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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她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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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阮清提着一个保温盒哼哧哼哧的跑进病房,气还没喘匀,看见乔微凉躺在病床上,嗷一嗓子就想扑上来,被季臻一个眼神钉在那里。

    却也并不安分,伸长脖子看乔微凉有没有事,嘴上絮絮叨叨的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个遍。

    没办法,他现在已经养成看见乔微凉就做时事总结的习惯。

    “元旦晚会那天的演出挺成功的,因为艺人还没找齐,《无险不欢》的拍摄应该要推迟一段时间,有两个广告找上门想让红姐做形象代言。”

    乔微凉认真听着,略微思忖了一下便知道阮清嘴里的‘红姐’就是萧红,这才几天,就叫上姐了。

    乔微凉动了动唇,问了句话,阮清没想到她嗓子哑得这么厉害,没了声音,站在那里一脸懵逼。

    他不是林淮,和季臻没什么交情,可不敢问季臻听没听见。

    正尴尬着,便听见季臻沉声开口:“她问萧红做了什么。”

    说完,季臻打开保温盒,里面是青菜白粥,加了点盐,配着切得细碎的泡菜,是乔微凉最喜欢的搭配。

    季臻用勺子搅着粥,动作轻柔得不像话,阮清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位爷这是要伺候人的架势啊。

    他会伺候人么?

    在阮清疑惑的目光下,季臻舀了一勺子粥,吹了两口,自己先尝了尝,感觉温度合适了,才递到乔微凉嘴边,还提醒了一句:“张嘴。”

    乔微凉的唇动了两下,又闭上。

    阮清还是没看清她说什么,壮着胆子问了句:“季……季哥,微凉姐说什么呢?”

    季臻回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继续说。”

    “……”

    是说的这句么?为什么刚才那句话要长一点?

    季臻没理会阮清的疑惑,见乔微凉打定主意不配合,温淡的开口:“如果觉得不合胃口,我再让阮清去买,偌大的云城若是买不到,那就满世界的跑,总能找到你喜欢的口味。”

    “……”

    阮清在一边听得揪心,不就是喂个饭么?季哥你这态度就不能放软乎一点?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人不就乖乖听了?你这么威胁人不是火上浇油么?

    微凉姐可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啊。

    阮清提着心,生怕乔微凉一个不乐意把保温盒掀翻给季臻甩脸子,可下一秒,乔微凉就乖乖张开嘴。

    唇角有饭粒,季臻动作也不慢,抽了一边的纸巾就擦得干干净净。

    一个吃一个喂,很快就生出默契来,可阮清在一边看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两人中间,是出大问题了吧。

    正琢磨着,一道冷厉的眼神钉在他身上,阮清连忙接着刚刚的话说下去。

    “微凉姐你是不知道,元旦节那天晚上,你先走一步,红姐演完回了后台,有个叫辛倪的模特到休息室来找茬,说她的钻石项链不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非要搜红姐的身,你猜后面怎么着?”

    阮清说着还卖起了关子,听他这语气,萧红肯定没吃什么亏,乔微凉勾了勾唇,阮清也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方便说话,继续道:“红姐当时换衣服,我不方面进去,就只有阮凌陪在里面,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听后面的人说,红姐当时就上去给了那女人几巴掌。”

    乔微凉对‘辛倪’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就是上次借阮凌去给她化妆不还的人,没想到她还能揪着萧红不放,一直找茬。

    “这事曝出来了?”

    乔微凉问,季臻索性也不要阮清问了,直接翻译。

    一听这话,阮清直接乐出了声:“没呢,当时她也是想故意找麻烦,让跟她关系好一点的姐妹堵着门,除了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更厉害的是红姐打完人扭头就让阮凌帮她画个被人打了的妆,脸上那巴掌印,看上去比那什么辛倪脸上的还要逼真。”

    她们俩就这么顶着巴掌印出来的,辛倪要是过后敢反咬一口,有监控录像为证,孰是孰非,就看谁更会演了。

    阮清说得激动,乔微凉心里对萧红又多了些了解。

    上一次辛倪招惹萧红,她忍了,说明她有气度也有分寸,一般不会闹事。

    这一次辛倪还来,萧红直接还回去,还做得干干净净,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不让自己吃亏,也不给自己留后患,这样的艺人,不火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个辛倪什么背景?”

    这次不用乔微凉开口,季臻就主动问,保温盒里的粥差不多快见底了,说明还是很合乔微凉胃口的。

    “我查了一下,她好像和林公子有点关系。”

    “哪个林公子?”

    “就是前几天刚破产那位。”阮清解释,季臻没记起人是谁,天天都有人破产呢,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得已,阮清只得进一步提示:“就是被爆……爆了的那位。”

    提到这位,季臻想起来了,是上次参加肖默轩婚礼跟乔微凉叫板的林州。

    “我知道了。”

    季臻回答,喂完最后一口粥,帮乔微凉擦了擦嘴。

    阮清更是乐得不行,季臻这回答不是明摆着说他要插手这件事么?

    虽然那个辛倪现在也不成什么气候了,但是季臻能再帮忙处理一下,当然更好了。

    正乐着,眼看季臻动手要把保温盒扔垃圾桶里,阮清连忙抱住季臻的腿:“这刚买的,干嘛扔啊,值好几百呢!”

    阮清这算是明白了他之前送了几回饭那些保温盒上哪儿去了,合着都进垃圾堆了!

    以阮清的收入倒不是计较这几个保温盒,只是好好地东西不能这么白白糟践了!

    “你要?”

    “这留着还能用上好几年,喜新厌旧也不是这么个法。”阮清说着去抢季臻手里的保温盒,季臻没松手,阮清嗷一嗓子冲乔微凉吼:“微凉姐,你还不管管你家败家爷们儿?”

    “……”

    败-家-爷-们-儿?

    这词听在季臻耳朵里很新鲜,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词,可季臻眉毛一挑,竟难得的生出一丝高兴。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和乔微凉,是分不开的。

    手一松,因为惯性,阮清抱着保温盒跌坐在地上,撞到椅子,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身尖锐的声音。

    乔微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季臻跟阮清动手了,一着急想下来,包扎好的那只手刚撑到床上,就痛得乔微凉脸色发白跌回去,牵动挂着点滴瓶的杆子,轻轻一晃,点滴瓶砸在地上,药水和玻璃碎片飞溅开来。

    阮清被季臻一把拎开扔到后面,季臻按了床头的铃,抱住乔微凉,抓住她受伤的那只手察看,嘴里紧张地问:“痛不痛?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

    乔微凉的表情很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唇动了两下,这次阮清看懂了,她叫的是他的名字。

    阮清连忙晃晃手里的保温盒安慰:“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刚刚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别……”担心。

    后面的话阮清没说出口,因为他发现乔微凉的眼神是空洞的,根本就没有在看他。

    怔愣了好半天,阮清伸出手在乔微凉眼前挥了挥,乔微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任何反应。

    阮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微凉姐看不见了?

    医护人员很快赶来,因为点滴瓶被打碎,输液管里已经全部都是回血,包扎得好好地手掌,纱布也都被血浸湿,需要重新包扎。

    阮清被医护人员挤到外面,季臻自然也能站到不妨碍医护人员工作的地方。

    折腾了小半个小时,医护人员才退出病房,临走之前特别交代,让病人静养。

    屋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乔微凉躺在床上,眼睛睁着,脑袋不是晃动一下,似乎在确定他们还在不在病房里。

    她现在就像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连最基本的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阮清看得眼眶发红,却不敢让乔微凉察觉,咬着牙开口:“微凉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扑过去抓住季臻的手,季臻刚想甩开手,阮清朝乔微凉那边看了一眼,季臻的手紧了紧,终究跟阮清出去,同时不忘带上病房门。

    走出一段距离,季臻甩开阮清的手,阮清踉跄两步站稳,眼红成一片,恶狠狠的瞪着季臻,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看不见了?”

    季臻抿着唇没说话,阮清气得把手里的保温盒一扔,冲过去揪住季臻的衣领。

    阮清没有季臻高,可这会儿他的气势完全不亚于季臻。

    “季臻,你特么要是个男人,就别这么占着她不放!还想让她为你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要害死她你才甘心!?”

    阮清一句一句质问,手都是在抖的,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这一路,乔微凉走得有多不容易,他比谁都清楚,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乔微凉为季臻付出了多少。

    他知道乔微凉是个有主见的,她做了的决定,轻易不会更改。

    他也知道,别人的爱情,旁人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可乔微凉在阮清眼里,和阮凌差不多。

    这么多年,他心里早就把她当妹妹当亲人,现在看见乔微凉因为季臻变成这样,根本忍不下去。

    这个人是天王老子也好,是混世魔王也罢,把人欺负成这样,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季臻还是不说话,阮清被他这样的态度激怒了,伸手就是一拳,季臻没躲,生生接住。

    阮清这些年虽然忙着工作没有健身,可到底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一拳打过去,季臻的脸上立刻多了一团乌青。

    阮清没想到季臻连躲都不躲一下,愣了一下,不过反应过来更生气了,这人为什么没躲开呀,肯定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这没心没肺的操蛋玩意儿,不揍他一顿都说不过去。

    阮清抬手又是一拳,边揍还边哼哧哼哧的骂:“娶了微凉你丫是不是还觉得特委屈,当初有本事别借酒发疯去睡人啊!喝醉了酒装失忆就能当这事没发生过了?丫做没做自己心里没数!前一晚流氓耍得挺好,第二天签合同装正经,说你是禽兽都对不起禽兽这个词……”

    阮清越骂越欢,力气倒是耗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累得没劲了,扶着腰在那里光喘气儿。

    边喘阮清边在心里琢磨:这身体素质不行了,赶明儿他也得跟小白一起健身去,争取下次一拳把这禽兽揍得在地上爬不起来才好。

    季臻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的紫一块,不过他没在意,上前抓住阮清的衣领问:“什么叫我前一晚耍流氓,第二天签合同?”

    “哟呵,不愧是影帝,这会儿还装不知道呢,丫耍流氓的时候咋还知道脱裤子呢!”

    阮清说着,脾气又上来了,还要打人,这次手被季臻抓住,不过他也没消停,抬腿就一脚踹在季臻腿上,留下一个特别显眼的脚印。

    季臻没还手,抓着阮清的手越发用力:“发生过什么,你说清楚,是我做的,我不会耍赖。”

    “行!我今天就给你说清楚!。”

    阮清没好气的甩开季臻的手,啐了口口水。

    “三年前是不是你自己来跟微凉说要进圈子的,当初她开的条件你拒绝了是吧?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去夜宴喝闷酒去了?”

    在阮清说出‘夜宴’两个字的时候,季臻的脸色变了,手紧握成拳,突然有点想阻止阮清继续说下去。

    可阮清没有停,指着季臻继续道:“喝完闷酒的事你不记得了是吧?我来告诉你,喝完闷酒你硬上了她的车,连人带车抢走了,要不是当时微凉打电话说没事,你丫一醉鬼就进局子里招苍蝇去!”

    “……”

    季臻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阮清的话是有些难听,可还不至于让他觉得多难受,他难受的是,又知道自己多对不起了乔微凉一点。

    她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的混蛋?

    借酒发疯,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

    “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能耐大,又长得好看是别人上赶着倒贴的钻石王老五?我告诉你,乔微凉不是没人喜欢,她魅力大了去了,光我们公司就有人排着队的喜欢她,你丫算老几!等微凉那天看明白跟你离了婚,想娶她的人能从市中心排到绕城高速!”

    阮清这话说得大气都不带喘一个的,这话,他有底气这样说。

    乔微凉虽然在圈里名声不好,可但凡跟她打过交道的人就知道,她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撇开人品不谈,单看颜值,她也甩圈里好多二三线女星好几条街。

    阮清这话是戳到季臻的痛处了,爱和不爱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但只要乔微凉想,她有多深情就能做到多绝情。

    季臻不知道他有什么能拴住乔微凉的东西。

    “只要我一天没死,她乔微凉的名字,就只能写在我季臻的配偶栏。”

    这话说得要多轻狂有多轻狂,阮清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

    气得在原地走了两圈,阮清冷静了些,他在这里跟人争得面红耳赤有什么用?

    “微凉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女人,你丫要是个男人就别做对不起她的事!”

    心头涌起几分苦涩,对不起她的事,他好像已经做得够多了。

    多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原谅。

    阮清说完提着保温盒离开,他要把手头上的工作和何帆分配一下,好抽出时间来医院探病。

    看季臻这架势,暂时是不会和乔微凉离婚的,但如果乔微凉有要离婚的意愿,他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走廊上有不少围观的医生护士,见阮清走了,也都各自散了。

    能到这个医院来的,都是家底丰厚的人,热闹看看也就罢了,没人敢往外面穿。

    人都散完了,季臻靠在墙壁上没动,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害怕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没有说过爱他,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多合格的妻子,为他做了什么也从来不说。

    他以为,她的爱,就是说说而已,却在某一天发现,她的爱已经在他肩上垒起了高高的债台,他根本还不起。

    那些被他忽略了的过去,季臻以前没有想过要去探究,现在,不敢去探究。

    不敢。

    对他来说是个极陌生的词,却因为乔微凉的存在,变得如影随形。

    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牧原的电话:“查一下乔微凉,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我都要知道。”

    “还有,每天订一朵玫瑰送到医院。”

    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走,林淮夸张的惊呼传来:“我的天,我就是去吃了碗肥肠粉,你的脸怎么就变成调色盘了?”

    林淮冲过来,对着季臻的脸一顿猛瞧,看完还不够,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谁揍你了?看这力度,战斗力应该是个弱鸡啊。”

    季臻不打算理他,要回病房,被林淮拖进自己的休息室,然后丢了管软膏给他:“擦擦吧,要是哪天你女人突然能看到了,看见的是这么张五颜六色的脸,肯定会跟你离婚。”

    “……”

    看季臻听话的开始抹软膏,林淮一屁股坐在季臻对面,叹着气开口:“你说你怎么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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