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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穆州眉头捏紧：“怎么了？”
“这秦老爷子大晚上的醒了，说是胸闷，我们给开了些温和的药，还是没用，我们要他好好休息，他又开始闹了，还开始砸东西，比以往还要严重，这……这层的人都被惊动了。我们这边是胸外科啊，又不是精神科，对于患者的情绪问题没法得到及时的治疗，您说该怎么办啊！”
他沉着声：“镇定剂打了吗？”
电话那边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焦急：“打了，不顶用。”
关穆州说：“情况实在恶劣直接送精神科，他这个情况也已经不是普通的心情躁郁了。”
说罢，他想起秦家人不配合，不愿承认秦老爷子是精神出问题了那般模样，又补充道：“先将情况的严重性交代给家属听，若是家属还不配合，直接联系上面请精神科的大夫过来。”
他说完这些，那边叫住了关穆州：“关医生……”
关穆州本要挂电话的手停住：“还有事？”
那边的护士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儿，才道：“秦家的人意思是让您过来。”
电话那边刚说罢，关渡的眼神便也这么看着他，她的眼神中似乎在问怎么了。
关穆州捏着手机，神情漠然：“我已经睡下了，替我回了他们，说明天上班的时候再来看望。”
“……”电话那边的护士还没说话，关穆州便将电话已经挂断。
护士面色难为情的将座机放下，看着来人。
她前方站着的背着包的女人正是李汝因。
“他怎么说？”
李汝因见护士表情尴尬，心里多少有些了然，护士顿了顿才道：“关医生说他已经睡下了。”
李汝因化的精致的眉毛皱起，思量了一会儿：“知道了。”
见她走了，护士才松下一口气，还以为她会为难自己，李汝因只是自己拿出手机，给关穆州再打了个电话过去，显然是不相信他方才的说辞。
关穆州手机再次振了振，关渡先在茶几上看到来电人。
她脸色有些沉闷，关穆州问她：“你要不要去睡觉。”
关渡摇头：“你接她的电话就是了。”
他似乎没有打算接，却也没有挂断，手机便一直在那儿振着，关渡看着关穆州，伸手在他侧脸旁抚了抚，关穆州捏住她手腕，她说：“不想接的话，就睡吧。”
“乖，你先去洗澡。”
关渡洗完澡吹完头发，便躺到了床上，关穆州从浴室出来后，她倒是已经闭眼睡着了。
学习的累人倒是可以想象，他也体验过，帮关渡掩好被子，才打开手机。
打开手机，才发现李汝因的号码不断打来，已经有四个未接电话，关穆州走到窗台边，往身后看了关渡一眼，才给李汝因回了一个电话。
“来医院一趟。”
她接过电话，对关穆州吩咐。
“我说过了，我睡下了。”关穆州压低声音，侧头看着睡的安稳的关渡。
李汝因有些生气：“妈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不止关于秦家的。”
“我现在不想相亲，有什么女人照片要让我看，直接发图片过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汝因被关穆州激怒，随即，四处环绕了一圈，顾及到是医院，又说：“你必须来！别让我再次动气！”
李汝因不给关穆州说话的机会，说罢，便将手机挂断，将手机收起，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关渡，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开，露在外边的手放进了被子中，随即换了身衣服，将衣服披上。
门关上后，关渡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爬起身来，将房间内的灯全部打开，翻来覆去，其实她一直没有睡着。
方才的电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秦老爷子状态不好这些天，她也睡不着，心里的压力一直都存在，可是她不想跟关穆州说，她怕她与他说了，他也担心。
“怎么办呀。”关渡喃喃自语，突然就后悔了，如果当时没那么脱口而出，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关渡脑子乱糟糟的，想了许多，又重新躺回床上，可手边却此时有毛茸茸的东西，关渡低头一看，发现狗已经爬上床了。
关渡心里低呼，将狗抱起：“宝贝，要是让他知道你上了他的床，得被你气死。”
狗在她怀里呜咽了几声，关渡便知道它又难受了：“明天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小狗似乎听懂她在说什么，往她怀里蹭了蹭。
*
关穆州到医院的时候，秦母和李汝因在，她在与李汝因说话，看到秦母，关穆州眸里暗沉了些许。
不过秦母倒是很客气，看到关穆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真是麻烦你了，穆州，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
关穆州道：“无妨，应该的。”
他面对秦母时，还是那副礼貌疏离的模样，一丁点热切都没有，护士忙的跑来：“关医生，患者刚刚再打了些镇定剂，情绪稳定下来了，也刚睡着了。”
关穆州拆开口罩带上，对护士道：“你刚在电话里说，患者胸口还是不舒服？”
护士说：“是。”
关穆州说：“术后不适是正常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情况下，建议家属多陪同多聊天，或者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多散散步，转移注意力。”
这话是对着秦母说的，关穆州说罢，秦母点了点头，随即秦母又问：“那饮食呢，有没有相对应的食谱。”
关穆州说：“清淡就好，忌大鱼大肉。”
此时，病房里又传出响动，众人忙着前去一看，发现秦老爷子又醒了，直呼着胸口难受，焦躁的又抓又叫，还会胡言乱语的喊着自己过世老伴的名字。
关穆州上前去往他胸口处按了按，秦老爷子连忙喊疼，关穆州察觉到似乎不对劲，对着护士道：“明天拍个胸部CT吧，也过了些日子了，不应该还会这么痛的，今天再给他些温和的药兑进水里。”
护士连忙应声，再吃完那些药后，老爷子才又缓过来，沉沉的睡去。
众人出了病房后，秦母才摇摇头，拉着李汝因的袖子，像是对她倾诉，也是像在倒不满：“就这样，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不是胸口痛就是心情焦躁，闹的所有人不安生，我们也并不是怕麻烦，看到老人家难受我们也难受，其实其他医生也跟我说了那一套，我也知道是精神出了些问题，我们也同意后续送去精神科治疗治疗，可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是什么？”
她说完这些话，把视线转到关穆州那儿：“根源不就是你最宝贝的那个女孩儿。”
本来就僵硬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僵硬了，关穆州脸色很阴沉，他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那儿直视这秦母。
秦母被关穆州的这般模样弄的有些莫名的有些怵，但她以咳嗽来掩饰，调整好后又道：“怎么，是我说的不对吗？你们从事发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若我想着，老爷子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她付得起这个责吗！”
秦母连声叹气，一时，李汝因的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秦母摇了摇头，先进了病房。
只剩下李汝因和关穆州，李汝因看了眼关穆州，道：“出来说吧。”
外边的冷风有些萧瑟，关穆州没有换白大褂的时候，怎么看都不像个医生，因为身上总是有些许不羁和隐下去叛逆，不重，却有。
难怪秦母刚才对关穆州有些怵，即便是李汝因真正同关穆州站在一起，也不知怎么开他这个口。
半晌，是关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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