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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此间少年 第五十九章 檐角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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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看着那道模糊的白色身影,道:“其实,我也不懂我为什么要画这个,不懂……其实,你很像一个人。”

    “谁啊?”客人一听,来了兴致。

    “不知道。”

    客人语塞,先生这是何意?捉弄自己吗?不像是。

    紧接着,先生又道:“其实,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认识他,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所以,那个人也快忘记他了,若非刻骨铭心,谁能在世界全力消除他痕迹的情况下记住他这么久?”

    客人闻言,怔怔地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许久,才恍然指着那道白色身影说道:“所以这是两个人?”

    先生点头。

    两人接着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大多关于南宫通北上的事儿,客人请求先生照顾好小丫头和南宫通,给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做一颗大叔。先生欣然答应。

    最后,客人斗胆,要走了那幅画,拿走了一串风铃。

    先生突然弯下了腰,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缓缓走到一处坐下,看着南方,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时不时那个人,但他应该是回来了。”

    一句话,三个他,谁也不知道三个他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老人也不知道。

    南州夫子山,夫子叹了口气,没有什么自言自语,只是叹气。

    这个世界太过神秘,站得越高,便越是疑惑,这天地间的樊笼真的烦人。

    ……

    南宫寒再次满怀期待地剥开泥巴,试着尝了一口……

    他嘴角微扬,躺在地上笑了起来,很开心。

    终于能吃了,虽然没有忆阳的感觉,但是……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两位丫头还以为少爷疯了,连忙走过去,在他身后犹豫一下,便把少爷扶了起来,关切地说道:“少爷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你可不要出问题啊?”

    其中一个丫头还真的以为南宫寒疯了,一时间慌不择路,竟然一直揪着南宫寒的衣角,眼泪汪汪的。

    南宫寒突然把两个丫头拥入怀里,道:“别担心,少爷好得很,你们去厨房给我拿个盘子。”

    说完便松开了手,两个丫头惊喜不定,更加慌张,匆忙离去。

    若非是黄昏已至,夕阳西下,南宫寒的影子遮住了余光,他定然能看到两个丫头绯红的脸颊。

    不久,丫鬟给他带来了一个盘子,他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净手净身,让两个丫头给自己梳头,整理发髻,等收拾干净了才把鱼放进盘子里给娘亲送过去。

    另一边,南宫战坐在房间里,看着正在卸妆的妻子,一脸无奈。

    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最近要筹备阴山山贼的事儿,我很忙的,你叫我过来有什么都不做,到底要做什么?”

    方小莲扭过头看着他说道:“意思是你想做什么?”

    看着夫人的“质问”,南宫战耸耸肩,道:“我哪敢?要是一不小心给我再撵出去怎么办?”

    闻言,方小莲噗嗤一笑,道:“你还记着呢?真小气,谁让你欺负儿子?活该的。”

    “我没欺负他。”

    “我信你?当年都说老娘嫁给你是爱情,谁又知道你和你兄弟狼狈为奸骗的老娘?”

    “那……陈年旧事你还提它干嘛?”

    “那就给我好好待着,等儿子过来。”

    “是,夫人。”

    “小寒?”

    “对,儿子这两天天天偷鱼偷菜谱你不会不知道吧吧?”

    南宫战点点头,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好。”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南宫寒的声音,“娘亲,娘亲,快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娘亲在屋里,进来吧。”

    片刻后,丫鬟叩门,随后南宫寒推开了门,又从丫鬟的手里接过盘子,端了进来。

    丫鬟也很识趣,乖乖站在门外。

    南宫战瞬间严肃,看着他道:“这是……你做的?”

    南宫寒自豪道:“嗯。”

    哪知南宫战直接一盆冷水泼过来,“这几天落下修炼就为了这条鱼?”

    闻言,南宫寒滞了一下,缓缓把鱼放在桌子上,悄悄站到一边,低下头,没有说话。

    方小莲直接一梳子扔在南宫战身上,然后哐当一声掉地上,她气愤道道:“不吃就滚出去,我和儿子吃,以后别进老娘房间。”

    他连忙把梳子捡起来,赔笑道:“我没那个意思,就是问问而已。”

    “我不管,儿子气了,道歉,否则滚出去。”

    看着夫人跟自己呕气,南宫战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便看着南宫寒道:“坐下来一起吃吧。”

    方小莲也拉着南宫寒坐了下来,抚摸着孩子的脑袋,道:“别理你爹,娘亲知道你不容易,他不吃算了。”

    “嗯。”

    他没有看南宫战,但他心里依旧开心,因为父亲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变了,以前是冷冰冰的,现在却只有严厉。

    方小莲运起一道灵力净手,然后用手撕下几块鱼肉放到碗里,分给两人,一家人也就在沉默中吃了起来。

    一个盘子,三个碗,一张桌子,就是南宫寒的温馨。

    ……

    一声鸡鸣,朝阳破晓。

    房间里,忆阳蹲下身子,替南宫通整理那件黑色的衣衫,同时唠叨个不停。

    一旁霜儿见到哥哥在师兄的关切面前显得十分“痛苦”,便吐了吐舌头,看向身边给自己扎辫子的南宫寻,悄悄地说道:“爹爹,师兄和杨婆婆好像啊。”

    “嘘,小点儿声,让你师兄听见了,小心没有糖吃。”南宫寻望了一直不停点头南宫通一眼,也悄悄对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也怕没有师兄的糖,便又吐了吐舌头,道:“爹爹,霜儿想用那根簪子。”

    南宫寻一边给霜儿扎辫子,一边呵呵笑道:“听话,那个东西是你以后长大了才用的,现在用不着。”

    “哦。”小丫头眨了眨眼睛,道:“嘻嘻,霜儿想快些长大。”

    南宫寻却叹气道:“爹爹可不希望你长大,一晃眼,那么点儿大的婴儿都这么大了。”

    “嘻嘻。”小丫头哪里懂得这些,只是嘻嘻地笑。

    “最后,记得照顾好霜儿和你自己。”忆阳终于说完了。

    南宫寻牵着扎了马尾辫的霜儿过来牵上南宫通的手,走了出去,忆阳拿着给南宫通做的木剑和两个包袱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山门,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先生的马车停在中间,三河镇调过来五百骑兵护送,整齐威武地站在山门前。

    一位长相粗犷的参将骑着烈马在前,跟南宫战一阵寒暄。

    文正他们走了过来,跟忆阳打招呼,忆阳也一一点头致意。

    先生走了过来,道:“走吧。”

    他们告别文正一行人,来到马车旁,那该死的红鬃马竟然斜了忆阳一眼,很是不屑。

    忆阳理都没理它,在牛气不还是个拉车的,神气个什么?

    先生和南宫通他们上去后,王直正准备坐上去,忆阳却拦住他,道:“王大哥,容我做件事儿。”

    王直正疑惑,这小子就已经爬上去了,在车檐上挂上了一串风铃。

    王直惊讶道:“这风铃是竹楼的,你小子什么时候顺来的?”

    忆阳嘿嘿一笑,道:“前两日。”

    “摘了,这玩意儿路上吵死了。”王直却没给他脸色。

    “那哪儿成?”忆阳拒绝,然后掀开车帘子,对里面的南宫通和霜儿说道:“师兄不可能跟着你们去,所以就让这串风铃替师兄一路送你们到皇城。”

    “好。”

    “孩子有心了。”

    说罢,先生挥手示意王直,道:“就让它挂着吧,不错的想法。”

    “是,先生。”

    ……

    参将性周,南宫战便称呼为周参将。

    “南宫家主,既然先生已经到了,那本将就不便叨扰,告辞。”

    “周参将保重,一路顺风。”南宫寒抱拳行礼道。

    “那就借家主吉言了。”周参将一回礼,拍了一下胯下的马儿,高声说:“出发。”

    骑兵整整齐齐的开动,一路在前,一路在后,胯下马儿也皆是良马,步伐整齐。

    忆阳见马车渐渐离去,在后面大声说道:“小墨,霜儿,记住,照顾好自己。让清风替师兄送你们到皇城。”

    文正几人在后面一点与忆阳擦肩而过,一一道别,互说珍重。

    这一年,这个夏天,一队由军队护送的车马缓缓北上。

    第一卷:此间少年

    终

    ps: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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