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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只亮了一盏灯,姜二娘子便着幽暗的灯光做针线活儿,左近一只大碗倒扣着小碗,散发着糖水鸡蛋的甜香。
姜如嗔道:“娘,和你说了几何次,让你别熬夜做针线活儿,你总不听,还舍不得点灯,需求什麽去买便是了。”
“快趁热吃。”姜二娘子放下针线,拿开大碗递过筷子,笑道:“天逐渐凉了,你常在外头,风吹雨淋的,我给你做件贴身的夹袄,用新丝绵做,和暖又贴身,外头做的哪有这么好。”
姜如吃着甘甜的鸡蛋,默默打量着姜二娘子。
很近日子好于,姜二娘子养得白胖了些,斑白的头发不可以变黑,脸上的细纹也还在,手上的茧子仍然在。
姜如不可以想像,昔时贤郡王很宠的嫡幼女是何等的美貌娇嫩,斗志昂扬。
姜二娘子嫁给姜改过时,伉俪恩爱,美誉在外,想必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要被毒死之时,她是怀着如何的心情逃出澜京,含辛茹苦养大姜氏的女儿,从天之骄女寥落成泥,忍辱偷生,又是如何的心情?
姜二娘子被看得不太好意图,抬手抚着脸笑道:“你看什麽?”
姜如握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低声道:“我在想,昔时那个人要毒死你,你能逃走必然很不容易,为什麽还要带上我?”
姜二娘子毫不犹豫地道:“你是我生的。天然是我去哪里便带你去哪里。”
“可我姓姜,身崇高着姜家的血,你不恨么?”
“你是我生的,他不要你,我要你。”姜二娘子注视着姜如,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我不会丢下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便使晓得这份情绪其实不属于自己,姜如或是忍不住鼻腔酸酸:“娘,有你真好。”
“你这孩子如何了?”姜二娘子探手去摸姜如的额头:“奇新鲜怪的,大午夜的突然问这些事做什麽?”
姜如道:“我晓得那个人是谁了,他叫姜改过,对不对?”
听到这个名字,姜二娘子的呼吸突然仓促起来,挪开目光沉声道:“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麽?”
姜如便晓得是。
姜改过,姜氏家主姜振罡的嫡宗子,也便是江姜云的长兄。
他是头生子,江姜云却是老来女,兄妹年纪相差极大,很少在一起。
因此姜如当初在姜府并无太多时机见到姜改过,只在未被软禁时远远见过边,依稀记得那是一个不苟说笑的老白脸儿。
此外,因为接触得少,她对姜家别的人的环境也不是很熟识。
当初姜二娘子和她说出自姜氏嫡系,她还以为是二房、三房什麽的呢,却没想到关系居然和江姜云这么近。
因此,细究起来,江姜云算是她的姑姑?
这可真是巧了,姜如暗自讽刺一声,道:“娘,我很近遇到一些事,挺困扰的,他们说我爹并不是姜二。”
姜二娘子猛地抬眼,刀切斧砍地道:“他不是姜二能是谁?谁这么胡说八道?人死了还不肯放过他,非得往他身上乱泼脏水?”
姜如直视她的眼睛,却只从中看到愤懑与激动,此外,什麽都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别激动。”姜如叹气,姜二娘子必然有秘密,但她盘算主意不肯说,只能逐步来了。
回到房间,她把姜二的遗物拿出来,再次索求了一遍,或是一无所得。
另边,姜二娘子单独坐在黑暗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枝陈旧的铜簪,轻声道:“我晓得你死得冤,可我不想告诉如丫环,我只想让孩子们好好活下去,你别怪我。如果有时机,我亲身替你报仇,如果无时机,孩子们大了,我便来陪你。”
次日一大早,姜樱开门放复活去排泄,看到门口坐着一个穿戴粗布短衫、腰背佝偻、一脸笑容的老头目。
姜如皱眉看着面前的老头目。
钱子誊在信里说,这老头叫老周,是一位老卒,从军多年,家里的人都死绝了,无家可归,便连续留在军中。
现在年纪大了,满身伤病,干不了军中的活儿,无处立足,恳请姜如收留老周,帮她管教那群孩子。
老周奉迎而谦虚地冲着姜如一笑,搓动手当心翼翼地道:“姑娘,老头目不会白吃饭的,也不要酬劳,只求能有一个立足之地,有碗饱饭吃便行了。”
见姜如张口欲言,他又抢着挽起袖口和裤腿,露脱手臂和腿上的疤痕给她看:“老头目真不是暴徒,您瞧,这都是昔时和齐国打仗时留下的。”
疤痕犬牙交错,都是陈大哥伤。
姜羽和姜立围在一旁,发出怜悯而敬佩的歌颂声,再眼巴巴地看着姜如,都希望她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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