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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点饭,你要是没吃晚饭的话……”那个能说会道的楚晏,此时,却是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都有心思,陆恃磕了磕眼眸,摇了摇头,把人从门外拉了进来:“我还没吃。”
别墅里黑黢黢一片,陆恃怕黑,可偏偏他从卧室走到门口这段距离,他硬是没有开灯。楚晏走在他的边上,想要把灯给打开,却被陆恃阻止了。
“别开灯……”
陆恃忽而抬起的手抓住了楚晏,他眼神有些儿不对劲,里头的亮光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奇怪。
“你怎么了?”楚晏疑惑地开口。
陆恃静默了一会儿:“我……回到家想了很久,其实我腿的事,跳不跳舞都没关系,会不会有人喜欢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做好自己。”
不想为了所谓的名与利,再去忙活后半生。
楚晏……
订婚一事,我并非自愿。
其实我……
楚晏垂着眸子,缓慢地把口袋里的饭菜放到客厅里的茶桌上,她没有抬头,只是认真地做着手上的事情:“哥哥说笑了,怎么突然又说起你的腿了?在我眼里,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欢喜。”
“所以……我和宁岁欢……”
楚晏一愣,到底还是听不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她故作轻松,把那一瞬间的失态收敛干净:“没事啊,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你呢,要是隔了三五年后,还对我念念不忘呢,就可以联系我,我要是那时候没嫁人,你也可以离婚再来娶我。”
陆恃沉声道:“那时候我都快奔三十了。”
楚猫咪睁大了双眼,一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眨了眨眼睛,震惊的神态在脸上挂了很久,而后她喃喃道:“三十啊?男人三十一朵花,四十猛如虎呢……”
陆恃:“……”
什么啊?这个小妮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真是不害臊!
他当即就喊了她的全名:“楚晏!”
虽然四周黑得出奇,好在今儿的弦月皎洁明亮,银灰色的光晕透过窗户,就洒在了光滑的瓷砖地面上,折射出来的光倒是给了屋里一丁点亮光。
楚晏吱了一声:“唉,我在呢,赶紧过来吃饭吧,再扯下去,饭菜可都凉了。”
她拆着饭盒,牙齿咬着竹筷含糊不清地道:“明天你的订婚宴,我就在远处看上几眼就走了。”
陆恃只是闷着头吃着饭,他没过多说些什么,左眼皮时不时地跳上几下,他腾出一只手,摁住眼皮,那跳动了手中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么这天意,是否能把他和他的光安排在一块吗?
显然这是陆恃的心里话,楚晏没听到,又或者即便是她听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估计是随便搪塞一个合理的理由,就算是给了答案,胡乱翻过此页了。
昏鸦嘲哳,老树枯嶙。
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人立在城郊的墓园里,这儿是宁氏祖坟,她站在其中一座低矮的青石小墓碑前。那墓碑一般也没有太多人打理,蒙着一层尘埃。上头的字斫刻的也非十分深刻,缘脚的字迹多有磨损。
宁岁欢安静地瞧着它。
她的神情太过于平静,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与她毫无相关的坟。
那是宁总给亡妻立的,他很爱这个女人,可奈何一场车祸,剥夺了他爱的人。
或许当初真的是伤到了极致,宁总在这块墓碑上想要刻很多字词,诸如“慈母”“爱妻”之类的任何名分,可到头来,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大字。
宁夫人之墓。
其下,是她的姓名……
沐思遥。
而今宁氏夫人的位置,早已被另一个女人坐了上去。若不是现在这个宁夫人肚子不争气,怕是宁岁欢会多出几个弟弟妹妹来。
一个女人没有自己的孩子怎么行?宁夫人嫁入宁家,两年后见自己实在怀不上孩子,便从孤儿院里领了个五岁大的健康男娃儿,并给他取了个名。
“这个小娃娃长得真是俊俏。”宁夫人从孤儿院里出来,牵着这个小孩子,眼底的慈爱很是明显,“岁岁平安,不如就叫岁桉吧……”
宁总怎会容忍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入宁家?
他当即就否决了,但在宁夫人苦苦哀求之下,那男人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试着接受了这个孩子。
宁岁欢看望沐思遥坟墓的次数,随着她长大而变少,如今她也已有二十多岁,兜兜转转十多年,当她再一次见到这块冰冷的坟墓时,她的眼眶还是不由有些湿润。
她曾经也怨过母亲薄情,将那么小的她丢在人世间,心中也尝有怨怼,不明白她是有何种无奈才会冷血至此。
原来不是的。
当年,母亲的车祸……全都怪罪于那个男人身上。
若不是宁总催沐思遥催的急,她又怎会火急火燎地带上他落在家里的重要资料赶到公司?她狠狠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得飞快,不管前方是红灯还是绿灯,一路飙车,最后……
被一辆从拐弯处冲出来的汽车给撞翻,车毁人亡,抢救无效,医生说着请节哀三字,天知道只有四岁大的宁岁欢有多崩溃?
那个天天喜欢把她拥到怀中,睡前给她讲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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