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听你的。
你没能力。
那对不住,你就是不如我,你得听我的。
“李将军,你只需要在城下叫战,将那零陵郡郡守石周曷晃骗出城,剩下的交给本将就是。”
李景绩沉吟片刻,点头道:
“也可。”
反正他的任务,就是夺取零陵郡城。
之前败了一场,一直没动兵,多少有点打击士气。
现在侯君延想要打一仗试试,也不是不行。
而且他一早,就收到了皇帝的密信。
要他配合侯君延的行动。
侯君延的任务,应该是配合朱璋内应,拿下桂阳郡才是。
皇帝和薛嘉,竟然能精准算到,侯君延会折到零陵郡来。
当真神奇。
等到下午,李景绩就率军,去往城下叫战。
守在城头的石周曷晃都看懵了。
他在城头上,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守城的态度,拉一拉士气,同时震慑一番城中的世家大族,以及各种心向汉室的有心人。
免得出了内鬼。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李景绩会来主动叫战的。
你这牛鼻子,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
刚来零陵郡的时候,就吃了一场大败,难道还不吸取教训?
谁给你的胆子主动叫战啊?
要不是石周曷聪下了命令,以守城为主,他早就领兵出阵,给李景绩打个落花流水了!
“将军,我们要出城一战吗?”
副将石周曷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光守城,屁大点功劳都没有。
那李景绩这么好欺负,怎么也得斩将夺旗吧?
石周曷晃想了想,轻轻点头。
虽说要以守城为主,但现在形势变化,自然不能一味固守。
适时的主动出击,消灭汉军有生力量,也是必须的。
而且他早就收到了朱璋的密信。
侯君延带了五百人,准备配合马括以及“内应”,夺取桂阳郡。
那么李景绩多半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此时李景绩突然动兵,要么就是要牵制住零陵郡的东胡兵马,以免他们支援桂阳郡。
要么就是使诈,让他们不敢贸然出城,李景绩得以借机调军去支援桂阳郡,或是与零陵郡的主力汉军汇合。
无论哪一个,出城一战都是必须的。
而且石周曷晃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打你一个李景绩,我踏马还能输?
不过石周曷晃还是特意对副将石周曷动叮嘱了一番:
“本将亲自率军出击,不过咱们不要一股脑冲进去。”
“一部兵马,由本将率领,另一部兵马,由你率领,一前一后出城,与汉军接战,以防有诈。”
“若本将所部,没有中伏,便直接杀向中军,擒拿李景绩。”
“同时你才可跟上,进行配合作战。”
“若是本将所部中伏,不要有任何犹豫,直接回城固守,不必担心。”
“纵然那李景绩有阴谋,但在正面战场上,绝对不是本将对手。”
“只需要提防他偷城足以。”
石周曷晃有些能耐,虽然知道李景绩百战百败,但也没有轻敌。
毕竟要是李景绩用一部兵马,正面拖延,吸引注意力,再派遣副将带着另一部兵马偷城,会比较难对付。
毕竟副将不一定会像李景绩一样,百战百败。
“开城门,冲!”
石周曷晃立即亲自带着八千兵马,冲出城外,与汉军交战。
八千冲两万,很难。
但对方是李景绩,那就很简单了。
兴许是李景绩没料到石周曷晃真的出城作战,又或是对自己的作战水平,着实不自信。
见着城门大开,立即大吼道:
“前军变后军,后军便前军,速速撤离!”
两万汉军将士的动作,相当熟练,撤退的动作如水银泻地一般,流畅丝滑到了极致。
石周曷晃习惯了,他之前打败李景绩之后,汉军就是这么撤军,让他一时间没能造成太多斩获。
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景绩正面打不过他们,但撤军着实有一手,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的。
这次,却不能放跑了。
他当即领着部众,直接追了上去。
副将石周曷动则是另外带着四千兵马,没急着动,在城下静静等待消息。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听到前方喊杀声响起。
“看来没有埋伏。”
“也是,汉军就两万左右的兵马,以刚才的规模来看,基本都在,不可能再分出多少兵马夺城。”
“就算真能分出人手,也不过一两千人之数,城中守军足以应对。”
“走!”
见前军的石周曷晃没有中伏,石周曷动再不迟疑,一马当先直奔汉军而去。
“弟兄们,随我杀!”
石周曷动带兵刚行了一段路,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
“杀啊!”
“给我放箭!”
一将自道旁而出,带着数百兵马,堵住道上,手中大刀寒光凛凛,直指向石周曷动,大喝一声:
“石周曷动,可认得我侯君延?!”
“侯君延!”
夕阳西下,视野还算清晰。
石周曷动一眼就认出了侯君延,不由得脸色大变,惊呼道:
“你不是去了桂阳,怎会在此?”
侯君延未投降大汉之前,是合浦郡的将领,大致和他在桂阳郡之中的地位相仿。
两郡相临,自然有过数面之缘。
而且侯君延的样貌特征确实比较明显,面如重枣,老喜欢用鼻孔看人。
只要红着脸,鼻孔特大的,肯定就是侯君延无疑。
“哈哈哈!”
侯君延闻言哈哈大笑道:
“你怎知我去了桂阳?看来那孟封有诈啊!”
“本将在此等待多时,还不下马受降?”
其实侯君延心中也是一慌,没想到东胡人竟然知道他去往桂阳郡的消息。
按理来说,为了用内应夺城,消息应该是保密的。
只可能是孟封和朱璋出了问题。
肯定都是假的。
他不由得暗自感慨,薛嘉果然是一肚子的馊主意,要是去了桂阳郡,指不定就被东胡人算计了。
“快,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赶紧撤退!”
前军的石周曷晃也发现出了大问题,前军后军被隔断了,随后又见着了侯君延。
石周曷晃知道侯君延的能耐,如果不是其汉人的身份,之前只怕早就做到了合浦郡郡守一职。
而且其人勇武异常,不在自己之下。
再加上,汉军人多势众。
一万二打两万,如果是李景绩领军,石周曷有十成把握能胜。
如果多了个侯君延
最多只有三成胜机。
其中两成,还是为了心理安慰。
“放箭!”
李景绩听着石周曷晃要撤退,心中格外激动。
赶忙大手一挥,让弓箭手顶上,对东胡大军放起箭来。
他是打不过石周曷晃,正面接战,一触即溃。
可那也得石周曷晃敢打啊!
石周曷晃这么一撤,纸老虎嗷呜两声,射几阵箭雨,还是没问题的。
“啊!”
一声声惨叫,在东胡大军之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石周曷晃挥舞着马刀,格挡箭雨。
只是心神不宁之下,着实有些不容易。
他实在想不明白,侯君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璋不是已经都去桂阳郡了吗?
而且按着朱璋的密信,那薛嘉甚至三番五次的催促侯君延赶紧拿下桂阳郡。
总不能这一切都是假的吧?
侯君延对薛嘉的怨气,也是毫无疑问的。
难不成你敢违抗军令?
思索之际,一个疏忽,一根箭矢,便射在了石周曷晃的后肩。
李景绩收了弓,那一箭,正是他所射。
各自带着一百人互殴,他可能是打不过石周曷晃。
可要单对单.
好吧,单对单他也打不过石周曷晃这种猛男。
但趁着人家心神不宁的时候,放几支冷箭,还是可以的。
而且他计算过。
以当前的风向,石周曷聪的甲胄厚度,以及马匹速度来看,这一箭,必中。
此时侯君延已是大发神威。
手中只有区区五百人,但死死卡在了东胡的前军、后军之间。
配合着大军的箭矢支援,一阵疯狂厮杀之下,东胡士卒损失惨重。
李景绩虽然打不过,但熟知东胡人的撤退路线。
前军变后军?
你能有我熟练?
直接堵上去,再让侯君延带兵割草。
不过侯君延手中的五百兵马,数量还是太少,杀起来效率不过。
他大手一挥,直接让将士们跟着自己冲锋,策马直奔对面的石周曷动杀去。
大刀直接劈向石周曷动手中马刀,石周曷动只觉得手臂顿时发麻,虎口传来阵阵剧痛。
“胡狗一条,也敢与我一战!”
侯君延哈哈大笑,这一仗打的格外畅快,北伐以来的情绪积攒到了顶点,彻底宣泄而出,手中大刀又向着石周曷动扫去。
石周曷动完全不是对手,不过十来回合,便被侯君延砍了脑袋。
侯君延此时已经浑身浴血,不知收割了多少东胡士卒的性命。
他举着石周曷动的头颅,高吼一声。
“石周曷动已被擒,降者不杀!”
后军的东胡士卒,听了这话,本就被分割了战场,士气低迷,又见石周曷动尸首分离,纷纷放下了武器投降。
侯君延也不多耽搁,又往前军的石周曷晃杀了过去。
石周曷晃见此,挑了挑眉,不躲不闪:
“你们速速突围,汇合石周曷动,我来断后!”
铛!
大刀与马刀交汇,传出一阵金铁交加之声。
二人斗了几回合,石周曷晃便立即落入下方。
捏妈,托大了。
“侯将军,我来助你!”
此时李景绩竟是策马冲入东胡军之中,一路杀到侯君延与石周曷晃的战场。
“.”
侯君延立时感觉压力倍增。
单挑石周曷晃,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但多了个李景绩,就难说了。
好在李景绩不是贸然行动,见侯君延与石周曷晃厮杀,一枪挑在了石周曷晃背心。
石周曷晃闻得背后动静,奋力逼迫侯君延,回身横挡一刀,将长枪挡住。
但这时候,石周曷晃已经力竭,前面的侯君延力道十足的一刀再度劈来,他却是没能抵挡得住。
侯君延直接用力一磕,石周曷晃手中的马刀,便脱手而飞。
顺势再一刀拍在石周曷晃身上,将其拍翻下马。
侯君延指着石周曷晃,对着李景绩耀武扬威道:
“将他给我绑了!”
李景绩倒是没有怨言,甘当小弟,侯君延的能力,确实比他强。
而且这次作战,也让他偷学了不少。
侯君延用兵,虽说有些兵行险着,但管用就行。
李景绩便指挥着将士们一拥而上,可险些给石周曷晃挣脱,幸好他亲自上去一枪,捅着石周曷晃大腿根。
不然差点给这丫的跑了。
石周曷晃被束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巴巴看着侯君延,极为不甘心:
“侯君延,你为何会在此?”
侯君延走到石周曷晃面前,露出两个鼻孔。
只是哼哼两声。
你管我为何在此?
那什么薛嘉让我去桂阳郡我就去啊?
他当他是谁?
不就是桂阳、零陵两郡必须得取一郡吗!
现在老子给你把零陵郡拿下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