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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等我梳完头,就去老夫人那。”可梁母的召她不能不应,因此她赶忙为自己敷了粉,力求最大程度遮去眼下的青黑。
可一切结束后,她仍发现镜中的自己眼似核桃。
哎……月白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没别的办法了,也只能就这样去见梁母了。
于是携着玉杏,一块儿向梁母的院中走去。
平日里除却初一十五要来请安外,月白是鲜少涉足梁母院中,梁母也是个爱清静的人,所幸也不叫她来。
今儿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和她之间闹了脾气,才特地唤人叫她来的。
因此月白刚进梁母的房,便恭恭敬敬地朝她欠了欠身,请了个安道:“老夫人好。”
梁母房间依旧是焚着檀香,淡淡的,让人宁心静气。
她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放着一盏茶,让月白起身,并直截了当地:“你坐吧。我听说昨儿晚上,你和珏哥儿闹起脾气来了……你可还……”她说话说到一半,看见站起的月白的脸时,愣了一愣,又问,“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一双红肿的眼睛呈在眼前,梁母抿了抿唇,她也是从少女时期过来的,和梁父伉俪情深数十年,也难免有拌嘴的时候,因此这眼睛,她曾经也是拥有过的,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没事,只是没睡好。”月白抿了抿嘴,轻声回答道,而后坐在了一张玫瑰椅上。
她既然不愿说,那也不逼她。
梁母复又道:“你可还记得,你被纳进府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要你侍奉好珏哥儿。怎么如今,倒还闹起来了?我听闻,昨儿夜里珏哥儿是一人从你院中出来的。”
一想到昨夜梁墨珏的模样,月白心中就不由的酸楚,可在梁母面前,她又不能说自己对梁墨珏闹脾气的缘由,于是她咽了咽唾沫,答道:“是。”
她既然认了,梁母也不再多话。
“月白,你要记得,之所以纳你进府,都是因为要保全你的名声。”梁母手中有一串玉制的佛主,她捻了捻,说:“还要保全玉姐儿的声名。否则,像咱们这样的府邸,是大可将你逐出京去的。否则依你的出身,抬个通房就已经顶天了,你知道么?珏哥儿对你,是实打实的好呐……”
月白是知道的。
因为有梁墨珏待她的好,所以她才会成为姨娘……或者说,因为梁墨珏待她的好,她才有一条命。
她一点儿都不怀疑梁墨珏对自己的好。
她想到梁墨珏往日对自己的温存,又想到昨儿个他沉着一张脸的模样,只觉得头疼无比。
于是她木着脸,所:“我知道的。”
梁母看着她,又叹了口气,思及颜氏昨儿递来的信,讲:“玉姐儿也快要回京了,横竖在今年秋天前,要把这桩婚事给办了。主母没进门前,还容得你胡闹几分,主母进门后,你也得学学规矩了。这样吧,明日起,我便请一个教规矩的妈妈到你那去,你说呢?”
梁母的安排,哪有她说不好的份?
于是她稍微提了提嘴角,恭敬道:“谢谢老夫人。”
因为之前见过她倔强模样,梁母也怕她拒不接受,如今见到她接受了,便也展开笑颜,又与月白说了两句话,就让她走了。
月白离院时,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匆匆而来的梁墨珏,他似乎有什么急事,缩着一双眉,见到她时,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却没对自己说话。
“三爷。”他不对自己说话,自己是要打招呼的,月白欠了欠身,对他低低头道:“三爷可是有什么急事?”
梁墨珏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等天光后,就在书房看账本,一知道梁母叫月白时,生怕是因为昨夜的事去为难她,就直接向这赶来。
只是没想到,恰巧碰见了月白。
他的眼迅速地扫了月白两眼,发觉人没有事后,便道:“没有。来见见母亲罢了。”
月白哦了声,又说:“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三爷了,先回去了。”她竟是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渐行渐远了!
“三爷,你看……这……”
小怀是随时随地都跟着梁墨珏的,见到月白那木着脸的模样,一时也有点懵,他指了指月白的背影,看着梁墨珏道:“月白是真的生你的气了……”
不用他说,梁墨珏也知道月白这回心里是真的生自己的气。
可一个陆霄云横贯在中间呢,他心中也是堵着的。
“她竟为了个陆霄云,和我置气?”面对心上人,一向清醒理智的梁三爷也有不清醒的时候,不看清问题本质,反而对表面注重起来了,他道:“她就不能与我解释解释么?”
昨夜小怀没在场,对这事不好评价,于是闭了嘴,不说话。
梁墨珏闭了闭眼,陡然想到一件事,说:“陆伯伯的生辰请帖,是不是也寄来府里了?”
小怀点了点头,再过两日就是陆老爷的生日,陆、梁两家有交情,因此也发了封请帖来梁府。
却不知梁墨珏问这事,是为了什么。
月白自是不知道梁墨珏在打算些什么的。
第二天,一个五十岁上下、穿戴齐整、面容端肃的妈妈就出现在了月白院中,她看见月白的第一句话便是,“姨娘起得晚了。”
这妈妈名叫陈妈妈,是教习富户大族中女儿家规矩的妈妈,是梁母娘家那边的人。
梁母将她请来,就是希望她能好好教教月白规矩,让她以后少犯点错。
纵然月白是一天到晚都闷在自己院中,已然是不犯错的人。
遇见陈妈妈,月白不由想到幼时学戏练功时的严肃师父们,于是不自觉地站好了,朝陈妈妈欠欠身,道:“还请妈妈多指教。”
陈妈妈自然是要多指教月白,才不负梁母将她请来、对她寄予的期望。
于是一大早上,月白便开始学规矩和礼仪。
顶着碗走路、如何对相公、主母奉茶、如何轻声细语、笑该怎么笑……
一日里,从早晨到傍晚,月白除了中午吃了一小碗饭外,是滴米未进的。
就连那一碗饭,也要按着陈妈妈立的规矩吃。
“还请姨娘再多多练习,明日我会来验的。”离开时,陈妈妈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走了。
月白看着她离去,瞧着不远处刚刚摔碎的几个碗的碎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要教到什么时候。”
边叹气,就边走过去低身捡碎片,并叫玉杏拿东西来装走,“玉杏,拿……嘶!”她一个不留神,手指头被碎瓷片划破了,一瞬间鲜红的血流出。
“月白!兰喜,快去拿药!”玉杏才要转身去拿东西,就见到这幕,赶紧吩咐兰喜拿药。
而这时,一道人影快速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月白的手。
“怎么回事?!”
手被人握着,月白下意识抬头,看见梁墨珏微蹙着眉的脸,她垂了垂眼,抽回了手,对他道:“不小心被划破而已。”
梁墨珏看看她抽回去的手,又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轻咳嗽了一声,也将手收回,只不过还是蹙着眉的模样,“地上怎多了这些瓷片?”
月白没说话,兰喜拿着小药箱出来,她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今天陈妈妈对月白的严苛都被她收进眼里,如今见到梁墨珏质问,便立刻说道:“回三爷,还不是因为那陈妈妈?让月白顶着碗走路,月白不小心就跌碎了好几个,这才伤了手。”接着,她又拉过月白去处理伤口。
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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