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无一人敢进谏,结果却是没有差遣的高锡率先投匦进谏......
结果郭荣不但没有责怪高锡,反而要追责肩负进谏职责的御史台......
而这一切事件的核心,就是这个高锡,他得到过范质的举荐,还住在范质家里,而高锡曾经又是个愣头青,即便郭荣因此发怒,也很难追究到范质头上......
看起来,高锡就是个工具人,真正的主使者其实应该是范质。
姜还是老的辣,李延庆不由有些感慨:从表面看,范质什么都没做,结果成功地劝谏了郭荣,如果郭荣清洗御史台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的话,那就有些恐怖了......
“三郎啊,你说我们家该怎么办啊?”司徒毓带着哭腔说道:“若是陛下一怒之下换掉了整个御史台,家父就会丢掉差遣,现在开封城里待阙的官员没有两千也有一千,这得何年哪月才能轮到我阿爹?”
李延庆从思绪中转醒,笑了笑,安慰道:“令尊为监察御史,往上数,多得是人担责,要撤职,也是撤御史中丞、侍御史知杂事等高官,哪能轮到令尊丢掉差遣呢?而且令尊无权监察京中事务,罚也罚不到他”
御史台最高长官为御使大夫,此时并不常设,故而御史中丞为御史台之首,侍御史知杂事为副。
此时的御史中丞,乃是郭荣去年八月提拔的裴巽,上任已有八个月,这八个月里,裴巽安分守己,甚少进谏,因此招致郭荣的不满。
而监察御史,是御史台里地位最低的御史,共有六人,却要负责监察开封之外所有的地方州县官吏,活最重最累,权力又最小,薪俸在御史台里也是最低,很不受待见。
不过这也因祸得福,从职权上来说,司徒毓的父亲司徒诩只需监察地方官吏,京中之事与他无关。
郭荣虽然经常惩处官员,但向来不胡乱牵连无关官吏,这也是为何李延庆笃定司徒诩不会遭受牵连。
司徒毓听得连连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我是关心则乱了。”
“你呀,好生在国子监里读书就行了,再过三个月,就要举行国子试了,你可别国子试都通不过。”李延庆用力拍了拍司徒毓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时,书斋的大门被推开,李延庆与司徒毓转头一看,见是老师尹季通,当即闭上了嘴。
尹季通环顾一眼书斋:“赵匡义还未至?”
“学生今日没有见过他。”身为学录的李延庆起身答道。
尹季通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身为学生,竟然迟到,那便不等他了,我们先开始。”
“是。”李延庆坐回座位,不由看向了赵匡义的座位,略感奇怪:向来没有迟到过的赵匡义,今日为何还未到国子监?
没等李延庆想太多,尹季通已经摊开书册开始讲课,律学馆今年的教学计划很繁重,时间上容不得一点浪费。
赵府之中,赵匡义跪在母亲杜氏的跟前:“阿娘,孩儿想与妻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