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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恰逢双雄闹河东,又闻一剑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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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自庞博上位以来,把持朝政,京畿内外之臣尽皆安插更替,无不是利益勾连,狼狈为奸之辈。朝廷内外敢怒不敢言者有之,曲意迎合者有之,尽心攀缘者有之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民意不答天听,政令难通四海,事事透妖,处处有邪。然自古以来邪祟伴随祸患,无一不然,事情原委,从一桩风流案说起。

    原来镐京城有一户张姓人家,祖居京城以卖酒为生,家传米酒风味独韵,大街小巷慕名而来,十里八乡闻风而动。却说张家米酒向来一脉单传,张九天深得真传,加之悟性天分极好,立异标新,加五果以助其味,香型丰富,口感更甚往昔,每日宾客盈门,富足官宦人家尽皆府内常备,有甚者需日日送酒。

    如此一来,需求极大,张九天为人开阔明济,心胸大方,为使家传米酒发扬光大,更是广招门徒,打破一脉单传之桎梏,自此以后生意更甚往昔。然人生总有遗憾,张九天夫妇多年不育,及至三十有余方得一女,唤作明月。夫妻二人视若珍宝,明月自小出入于酒肆,常年与宾客交际深谙经营之道,逢迎接送,游刃有余,张九天索性放手,经营之事一概不管,全部交由明月,明月而今已然到二八年纪,真应验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已然出落成了大姑娘,长相风流,顾盼生辉,天生媚骨,体态丰腴,腰似无骨,行如鱼之摇曳,卧似小山重叠,虽含苞待发却兼有熟妇风韵。然有赖于常年交际,明月率真爽朗,开朗健谈,求其色而买酒者不在少数。

    这日,一如往常,明月正在酒肆会账,却听得有人喊道:“老板娘,给我打五斤米酒。”

    明月抬头,只见来人倒也周正利落,只是他嘴角勾起,眼神轻浮,在明月身上打转,不待明月说话,接着又说道:“老板娘真是年轻漂亮,让人流连忘返,不曾喝已然醉了八分。”

    明月眼神里隐约一抹憎恨,不过掩饰得极好,笑着说道:“客官真会说笑,您先坐下稍待片刻,马上打来。”接着朝后堂喊道:“打五斤米酒。”

    那人歪靠在柜台之上,往明月跟前凑了凑,凑近明月胸前嗅了嗅,调笑道:“老板娘,你这不像是卖酒的,倒像是胭脂铺。”神色轻浮浪荡。

    明月见状赶紧往后一闪,虽然时常遇到类似浪荡子,但是京畿重地初次见面就这般过分者不多,何况明月毕竟是二八年纪,待字闺中,情窦初开,因而略带愤恨地说道:“客官自重,一共五两银子。”

    那人从怀里踅摸了许久,却掏出一块红色肚兜,嬉皮笑脸地说道:“呀,不想掏错了,看来这肚兜跟你有缘,要不送你得了,就当是定情信物。”

    明月已然在爆发边缘,愤愤横了一眼道:“客官自重,不打酒请你出去。”

    那人见明月有些愤怒,倒也识趣,说道:“老板娘莫要生气,给你银子还不行嘛,谁说我不打酒?”说着肚兜装进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给你十两银子,不用找了,赶明儿我还来。”

    明月没有听他的,找了五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这时候酒保刚好打了酒出来,递到那人手上,那人倒是再没有纠缠拿了银子便走了。

    这般人物常见,明月没有放在心上,转头便抛诸脑后,不曾想那人真的来了,也是要五斤酒,只是今天来却是言语更加轻佻,举止更加浪荡,只管调笑,倒也没有更加举动,只是临走前亦说再来之语。明月毕竟年岁尚小,晚间便告诉了父亲,没敢惊扰母亲的。

    次日明月便未去酒肆,张九天刚送人出门,迎面便来了一个人,横冲直撞地往进去窜,张九天连忙避让,只见来人进门后便高喊:“老板娘,老板娘……”

    张九天连忙迎上去,说道:“老朽见礼,客官尽管吩咐。”

    那人见到张九天搭话,问道:“你们老板娘可在,唤来见我。”

    张九天已然猜了个大概,因说道:“小女今日身体抱恙,在家歇息,客观但请吩咐。”

    那人呀的一声,说道:“老板娘是令千金啊,身体抱恙,哪里抱恙,我去瞧瞧,都是老相识了,怪让人不放心的。”

    张九天说道:“有劳客观挂念,家门低贱,有辱贵客身份,岂敢劳驾。”

    那人已然猜得缘由,便也不再纠缠,说道:“打五斤酒。”张九天连忙应是,好不易送走,略松了一口气。

    此后一连几日,明月均未出门,而那人也未曾露面,父女二人终于放心下来,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不承想次日张家酒肆才开门,明月在柜台上擦拭陈设,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道:“呀,老板娘这是见好了。”听到声音明月一个激灵,不看也知道是何人,身子不由得往后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转瞬便到了近前,说道:“老板娘,几日不见,我可是想念得紧,听说你身体不适,着实让我担心呢!”

    明月强作镇定地说道:“有劳客官挂念,今日也是来打酒?”

    那人说道:“今日不打酒。”说着身子趴在柜台上,往明月跟前凑。

    明月说道:“小店是卖酒的,客官不打酒烦请打酒时再来,我还要做生意,就不陪客官叙话了。”

    那人说道:“你尽管忙,我看着便是,绝不打扰。”

    明月无奈,如此这般荒诞牵扯又是几日。

    终于在不堪其扰之下,明月爆发,掴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引发祸患,事情就此没了转圜之地。原来此人乃是吏部尚书陈清之子陈子玉,或因跋扈惯了,抑或有了猫鼠嬉戏的兴致,陈子玉仅掌嘴两下,并未过多发难。听得陈子玉身份,张氏一家自知在劫难逃,只能逃遁,民不与官斗古来有之,故而一家人收拾细软,次日清晨张九天便携妻女出城逃遁去了。

    张氏一门出镐京城往东三百里,过冯河到达河东郡,一家人才略显心安,想是性命可保,购置家宅,准备再度营生。不承想好景不长,张氏安置未几,便被陈子玉之爪牙寻得,告知其主,便再度赶来,言语之间颇多不敬,更兼有动手动脚,远离京城,免去诸多掣肘,更加肆无忌惮,张氏一门再度惶惶难安。

    正是;

    人言红颜皆祸水,实则多是祸己身。

    又一日,陈子玉不知何处马尿灌多,三更半夜带两个爪牙吵吵嚷嚷寻来,见面就往明月身上扑,慌得张家三口连连避让,时时惊叫。张九天护女心切拉扯之间头撞亭柱,当场就殁了,惊变之下陈子玉已然慌乱,酒意没了大半,带着爪牙夺门而去,留下张家母女哭声震天,好不悲戚,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陈子玉虽说当时惊慌逃路,然毕竟官宦子弟,深知此事注定要扯上官司,便早早准备银钱亮明身份找到河东郡守,河东郡守本身是落魄及第,多年摸爬滚打升迁无门,而今恰逢此良机,攀上有庞太师为后盾的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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