亮,接着勉强的亮光,雷江看到了贺田的动作,急忙制止。
“怎么了?”贺田有些奇怪。
“你傻啊!”雷江指着祝无伤,“这不有现成的,你还害自己干嘛?
在这哑巴脚心上开条口子,到时候他跪在地上,大王也看不见。”
“噢。”贺田挠挠头,确实没想到。
两人放下木杠,解下腰间的石刀就要去抓祝无伤的脚。
“嘿,没想到这哑巴竟然还穿着鞋,看来跑出来之前还动了点手脚。”一想到马上就能喝到血,雷江有些激动,话也密了起来。
“不对,不止穿着鞋,还穿着衣服。”雷江一摸,从祝无伤大腿顺到小腿。
“啧啧啧,真厉害,一个哑巴竟然能把衣服偷出来,真是不简单。”
雷江感叹道,“可惜我们哥俩也得活,不然一定放你走。”
雷江抱着祝无伤的腿,在祝无伤脚上开始钻。
“老雷,你那样不行,得把鞋脱了再钻,不然钻得是鞋,不是肉,不但钻不开,还把鞋钻坏了。”贺田拍拍雷江的肩膀。
“咱把鞋和衣服脱下来,留着以后献出去,说不定能再救咱们一次。”
“我…我不会脱。“雷江挠挠脸,应当是红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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