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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传薪在新造的工作室从墨西哥的黑夜瞎忙活到天光放亮。
此时的玻璃顶效果有了,阳光照在山头,工作室一片通明。
赵传薪熄灭了十几盏灯。
他伸了个懒腰,去了白房子。
吉娃娃欢快的跑过来,仰着脑袋等着赵传薪投喂,尾巴转的飞起。
赵传薪基本把它给忘了,这时候拍拍脑袋,去厨房看了看,没有多少现成的食材。
他拿了块仙人掌,一个地瓜,放进锅里蒸煮。
正好这时候阿居雷·伊达醒了,赵传薪指着砧板上的肉和一把曹正兴菜刀:“去,将肉剁成馅。”
阿居雷·伊达睡眼惺忪,强打精神去拿刀剁。
“哎呀。”
因其不会使用菜刀,加上困顿,将手指头切出了血。
赵传薪看了看垂涎欲滴的吉娃娃:“你有口福了,今天能加点肉塞牙缝。”
阿居雷·伊达:“……”
等地瓜和仙人掌蒸熟,赵传薪捣碎,阿居雷·伊达也切碎了肉,赵传薪又弄了点玉米面混里面,加了点橄榄油,握成团放锅里继续蒸。
阿居雷·伊达说:“啊,真香。”
“那好,待会儿你和狗吃一样的。”
阿居雷·伊达很无所谓。
赵传薪知道这里的人吃仙人掌,但狗能不能吃就不知道了。
管它呢?
蒸好以后,阿居雷·伊达果然和吉娃娃一起吃那古怪的混合体团子。
一人一狗都狼吞虎咽。
赵传薪叼着烟,满脸古怪的看着:“希望他俩不会出问题。”
但问题是,真那么好吃么?
赵传薪闻了闻,满脸嫌弃。
他做了一盘正宗的酱油炒饭给自己吃。
阿居雷·伊达揉着肚子,看着卖相不错的酱油炒饭:“其实我还能吃些的。”
赵传薪慢条斯理的吃着,淡淡道:“其实你该干活了。”
阿居雷·伊达:“……”
他说:“堂约翰·康斯坦丁,昨天日落前,米格尔·埃斯特万来了,他见您不在,让我传达感激之情。您是不是……”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毕竟赵传薪杀那群乡村骑巡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场面被他看到了。
萨尔瓦多·温贝托只是乌尔基迪·戈麦斯的手下之一,卡米洛·托里克手下区区一打手而已,不会比乡村骑巡队更难对付。
他相信,赵传薪弄死萨尔瓦多·温贝托更轻松。
但昨天他并没有听见枪声。
赵传薪“嘡啷”拔出一把精美的短剑:“年轻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阿居雷·伊达吓了一跳:“堂约翰·康斯坦丁,请不要杀我灭口。”
“你知道的太多,却不干活,尽在这里说废话,须知咱们这不养闲人。”
“我干活,我干活。”阿居雷·伊达表现积极,但临去马厩前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不断,死了那么多骑巡队警察,又死了萨尔瓦多,咱们算是把人得罪个遍,希望接下来不要出事才好。”
赵传薪刚还剑入鞘,顿时觉得可能归鞘太早。
妈的乌鸦嘴。
二月的风很大,给阿居雷·伊达的作业添了不少麻烦。
他觉得连举起一块板子都费劲,更别说还要钉钉子。
而风刮来的方向,也就是乔卢拉,奥夫雷贡躺在床上养伤。
他吹着口哨,那是一首叫作《小野鸽》的歌曲,其调靡靡,上不得台面。
他妻子坐在旁边,正在给他的衣服袖口上浆,这样会更耐磨。
他们还有個老妈子,帮忙洗洗涮涮,小日子过的很舒坦。
这时候,萨尔塞多·安东尼奥的妻子找上了门:“奥夫雷贡,你让萨尔塞多帮你个忙,可他出去几天了还没回家!难道被大风吹到了韦拉克鲁斯州?”
奥夫雷贡一惊:“什么?还没回来?”
萨尔塞多·安东尼奥的妻子焦急道:“你究竟让他帮伱做什么?我听说,跟他一起去的,没有人回来。”
奥夫雷贡皱眉,却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先回去,别急,我派人去找找看。放心吧,在这里,没人敢招惹我们骑巡队警察。”
将对方哄走后,奥夫雷贡让妻子找人,去了一趟奎特沙兰,去找乌尔基迪·戈麦斯。
乌尔基迪·戈麦斯得到消息后,刚想有所动作,却得到卡米洛·托里克的召唤。
卡米洛·托里克精神焕发,对他说:“几天后,州长就要来了。这段时间,你不要惹是生非,一切以招待州长为主。”
乌尔基迪·戈麦斯张张嘴,将话吞了回去。
等从地主家大庄园出来,一个手下对他讲:“乌尔基迪,萨尔瓦多·温贝托去了米格尔·埃斯特万家里讨地,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办?”
乌尔基迪·戈麦斯咬牙:“该死的乡巴佬,不知好歹。堂卡米洛·托里克最近不让我轻举妄动,咱们等州长离开后,好好找这些人算账。”
……
赵传薪在犹豫,要不要以旧皇给的进阶之法修炼符文。
星月给他分析:“掌握符文需要天赋。很显然,你没有这方面天赋。四种符文,你连一种都无法掌握。所以你需要一个起点,毕竟诅咒沙漠还有更多符文。”
星月的话,让赵传薪下定决心。
他按照进阶之法,先修炼光刃符文。
进阶之法,即简化符文,像是补充指纹那样逐渐完善。
忙活了半天,赵传薪满头汗,在此道他依旧寸步难行。
星月说:“别急,你习惯了作画,这是你练习符文的最大阻碍。符文是立体的,按照你的说法,它不是二维的,也不是三维,它是四维图形。”
这就是有个精通两界文明的学习小助手的好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传薪看着星月在眼镜上呈现出的,以二维平面画虚拟的四维图。
图案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可就如同一个活在三维世界的人,很难想清楚克莱因瓶究竟是如何拥有无定向平面一样。
上学时候,老师说,一只苍蝇从瓶子内部,直接飞到外部,不必穿过瓶子表面,因为没有内外之分。
当时赵传薪看着那个被画出来的克莱因瓶,无论他怎么模拟,都觉得苍蝇是被困在一条死胡同里,而不是直接穿到外面。
于是跟老师纠缠不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可物理老师却被他纠缠了整整一节课,气得不行。
此时也是一样,赵传薪绞尽脑汁也搞不懂。
星月只好先给他绘制线条。
然后在翻转延伸线条成面。
之后,将各个面连接,有几处面在某处交汇,让赵传薪想象其如何由内变成外。
这其实就是符文能量流动的规律。
星月给出它所能知道的各种比喻,来辅助赵传薪练习,而聪明一世的赵传薪这会成了榆木脑袋。
可能换成是人类老师傅,早就气的跳脚想要打人了。
星月的耐心是无限的。
它反反复复的教,不厌其烦。
最后,它干脆直接用能量涌动的动图来帮赵传薪理解。
仿佛是人类的脉搏,血液通过心脏泵动,由血管传遍周身,再收缩回来。
这其实就是中控符文碎片操纵的变频法,春光剑和光刃枪都是这种原理。
连旧皇都没有掌握。
赵传薪看的眼睛一亮:“小爷我悟了!”
自从服用六识药剂后,他对身体的掌控达到巅峰。
此时时间仿佛变缓,赵传薪全神贯注,一弹手指。
唰……
一道小米粒大小的光刃飞出,将岩石桌角切削出两厘米深的切痕,当然这切痕也很不起眼就是了。
“我焯,想赵某关外一点红的诨号,如今终于实至名归!”
赵传薪大喜。
但是他下次再弹指,光刃并未出现。
星月说:“你构建的符文不完整,还需要慢慢熟练。等你连思考都不需要,信手拈来时,便是可进阶下一段的时刻。和你练剑是同一个道理。”
于是,赵传薪在白房子的院子里,对着低矮石墙不停地虚戳手指头。
偶尔,石墙处会掉块渣滓碎屑,或者扬起点点灰尘。
在马厩干活的阿居雷·伊达远远观望,看不清具体,只是觉得堂约翰·康斯坦丁先生好像发了羊角风。
赵传薪着了魔般的练习,起初连构建四维图形都难,后面逐渐轻车熟路。
可对于频率掌控,并不得心应手,所以光刃时长时短,时远时近。
其实,他的光刃符文,已经不是旧皇的光刃符文,是星月升级后的光刃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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