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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失声痛哭着望向姐姐雪曼迅速消失在霓虹交错的月色下的身影。
她的思绪很混乱,尽管因为激烈的争吵,她的大脑因过度的愤怒而变成一片空白。但在思念不停作祟的意识渐渐淡出大脑的最后关卡,她还是出于亲缘本能的想再次抓住雪曼的手。
“怎么办,不论你伤害了我们多少,我还是忍不住强烈的欲望想要带你回家,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不论我多么伤心,我绝对没有放弃你的打算啊。”
可是当她隔着奔涌如瀑布的泪帘 ,远远的望向相互依偎在一起的那对绯红色月幕下亲昵叠影时,她还是强忍住了不顾后果的冲动。虽然在心底她无数次呢喃呼唤着:“拜托,不要抛弃我,不要放弃我们。”
但她知道热恋中的女人抓狂起来是真的会撕破脸的,因为为了心中类似信念的爱情,她可以对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屑一顾,包括友情也排除不了阻力强硬的亲情。
雪莉将脑袋倚靠在酒吧尽头的一面墙上,她深深的吐纳一口气,径而再再次平复呼吸的同时将委屈怨恨以及血和泪水统统咽回肚子。她沮丧极了,那一刻再坚强的她也濒临崩溃的边缘,但当她看向那些借着焦糖色的光晕用冷漠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她的那些碧色眼睛时,雪莉告诉自己一定要将哭声调整到零点。
姐姐雪曼这个字眼从她记事起便愈发的朦胧,因为在雪莉的印象里,她永远都站在世界的彼岸,与自己遥遥相望。不论他们一家怎样奋力尖叫,或者怎样去抓紧她的手,她都能迅速挣脱,然后卑鄙的与他们划清界限。或许偶然间她也会怀念起曾经那个家、曾经那个虽然辛苦却过得甜蜜的她吧。但是当她整理好心情,鼓起勇气站在他们面前时,她依旧比街头的路人甲还要冷漠。当然比起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堕落格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才是最让人感到失望的。而她总是把最无私的温柔和满满的自信统统给了那个对她最粗劣的酒囊饭袋外加花心劈腿男。
心门之外的世界,
极富有感染力的鼓点带动着同样足以洗涤心灵的歌声在喧嚷熙攘的空气中缓缓流动。在一双双微醺迷离的醉眼下, ba
te
de
那折射着绚丽微光的酒瓶熟络的在他左右手边乖驯而悠闲的上下弹跳着。
借着昏暗凄靡的镁光与从酒杯中隐隐渗透进眼中的粼粼涟漪状的微渺荧波,雪莉望向游动在无数被水晶灯粉饰过后的灰晶中,那一盏盏刚刚稳稳着陆在黑棕色流水式波光台子上的盛满朵朵亮黄色向日葵的拉菲高足杯。
就在刚刚雪曼逃离酒吧的同时,她将自己的微博QQ全部注销了。她的头像在停止跳动的一瞬间,变成了如她悲惨凄凉的内心世界一般的被荒芜的杂草和暗涌的沼泽紧紧围起来的沙丘土堡。没错,就在刚刚雪莉和她会面或者更早的时刻,她就已经从沸腾的冷血中随风湮灭了。
雪莉关掉手机,并特意调了静音,但当她看到不停的在她这一桌前徘徊的姜连勋理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从狭小包间跳出来,相反当她注意到那个陌生而又英俊的男人向她先行了个礼时,她僵硬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并回了个充满警惕意味的微笑。
隔着黑底棕格的长桌上那一杯杯暗红色的液体,除了偶然映入眼帘的莹紫色凭风撩拨的窗纱,还有那些暂时忘却生活忧乐的人们沐浴在七彩破云的急促霓虹下或痴迷或嘻哈的凌波舞步。
而雪莉的眼睛始终寸步不离的紧盯着那个跟他打招呼的男人的身影。
或许是怕陌生的小女孩被自己吓到,那个男人自觉的往大门的方向退去,雪莉远远瞥见他立在大门的位置向里面挥了挥手后忙不迭的旋出门去。她这才松开紧紧揪扯着衣领的手,并略微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
暧昧的气息贯穿在无数觥筹交错间,那一双双烂漫中带着彷徨意味的眼湾里。随着震耳欲聋的爵士乐渐渐迫近更为突兀激昂的新乐章,就连坐在深沉高贵的马赛风格隔间中的男男女女,也纷纷落下杯子走出隔间,疯狂的忸怩着白皙诱人的身姿,并激动的摇摆着随风飘浮的润泽秀发。
雪莉独自坐在木质窗扇与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立柱隔断的狭小包间中,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的听见畅爽劲爆的音乐夹层里,不时穿梭着女人混迹在人堆中轻佻不堪的挑逗话语,还有任由暧昧的气息侵蚀麻痹住神经后那些操纵不住灵魂的男子沉沦在爱河时的软呢耳语,以及细细的呼吸声音。
“无聊,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丧得太极致了。姐姐每天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奉献着自己的全部青春的吗?”
隔着流水桌上五光十色的酒水中散漫着的温柔暖光,雪莉重新审视着这里的一切,然后她仰起脸望向墙上那一行歪歪斜斜却异常熟悉的字迹。
“我也很想你们,可是怎么办,没有脸面去见一定要见的那些人。”
雪莉慢慢从那行小字上收回视线,或许那行字的主人还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吧。出于本能雪莉还是在茫然无措的那一刻选择谅解她。雪莉重新开机,并找到姐姐雪曼的端口登录进去,那一刻就连雪莉曾与她一同无比缅怀着的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也如她这个被风化的人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急不可耐的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
回忆起小时候两个姐妹在山中挖野菜时突遇暴雨,姐姐将唯一的雨衣披在自己头顶时那温馨的一幕,雪莉的热泪在酸胀的眼眶里打转,同时,她自然的噗呲笑了出来。
顾北溟忘不了雪莉刚刚失魂落魄的跪倒在酒吧门口时低沉聒噪的神情,尽管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泪水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会成为没出息的象征。但就在刚刚不论他怎样假装视而不见,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而他之所以忍不住走到雪莉的身旁,还有另一重缘由,那就是他很想知道热血澎湃的少男少女们对于得不到丝毫祝福的爱情到底还能有多执着。就两个姐妹间的谈话,他不觉得眼下的女孩会为了顾北辰义无反顾。甚至说他有些慌了,他很怕无所畏惧的顾北辰会吃连环亏。既得罪了父亲不被顾氏接纳,同时还要被那个意志不坚定的女孩第二次抛弃。那么下一次,倘若真的还有角逐,那个男孩还会对生冷的夺走顾氏全部财产的他手下留情吗?
对于父亲顾老会长,他淡漠坚决的性子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别说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就连那个比她还要成熟历练的泰熙也并不能把预谋已久的心里话说给他听,话到嘴边,她就只剩低声啜泣,而即便是深爱着泰熙的北溟,也还是不能贸然破了父亲的规矩,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保护安慰她。因为他知道打破规定对于这样冰冷的氏族家庭而言,意味着身份的终结。而他从小就被父亲按照接班人的方式培养,离开这里,他就会像盐碱湖中的金鱼耗尽最后一滴血液。然后就连这副用来庇护泰熙的躯壳都会剩不下。可是他又何曾不知道干耗同样意味着失去,只是时间的早晚,快慢而已,根本就毫无意义。争是死亡,不争是坐以待毙,在他的眼里除了眼前的血路,他没有第二张通行证。
“谢谢您,这张卡请收好,我不会需要的,即便不离开这里,我也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见顾北溟。虽然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最初的梦想。那么请您帮我护佑好这个美好的愿望吧。就像您说的,接近北溟少爷也好,和他相爱也好,还是大闹了他的庆典也好。这些都是恬不知耻的我一个人做的,作为闹剧的收场,也应该是我一个人付出代价才对。比起任何惩罚的措施,爱而不得已经是最残酷的惩罚了。”看着门缝里那个掩面哭泣的泰熙,顾北溟无奈的转过身。而从父亲对泰熙的排斥,北溟知道北辰的路同样不会好过,甚至他们的结果好不过自己和泰熙的昨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李贤真家族的支持,再加上顾北溟授意下姜连勋以及众位理事的一边倒,如今虽然时间较短,但他坐上顾氏第一张宝座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而不论父亲怎样掏空心思想将自己请下台也已经无力扭转乾坤。不过一想到这样做来既能得到北辰的永久支持,还能让父亲心碎一地。顾北溟何乐不为呢?他的嘴角抽动了动,迎着雪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淡定的笑了笑。
“崔雪莉。”
“假如刚刚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就是崔雪莉吧,虽然我们不曾见过面,但是我们之间仅有的这位共同朋友却跟我无数次的提起过你。即便不是如此尴尬的今天,也或许是下一个风和日丽的明天,该谋面的总归会见到的。”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该不会就是。” 雪莉就这样僵站在原地,情急之下,她不知道该把视线投向哪里,于是只得望着那个绝美而又陌生的男人,不知所措的浑身发起抖来。在她的观念里,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对方知之空白的人一旦打起招呼,都可能是厄运的降临。雪莉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回不过神,特别是当男人微笑着走进身旁时,她看着那双深邃英伦如古罗马雕塑的美男子幽黑空洞的男眼神不断的微微抽搐着,在交汇的那一刻,他强隐忍着的紧缩幽暗的眼瞳越发紊乱,紊乱的漾动下渐渐凝聚成安静的悲伤。
“怎么不请我坐下喝一杯吗?若是怕烧钱的话,就用我的这张卡吧。”顾北溟轻轻吸着气,慢慢勾起染上一层银霜的唇角,那样勉强的微笑怎么看都空落落的极不自然。
“我不认识你,但你却知道我的名字。怕是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雪莉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空荡荡的空气里,她的目光在剧烈颤抖着的睫毛下敏捷的游离。
她面对着他而立,身体微微颤抖着,那一刻就连她捏紧的手掌心也浸透了一层绵绵细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处理。况且我现在没有心情再重新认识谁或者交朋友。抱歉,失陪了,你要是雅兴还在,还是去找这酒吧里的女孩吧,我想我的性格不适合取悦任何人。”雪莉说完,起步便要绕过顾北溟的身体离开。
那一刻曙光一般金灿灿的镁光下,雪莉在旋舞的金色尘灰里的身体愈发苍白。顾北溟别过脸,他的脚步微微僵住,但很快他还是转过身,带着染上唇边那朵如揉碎的罗兰般优雅倨傲的微笑,步步紧逼的凝紧了她娇美的侧颜。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取悦我,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糟糟的事情?”
“你不想知道我是为谁而来的吗?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你口中的酒囊饭袋男,当然我也没有那么肤浅的花花心思。那么现在你还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不该我好奇的,我不会好奇,甚至也不敢去想。这是我在清逸被那些不同等级的同学灌输给我的想法。”
雪莉背对着他,烂漫冰冷的逆光下,她映着金波的眼底似乎流淌着渐渐干涸的血液。风轻轻拂过她难掩落寞的眼睛,她侧过脸,将瘦弱的背影留给他,耀眼的光芒跳跃似的飞舞在她单薄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她安静冰冷得就像圣洁的天使。尽管从她和那个女孩,或者从她对清逸的偏见中,他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不是真正单纯的女孩子。
“顾北辰跟我说过等他整理好心情就会回来重新见你的,初次见面,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他出了清逸大门最好的朋友。”
“朋友,可是我从未听他提起过有什么朋友。”雪莉睁大了眼睛,依然困惑不解的望着这张同北辰并没有任何相似地方的更为俊秀立体的脸孔。
“咳咳。”顾北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香奈儿丝巾,轻轻擦拭了下嘴巴,然后像个邻家哥哥似的再次轻启话匣,悠然的说道。
“这不主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做?比起北辰,现在的我更想听听你的想法,打算像刚刚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位漂亮女士一样,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维系生计吗?我想不论你是顶着怎样的身份,只要留在那座共同生活的城市,总归还是要见面的吧,难不成你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吗?在我看来,谈一场这么有营养的恋爱根本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相反还能充满活力?最主要的是你们中一个是自命不凡的雪莉,一个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北辰少爷,这桩爱情本来就很美好啊。”
顾北溟没有继续说话,他只轻轻瞥了一眼雪莉。并把带来的日记本放在桌边。
“你无聊的时候翻翻看一看吧。我总觉得这笔债务你好像不太容易溜掉。”
“你不必掏空心思的琢磨我的意图。”
“如果你什么意图都没有的话,当初也不会鼓起勇气讨好北辰,那么既然你已经那样努力过了,我想你渴望的绝对不会是一段回忆吧。”
“况且,就连过得最悲惨的那段时光,你们都一起挨过来了。我想现在真的不是你松口说分手的最好时机。你有没有想过将好好的感情搞砸了,这里面你也有责任的呢。怎么你还想对那个生活得很沮丧的他视而不见吗?”
雪莉依然没又回答。
“看你拿着慢慢一箱的行李,还真有不再离开海德堡的可能了呢。”
两个人面对面的看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去碰酒杯,雪莉目光艰难的望着漾动不安的酒,顾北溟则温和的望着正在凝视着酒杯冥思苦想的雪莉。
雪莉没有想到这个稍稍年长些的帅气男人会主动和她说这么交底的话。至少,在她的眼中,顾北辰身边交往着的特级的人是根本不会用平和语气和别人沟通的。况且那个男人从刚刚她和姐姐争吵的时候,就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观望,如果是北辰的朋友,他应该拍个视频然后痛痛快快的发给北辰,并说私底下的自己有多差劲才对。
“不会吧,崔雪莉小姐,在想什么?这才过了多久,别告诉我,你已经想不起来他那张脸孔来了。不过,记不起来还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的,但是在这之前,你总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和他之间真的再没有任何可能了吗?拜托,我刚刚酝酿了满肺腑的话想要一股脑的传递到你的脑子里。如果你是在跟他怄气,那我也可以代替他向你诚恳的说声抱歉。只是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实心眼的傻瓜确实不多了,而他刚好又傻瓜又热血。”
“对,没错,我是做好重新开始的打算了。即便不能彻底的将他从脑海里抽去,但我相信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的,因为比起不被爱,不被信任才是最可怕的,而他竟然用那么折磨自己的极致方式试探我,难道我是一块试金石吗?我觉得他假装哭穷的样子,让我看到以后即便在一起,也总归有层隔膜。所以就算再迫切的想见到他,我也会对着照片劝自己赶紧忘掉,不过,你放心,以我的倔强,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况且您刚刚提到的他的傻瓜,被我攥在手心里那么久,到松开后还是要百般折磨自己不试试放下,他的确是傻瓜。但是热血,有一个无论喜欢与否都选择最贵东西的母亲,或许顾北辰只是暂时性的选择了廉价却亮眼的我吧。等到合适的时机,或者等我的容颜老去,他或许会。”
“他其实不会,难道你比我还要不了解他吗?虽然以他惯有的风格,曾经在清逸难保没有点秘闻野史,在我看来那不过就是小孩子为了逞威风模仿的成人游戏而已。他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么在你们之间,可有别人如你这般进到过他的内心呢。”
顾北溟浑身晃了晃,他痛楚的深咳着,再次望向雪莉慢慢转过脸的脸庞时,他的手微微发力,手指深深的陷进了她的手背。
“不过,话说回来。”他晃了晃在浅灰色镁光下闪烁着冷凝寒光的暗绿色酒瓶,见雪莉的喉咙有些抽紧,他闪烁着星芒般的眼睛里也染上一抹诚挚的微笑。
看着香甜的酒水在雪莉透明的唇片间缓缓流淌,他礼貌的低下头。
“看来我猜得真不错,你对他的确是动了真心。否则你也不会站在两个人的立场分析得这么精湛。刚刚我还以为你是雷打不动的倔强性格,不过听到最后我明白了,是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所以才对我们北辰失去了耐性。”
曙光一般绯红的灯光下,望着眉心微微耸起,微皱的眉峰下那双固执的眼睛里闪过不确定光晕的雪莉,顾北溟微笑着歪着头再次为雪莉要了一杯香甜的黑比诺。
“我们北辰?”雪莉吓了一跳。
顾北溟并没有急着回应她,相反的他只是念念有词的自顾自说道:“如此看来这还真是应了那句爱情哲言‘人初涉爱河时心里异常纯真,绝无私心杂念,只知道倾己所有去爱对方。’特别是在你们年轻人的世界,爱情可以看成是生命的最高奥义。”
风吹乱了女孩旋舞着粉红色灰晶的碎发,那一刻除了默默的与顾北溟的目光交汇,雪莉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温柔的目光同样落在顾北溟潜藏着隐痛的眼睛里,他低下头,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无比落寞的淡粉色唇片。
那一刻坚定了某种想法的他,再不会幽闭着耳朵作壁上观了,他的眼中一次次的闪过顾北辰无助而又迫切的眼神。但更多的是他没有留住泰熙的遗憾。
“您要说的话是什么?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耗在这里了,因为就像你刚刚看到的,我还得满世界的去找那个女孩。这才是我最要紧的事情,我要带她回家。”
“放心,我不会妨碍你办正经事的。不过若是可以的话,还是请你趁早回到原本的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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