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织田信长拍案道。
“对,这就是我以后的印信,布武天下之印!”
丹羽长秀看着骄傲的信长,苦笑不已。
大姐头,足利天下还没亡呢!足利将军在京都励精图治,据说已经有了效果。
你在美浓大发厥词,又是改名岐阜城,又是叫嚣布武天下,这是要自绝于足利幕府吗?
不小心传到将军耳朵里,指责你是武家之敌,天下共击之,可咋办啊!
织田信长可不管这些。
足利天下亡了,她要当天下人。足利天下没亡,她还是要当天下人。既然如此,亡不亡干她p事?
要么足利将军自己去死,要么等织田信长羽翼丰满,帮足利将军去死,仅此而已。
将军如何复兴家业,与织田信长无关。她要做的就是不断壮大自己,等待时机。
机会只会眷顾努力的人,不去努力壮大自己,即便机会到了眼前,也没有实力抓住机会。
麾下诸姬议论纷纷,尾张系武家对这位主君的做派早就习惯。而美浓系武家初来乍到,暂时伏地顺耳,先观望风色再说。
对于尾张美浓武家们而言,成为两国之主的织田信长,已经是百万石的大大名。为何要去忤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君,找死吗?
织田信长外表嚣张,但所有行为都是踩在她们的底线边上,看似危险,其实步步小心。
利用两国武家的内部矛盾,一点点压低她们的底线,尽可能多的把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中,这是织田信长狂放外表下的冷静计算。
这次的战事安排,她把柴田胜家为首的尾张系派出去打东美浓,又指使西美浓武家攻击北伊势,那么织田信长自己的直臣团在干嘛?
她将尾张美浓武家们用得团团转,却留着自己的直系亲信不动,就是要震慑地方,方便革新政治。
织田信长说道。
“既然美浓已经归于我的麾下,那么就要遵守织田家的法度。
明年必须拆除各地私设的关所,乐市乐座,方便商家物流运转。
织田军中改制效果很好,常备足轻踊跃作战。我准备将常备足轻编入卒族,独立成册,区别于平民。
另外,扩建岐阜城,织田家麾下各家脱产姬武士集中住在城下町,利于征战。”
织田信长句句扎心,美浓武家却不敢出言反对,偷偷看向尾张武家。
柴田胜家面色不好看,但织田信长刚才分给了她好大一块利益,东美浓攻略注定吃到打嗝。
在这时候忤逆主君,惹来怒火,万一导致东美浓画的大饼收回去,怎么办?
织田信长改革的这个时间点,选得太好。
美浓武家刚才投靠,心里没底,不敢随便阻挠主君政策。特别是东美浓被打压,西美浓内部心不齐,无法形成共力反对。
尾张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织田家起家依靠下尾张四郡,上尾张四郡发言权很小。
实力最强的织田家臣们被柴田胜家带去东美浓吃大头,被织田信长的大饼诱惑,一时不愿意反对主君的意志。
如今织田信长羽翼丰满,万一忤逆家督,夺走画饼反遭打压,谁来帮她们说话?
最早的追随者吃到了最肥美的一块肉,吃饱的人当然不想多搞事。拿到的利益多于失去的权益,她们暂时还未感觉到疼。
织田信长说完,其实心中也很忐忑。她的步伐太过激进,不敢确定家臣团的态度,但现在又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