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辩解说没有。
谁知此时父亲从外头进来,抡起拐棍就打他,一边还骂他:“逆子!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读了圣贤书,竟要害人性命!”
父母都说,他们在外头,亲眼看到他把刘氏挂到了绳上。
刘氏的丫环当时就跑出去,去国安部告了状。
缉事卫一上门,父母也吓坏了,急改口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当时有不少人听到,还有刘家的人,根本瞒不住。
再说了,缉事卫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查到刘氏头部有被敲过的痕迹,显然是被打昏之后挂上的,并非自行上吊,而且刘氏上吊的地方,地面没有凳子,又离地面非常近,一长脚就能够到,显然也不符合常理。
最后连他自己都混乱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他说动了缉事卫郑信大人,与他们见了一面,并答应缉事卫可以在外头记录。
于是父母亲口承认了,他们是亲眼看到的,看到了他的脸,父母一边哭骂一边捶打他……他不甘心的再三确认,父母坚持说就是他。
他几乎都怀疑,是不是山中鬼狐,变幻成了他的样子?
否则,怎么可能连他的父母都认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形下,他被问了杀妻未遂,他着实不甘,于是耍了个小聪明逃了,本来想一边赚钱一边自己查查的,但没想到,还什么都没查到,就又被国安部的人抓了回来。
宋和长叹了一声,苦中作乐的想,不管怎么样,国安部如此认真如此公正又如此执著,对这个国家来说,是个大好事吧!
同一时刻。
唐时锦结合着卷宗,和郑信的禀报,也弄清楚了这个案子。
怎么说呢,整个案子看上去都十分顺畅切实,证据合理,简直铁板钉钉。
唐时锦闭眼想了想,才道:“郑信,我并非怀疑你,也并非否决你们的调查,只是我之前曾见过这个宋和,我认为他不是这种人……所以,假如我现在假设宋和不是凶手,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郑信面色如常。
他想了想,道:“宋家二老的表现,都非常正常,若一定要说不正常,他的妻子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后来我也去问过宋和,宋和其人,看上去随和诙谐,做事倒是颇为君子,他起先一直没有提过,反复审问之后,他才说出了元帕之事。若是他妻子婚前失贞,那她的惊谎就可以理解。也许可以深查查那人是谁。”
“不在这个,”唐时锦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她妻子有一个奸夫,这个奸夫要害宋和,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假如说他有伪装成宋和的本事,又有……你就想想吧,宋和进去喝了半杯茶,怎么也得有个半刻钟,只一道帘子之隔,里头有大声音他不可能听不到,要是在他进来之前就挂上了,半刻钟的时间他妻子还救的过来吗?所以这个人是在他进来之后动手,他听到母亲喝斥立刻进去,中间一瞬间事……我的意思是说,对方有这样的本事,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因为这种方式,变数太大了,宋和父母的反应,很难预料,要是他们没嚷嚷出来呢?要是他们及时摁下了下人呢?那他这番麻烦的设计,岂不是就白费了??”
“再假设这个人不是奸夫,而是冲着宋和来的,那他为何不心狠一点直接杀了刘氏?杀妻和杀妻未遂,本来就是有差别的不是吗?所以这个案子,既合理,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