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格物馆的术士来得很快。
因为听说不仅有重伤,还要疑难杂症,这帮喜好格物的术士们,便来得格外积极。
格物馆来的女术士,正是鹿夏欢,她扒拉着鹿游的伤口瞧了几眼,原本紧张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唔,气劲惯体,伤及心脉,算得什么重伤,已经用过护心散,那就再加点血丹,估计三五日就好了。”
跟在鹿夏欢身后的医护白役们拿着笔,在小本本上仔细地记着,一边记一边频频点头,像极了上课认真做笔记的小学生们。
医护白役们的身后,又跟着三名银刀郎,他们也想看看,敢攻打湟涧寨还有命活着回来的红衣刀郎,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听到鹿游只需三五日就恢复,顿时松了口气。
“至于这个……”鹿夏欢走到谢钩身边,谢钩满怀期待地看着鹿夏欢,谁知她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双手怀抱胸前,勉强挤出一丝波涛,“参照刚才那个。”
医护白役们运笔如飞。
“都说重伤了,哪里有什么重伤呢?”鹿夏欢咕哝着,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块蜜杏塞到嘴里,“不过是些小伤,就值得我格物馆天才术士出手了?”
身后的医护白役们听得一头冷汗,这位姑奶奶可真是敢说啊。气劲惯体,伤及心脉,处理不好那是会死的。
“诶?这个有点意思!”鹿夏欢站在侯飞白躺的床前,也不见如何动作,就将口中的蜜杏咽下,“我竟然一眼看不出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说着,鹿夏欢伸手戳了戳侯飞白的脸皮。
躺在床上,侯飞白突然觉得心中一惊,这女术士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只是现在又不方便睁开眼来。
“这位执刀郎,伤势颇为蹊跷。”鹿夏欢对身后的医护白役说道,“确验伤势是个循序渐进的课题,你们要认真记录下来每一步。”
听到鹿夏欢如此说,翁烈心头一阵狂跳,西值房有了侯飞白的加入,才刚刚又点起色,莫非又要……再次……沦为垫底的存在?
鹿夏欢说完,用两根手指抓住侯飞白的指尖,拉起他的手,道:“首先,要看看他有没有受到外伤,这个就好办了,你们看,他的衣服上没有血迹,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都没有伤口,说明他没有外伤。”
医护白役们一愣,这不是最基础的吗?却不敢吱声,这位鹿夏欢在格物馆可是有名的古灵精怪。
鹿夏欢又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侯飞白的肩膀,继续说道:“接下来就要看看他有没有受内伤了。这个有点麻烦,你们谁去取一把锋利的尖刀来。”
侯飞白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哪个丧心病狂的医生看病会用到尖刀?只是不知道这位格物馆的女术士会如何折腾自己,早晓得就不装了
“尖刀来了!”
有白役手脚麻利,很快取来了放在医馆的尖刀。
“唔,很好,来,你过来。”鹿夏欢朝那名拿着尖刀的医护白役道,“朝这里,切下去,然后拉开一道口子,口子要深,但要小心不能触及他的五脏,不然他没有因伤而死,也会被你一刀划死。”
侯飞白感觉到一根手指在自己喉结位置,向身体下方移动,又听到她说划开的话,顿时浑身汗毛倒立,要这样死了得多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