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夏想喝了一口水,目光一扫,注意到台下以江刚为首的众人的反应,都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并且对王向前的发难,微有得意之色。
可以说,夏想今天相当于孤军奋战,以一人之力,力敌王向前和煤老板们的联手,不能有丝毫闪失,稍有错乱,后继政策就有可能流产。
必须承认,夏想面临的阻力是相当之大。但也必须要说,夏想事先准备得也相当充分。
“但之所以不经政府常务会议讨论就先提了出来,是基于两个原因,一是这个指导性政策,是付伯举副总理视察西省能源型经济转型工作的主要议题,是今天一早从国务院办公厅传来的文件,不出意外,今后将会成为国务院指导西省经济转型的指导性文件!”
此话一出,王向前脸色微微一变,夏想抬出付伯举压他一头,让他刚才的强出头一头撞到了南墙上。
“二是也有我个人的原因在内,就我个人的看法,认为西省煤炭行业的改革势在必行,已经到了不改革就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也正好借今天的会议,我就抛砖引玉,先拿出指导性政策和各位工商界的朋友讨论一下,在听取了各位的意见之后,再上会讨论,最后敲定。”
两个理由一出,王向前无话可说了,只是有意无意和台下的江刚对视了一眼,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江刚,他是常务副省长,在大面上必须维护省长权威,是官场规矩,他也没有办法。
更深层的暗示就是,剩下的事情,就是江刚可以和夏想叫板了。江刚不是官场中人,是工界商人士,可以大提要求,也可以要挟政府。
企业家要挟政府在国外是常态,在国内,近年来也成了常态,房地产商就已经成功地绑架了无数个地方政府。其实实事求是地讲,西省的经济转型一直没有什么成效,也是煤老板绑架了省政府的原因所致。
江刚得到了王向前的暗示,轻微地咳嗽了一声,发话了:“夏省长,请允许我摆摆事实,讲讲道理。”
夏想微微点头,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江刚的火力的准备。
“西省的煤企负面新闻不少,在外界的眼中,好象西省的煤老板们个个财大气粗,钱多得天天用钱来泡澡一样,都过着一掷千金、纸醉金迷的生活,其实都是以讹传讹。”
别说,江刚还有几分口才,他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或者说,如机关枪一样向夏想扫射过来。
“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都是一些新闻媒体仇富的心理作崇,我们煤老板们,一身煤炭,十指黑黑,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用燃烧的生命为国家奉献了光和热,为什么要被人误解和谩骂?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些做it的骗子们空手套白狼,不为国家创造什么价值,只能榨取我们做实体的实在人的血汗钱,为什么不曝光他们的丑行?比如同样是西省人的历艳红,弄一个什么破网站,靠盗版赚了那么多钱,他还人五人六地坐在台上享受闪光灯?他比我们那一个煤老板都黑心多了!”
“我们也不是不响应不支持省政府的号召,但上国际化、标准化流程的生产线,需要投资几十个亿。煤炭行业是夕阳产业,几十亿……在把煤挖空之前都收不回来。”
“另外关于省长所提的分配制度不合理的说法,我也认可,不逃避,确实是一线工人的收入不高,冒着生命危险采煤,最后落一身病,也许赚的钱不够最后治病。但问题不能都算在煤老板黑心身上,我们也不想黑心,也爱护工人和兄弟一样,问题是,国家从我们身上抽走了太多的利润,我们也没有办法。不信夏省长可以问问在座的每一个人,谁能睡一个安稳觉?都最怕半夜三更接到电话,半夜三更的电话就是催命符,不是渗水就是爆炸,每次死人,我们都和自己进了一趟鬼门关差不多。我敢说,每一个煤老板都被吓出了心脏病!”
江刚还真有口才,口若悬河并且声情并茂地讲了一大堆困难,不管理由多少充足,讲述如何生动,总而言之表达了一个态度――对不起夏省长,你说的事情,办不成!
夏想既不生气,也不板起面孔拿出省长权威,而是笑眯眯地说道:“江总的说法,是客观情况,我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我再问一下,如果说上马国际化、标准化流程的生产,还有谁认为有资金方面的困难?”
最关键的时刻来临了,有多少人提困难,就意味着有多少人反对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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