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镇抚尚死在其人手上,如此近距面对,不少士卒纷纷四散避开,生怕与他对上。
眼见水从月的方向无忧,吴亘带头套了个木屐,冲了入沼泽之中。那些处于陷阱中唯一一块坚实地面上的飞虎军士卒,见无法突破沼泽,已经掉转马头,准备跟上自家少主的步伐,从那唯一没有沼泽的入口冲出去。
也有一些比较聪明的飞虎军士卒,正顺着沼泽上已经显露出来的通道,透过北军的阵线缝隙,向着沼泽外狂奔。
此情此景,却是让牛超看不下去了。他带着残余的二十余头獒狼四下拦截那些零散的飞虎军士卒。
这些人身上都有灵玉啊,那明晃晃的翅膀比金子都要珍贵,这让贪财的牛超如何能忍。
将刀子从一名被獒狼扑倒的飞虎军身上拔了出来,牛超犹不解气,又连捅了几下,费力将灵玉从对方的翅膀中抠了出来,一脸愤懑,「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要一遍遍杀死我爹娘。」
就这样,牛超带着自己的手下,不断袭击着落单的飞虎军士卒,充实着自己瘪瘪的钱袋。
吴亘一把将一个飞虎军从马上拽下,用刀捅入了对方的喉咙之中。之所以急着冲入沼泽中,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都涌到沼泽入口的方向。水从月再勇猛,但毕竟是一个人,这些人要是都倒卷过去,瓶口就会被打开,聚歼飞虎军的构想就会落空。
还好,经过薛信、图丹等人奋力冲杀,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北军这边倾斜,就连巴家的人马,也越过沼泽,试图攻击巨大陷阱中的飞虎军,这等白拣的战功,不要白不要。
见到此情景,吴亘不喜反忧,要知道,巴家这近六千人马放在西边,就是为了抵挡联军可能的支援。见到这边战事,吴亘不相信陆烈等人不会派人出来接应,那可是粮草啊。
西边有马蹄声响起,伴着火箭留下的长长烟迹,这是古家战兵的标志。
巴家的人马开始慌乱起来,留在沼泽外的人也纷纷冲入其中,希冀依托这片沼泽,拦下对方的攻势。
吴亘见状,一面示意薛信向着西边支援,一边带着卓克、罗章和一部分人
马,纵身向着巴家人马的方向赶去。
当下,只要挡住对方,就可以将包围圈中的丘林家人马绞杀干净,彻底断了这个祸害。
在北军看来,联军中最令自己头疼的不是陆家那些变身的人马,也不是苍家擅射的骑兵,而是这些来去如风,追不上,打不死的飞虎军。
等赶到巴家人马近前,巴严正在努力整肃手下,不断扩展着沼泽的范围,以防古家的人马踏着沼泽杀入。因为古家的火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自家的秘术。
吴亘抬眼望去,西边黑压压出现了一大片联军士卒,足有万余人马,领头的正是古家镇抚古敢。他带着自家和苍家的手下,正试图用火箭轰开这片不深的沼泽,以开辟一条通道出来。
「不要乱动,他们暂且过不来,继续扩大沼泽,其余人用箭对射。」吴亘冲着巴严大声下令道。他知道,若是这些人与对手近身厮杀,恐怕溃败得会更快。
巴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不得不说,吴亘身先士卒冲杀在第一线,倒是让这些巴家的人马无形中对其多了些敬服。特别是上次在封杀阵中,吴亘明明可以离开,却选择了与自家手下和巴家的人呆在一起,更是博得了这些人的好感。
混乱渐渐消失,虽然没有对面苍家的人马射得远,但是巴家的士卒也开始有序反击。
眼见局势稳定,吴亘也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只要带着人拖住古敢就成,剩下的就交给薛信和水从月了。
忽然,有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重重落在了巴家人马当中。等烟尘散去,巴越泽站了起来。
「巴严,速速整备人马,随我向北脱离,支援南军,捉鹿岭上可能出现了贼人。」巴越泽不顾吴亘的诧异,大声对巴严下达了军令。
「巴镇抚,捉鹿岭上来的可是姬贤的人马。」吴亘赶紧上前问道。
「不错,据报有近两万余人,岭上的军寨已经连连急报,至捉鹿岭只有不到七十里。而且联军大营也有异动,似是要接应贼人,南军那边危险了,我须得将人马带走支援。」巴越泽急急说道,大声呵斥巴严快些整兵。后者艰难的看了吴亘一眼,只得下令自家人马向北移动。
「不是,巴镇抚,此时正是大战之时,怎么能将人抽走。只要再坚持一会,我们就可以彻底剿灭了丘林家的人马,毁了联军的粮草。」吴亘心中大急,赶紧拉住了巴越泽的胳膊。
「丘林家不过疥癣之疾,这次放过他们就是了,下次还有机会,姬少主那里出事可了不得。」巴越泽不耐烦的甩开吴亘的手,准备带着人马离开。
「巴镇抚,你这是坏南北军大局,贼人尚未到达,如何能不顾军情,临阵调人。」吴亘心中勃然火起,持刀指向对方。
巴越泽冷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吴亘,带队向北而去。对面的古敢看了巴越泽一眼,默契的停止了对巴家人马的攻击,并让开了一条路,放任其离开。
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卒,再看看身后仍在奋力厮杀的北军士卒,吴亘几乎有些绝望。
冷冷看了一眼巴越泽的背影,吴亘举起手中的刀,准备凭借着这点手下,尽力阻挡联军突破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