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百姓的要求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变高。”
“此外,国朝百姓的年人均肉蛋奶量太低,国朝没有齐国这样半原始的野外环境,因此必须早做打算。”
“国朝五年计划,眼下已经进行到了第二个,但是距离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年人均肉蛋奶二十五斤目标还遥遥无期。”
“国朝拥有世界上近五成的草原牧场,但是国朝并未好好利用。”
“如果利用好南洲、漠东、泰西三省的优质牧场,哪怕无法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完成肉蛋奶目标,却能在第三个五年计划中,将第二、第三个五年计划一起完成,达到年人均四十斤的肉蛋奶量。”
看着手中的信,朱慈燃微微颌首,而在他面前,已经四十六岁的朱由校则是坐在乾清宫龙椅上俯视他:
“你叔父说的不错,南洲和漠东、泰西三省的牧场我们还没有利用起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啊?”听到朱由校突然派任务的话,二十七岁的朱慈燃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作揖道:
“爹,儿子还得监国呢。”
“那你安排人去做吧,我近来身体不好,李院使让我多休息。”朱由校顶着近一百七十斤的体重说出这话,让朱慈燃都不得不佩服他说瞎话的能力。
“下去吧,我要午休了。”朱由校摆了摆手,朱慈燃见状只能无奈离开了乾清宫。
倒是在他走后,原本表演犯困的朱由校突然精神的往外看了看,见朱慈燃真的走远了之后,朱由校才起身自己脱去了圆领袍,穿着中衣便向着偏殿走去。
走到门口,他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抬手将门推开。
当门被推开,一栋精密的塔楼出现在了朱由校面前。
塔楼高一丈,由各种零件组成,是朱由校今年的得意之作。
“快弄好了,弄好之后,也就可以让人在哈剌温山把这塔修起来了。”
朱由校乐呵呵的笑着,不等王体乾追上来,他便转身关了门,拿起工具开始独自“钻研”了起来。
听着殿内传出的斧凿刀削声,王体乾摇了摇头,不免叹气:“内帑又要花银子咯……”
“今年户部的情况倒是宽裕了许多……”
在王体乾感叹的时候,朱慈燃在乾清宫门遇到了前来寻他的沈廷扬。
沈廷扬现在督管户部,因此他来找朱慈燃的原因也就是为了户部的事情。
现在是冬月初五,户部的汇总奏疏他已经看过了,而沈廷扬这次来,带来的是明年大明的预计支出奏疏。
由于从第五大案中收获了白银近三千万两现银,因此天启三十一年的预算显得十分充足。
“今岁户部在银行的存银有一亿四千三百余万两。”
沈廷扬和朱慈燃徒步走回东宫,路上边走说:
“五军都督府那边,今岁的基础支出约一千四百万两,其中海军需要额外支出二百万两来购置巡洋舰。”
“六部的基础俸禄支出是四千七百余万两,官学司支出是二千六百余万两,太医院支出约三百万两,工部铁路支出一千五百万两。”
“因此,今岁朝廷支出大约是一亿余七百万两,正旦过后结余三千六百余万两。”
至天启三十年,大明欠百姓的国债已经赎回还清,因此朱慈燃才会说今年户部情况宽裕许多。
不过,朱慈燃也知道,这笔银子不能留着,而是应该学习齐国来刺激经济。
“三千六百万两银子尽数花完,让工部加修铁路,尽早实现州府尽通铁路。”
“对于百姓的工价,酌情增长,北方各省铁路的动工日最好选在春耕之后,秋收之前。”
朱慈燃交代着自己的想法,沈廷扬尽数记下。
在朱慈燃说完后,沈廷扬也作揖道:
“欧洲千户所传来消息,林丹汗灭亡克里米亚的西虏,鲁迷国(奥斯曼)三万军队被歼灭,蒙古死伤万余人。”
“此外,暗厄利亚(英国)王军在今年二月初五进攻多佛尔城,议会军将领克伦威尔向北突围,同时进袭兵力空虚的伦敦。”
“查理一世知道伦敦被袭击后,命令五千王军骑兵跟踪追击克伦威尔,克伦威尔带领不足三千的议会军向北部威尔士逃窜。”
“在暗厄利亚百姓的接应中,克伦威尔逃到了威尔士地区,但南边的议会军主力被全歼。”
“从局势来看,暗厄利亚的内战虽然还没有结束,但王军已经取得优势,朝廷应该停止对暗厄利亚的支援,让威尔士地区的克伦威尔和南边的查理一世对峙。”
沈廷扬说了英国内部的事情,在大明和齐国的东西支援下,查理一世这个本该被议会送上断头台的第一位英国国王,却以一种和历史相悖的结局结束了议会军,还将护国公克伦威尔逼到了北方的威尔士。
一个分裂的英国,显然对大明更有利,因此对查理一世的支援,理应到此结束。
对此,朱慈燃也微微颌首表示认可,而沈廷扬也紧接着上奏道:
“欧洲战场上的局势比暗厄利亚要困难些,各国已经露出颓势,弗朗擦(法国)等国国内的物价飞涨,百姓反战情绪高涨。”
“这种情况下,估计弗朗擦等国很快就会和弗朗机国一起坐上谈判桌。”
“如果能具体落实下来,那弗朗机将取得惨胜。”
“不过,洪阁老和孙阁臣都认为,以眼下的局势来看,如果欧洲各国停战,那他们将有极大的可能会将矛头对准我们。”
“如果他们摈弃了宗教之见,组成联盟来对抗国朝,那国朝将会面对一个比南虏还要棘手的对手。”
沈廷扬小心翼翼的诉说着,但朱慈燃却笃定的摇了摇头:
“齐王叔说过,欧洲的宗教之见很难结束,除非这次弗朗擦等国能够获胜。”
“另外,有暗厄利亚在欧洲海外,欧洲的联盟就很难实现。”
“只要国朝不给他们压力,他们的联盟也不过是当年的六国罢了,貌合神离罢了。”
说着,朱慈燃将手中的奏疏递给了沈廷扬,夸奖道:
“孙可望倒是做的不错,户部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国朝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而且现在矿课司每年出产的金银矿越来越多,一不小心就会引起通货膨胀,需要注意。”
“另外人口和耕地问题也需要注意,现在国朝每年开垦四千余万亩,农业司中有没有贪赃枉法的官员?这需要农业司和都察院查清楚。”
“我听淄博郡王说,地方上的百姓虽然暂时没了杂税的困扰,但在分地上却总是遭到欺负。”
“那些分地的官员,把好的土地分给和自己亲近的人,把不好的土地分给百姓。”
“这看似都分了地,但一亩地产出粮食的差距能达到二斗到一石。”
“部分官员把农民的旱地划做水田,把自己亲戚的水田写成旱田。”
“这么一来,旱田交水田的税,水田交旱田的税。”
“长此以往,岂不是重蹈万历年间官绅勾结的覆辙?”
“齐王叔花了几十年才杜绝了这种情况,孤也不允许在天启朝重新出现这种情况。”
“内阁给农业司和都察院下旨,给我弄清楚国朝到底还有多少这种人,十税一的政策到底有没有落实下去!”
“下官领命……”听到朱慈燃这么说,沈廷扬就知道,最近在山西游学的朱慈烺又发现了许多现象。
朱慈燃见沈廷扬应下,自己向东宫走去,而沈廷扬则是停在了文华殿前。
瞧着朱慈燃的背影,沈廷扬又想到了朱慈烺,不免唏嘘:
“这淄博郡王,都快成为都御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