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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少年们就要北上了,先生就要走了。
南宫寻带着忆阳他们来到了三河镇。
小丫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各样的叫卖,还有小摊上看上去很好玩的玩具,一时间好奇心满满,拉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南宫通到处跑,在这个小摊看一眼,在那个小摊看一眼,只看……不买。
忆阳一口气买了许多糖,然后便一直跟着南宫寻,白鹤在他身后也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而另一边,霜儿拉着南宫通停留在了一处小摊,这里是买珠花的,老板是个清秀消瘦的青年。
霜儿只有小摊的车子高,一个劲儿地跳,要去够车子上挂着的一块镶有海蓝色石头的珠花。
老板见这个可爱的丫头这般,便微笑着把那只珠花递给了她。
霜儿学着云海常红的样子给自己佩戴上,然后看着一旁的南宫通,开心地问道:“哥哥,好看吗?”
霜儿是第一次戴珠花,海蓝色的石头和他穿着的灵儿姐送的海蓝色衣裙很是般配。
南宫通愣了一下,然后摸着她的头说道:“好看。”
霜儿闻言,开心地蹦了两下,然后喊道:“师兄。”
忆阳在后面不远处听见,便走了过来,道:“丫头,怎么了?”
“看霜儿的珠花。”小丫头嘻嘻一笑,指着头上的珠花给师兄看。
忆阳一见,还别说,好看。
他看向青年,道:“大哥,多少钱,我买了。”
“一两。”
“好。”忆阳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青年道,“多的不用找了。”
小丫头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拉着南宫通继续往前逛。
忆阳临走前塞了几两银子给他,道:“看上什么直接买,不够再来拿。”
“哦。”南宫通答应着,便被霜儿拉着走远了。
小摊老板看着忆阳头上普通的木簪,心想这般出手阔绰,想必是哪家公子,便搓着手摆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说道:“这位公子,还要买点什么吗?”
“不了。”
这时,南宫寻走了过来,看着小摊上的一只玉簪,说道:“老板,这只玉簪我要了。”
有生意上门,老板自然高兴,他把玉簪递给南宫寻,收好钱。
这时,他便看见南宫寻拍了一下忆阳的后脑勺,道:“那俩臭小子走远了,还不走。”
语落,忆阳便哦了一声朝南宫通他们追了上去,南宫寻也慢摇摇地负着手远去,身后跟着一个大踏步的……白鹤。
老板赔笑道:“客官慢走。”
合着是一起的。
南宫通负着的手不停地把玩那只玉簪,估计是很喜爱。
他们来到一家商会,叫长流商会,卖衣服的。
忆阳给南宫通挑选了好几件白色的衣服,南宫通却自己拿了一件黑色的给他看,说是霜儿选的,看南宫通也高兴得样子,忆阳一跺脚,全买了。
没关系,反正是南宫寻的钱。
……
昭然居后院儿。
南宫寒哼着曲儿,一脸期待的剥开烤鱼表面的那层泥巴,可打开后发现还是不行,光卖相就难看,虽如此,他还是试着尝了一口……
“呸~难吃死了。”
过了不久,他又偷来了一条鱼。
方小莲看在眼里,也只能无言,最近这孩子跟疯了一样,总想做一条烤鱼,每天一大早回来就干这个,山庄几十条鱼被糟蹋了。关键是这臭小子还连偷东西都不会,被人家看见了,他是少主,谁敢打他?
一念及此,方小莲便摇头无奈一笑,谁让他是我儿子呢?
给了站在身边一位微微躬身看着捣鼓烤鱼的少主的中年男子一块银子,道:“下去做事儿吧,不用管他。”
男子收下,而后欲言又止。
“说吧。”方小莲淡淡说道。
“是,夫人,少主这样不如请厨子教他,也好过瞎琢磨还糟蹋这些食材。”男子躬了躬身子,恭敬地说道。
“不必,他自己捣鼓出来才是最好的,别人教出来的味道始终不对,你先下去吧,还是那句话,随他偷,来我这儿拿钱就是。”
“是。”男子说着,退了下去。
方小莲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笑了笑,也离开了。
南宫寒一边捣鼓,一边努力回忆忆阳做的过程,可奈何想不起来了,该死,都怪自己大意,没怎么注意。
不过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干就干,于是他去偷了一本菜谱,留了几个字:南宫寒借用,三日必还。
看了许久,合上书,嘴角泛起自信的笑容,他又要开始了。
然后他失败了。
他再看那本菜谱,又带着自信去做,却还是失败了。
第二天,某一次失败后,他躺在后院儿,把菜谱盖在脸上。
两个丫鬟都站得远远地,少爷说不能接近他,可夫人又说看好少爷,别让他真疯了,两头为难之下只好守在远处。
过了许久,南宫寒突然起身,把刚才失败的鱼给吃了,尽管难吃。
她们自然知道少爷烤的鱼难吃,便匆忙上前,却在南宫寒身后不远处被喝止,“说了别管我,不听就别做我丫鬟。”
闻言,两个女孩子只好止住步伐,对南宫寒道:“少爷您别吃了,要是除了什么事儿,我们比被解雇还要惨。”
“我知道娘亲会教训你们,但少爷我好歹一介修士,这么容易生病?”他回头,灰头土脸的,头发凌乱,但眼神很清明,大概这也叫做亢奋。
两个丫头见此,只好一边做无用的劝说,一边走远,但离他十几步的距离便死活不肯走远。
见此,南宫寒只好作罢。
他开始专心早就菜谱,打磨每一个过程,在脑海里演练一遍,前前后后花了几个时辰才开始动手。
他去了解了一下什么香料和鱼最搭配,选择了其中两种,然后又去偷了盐,先腌制一会儿在再做。
以前太心急了,他这会儿才想起来忆阳腌制过一段时间的。
……
日当空,上三竿。
竹楼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从来没来过的客人。
客人一身白色,头戴木簪,粗布麻衣。
他来到竹楼前,轻轻敲了敲院子门。
先生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孩子,我在二楼。”
客人在直接走上二楼,先生在作画,他微微躬身,道:“见过先生。”
先生没有回头,只是随意道:“快画完了,你先随便看看吧。”
“随便?”客人微微一笑,道:“好一个‘随便’,先生,一直在这里不出去看看不觉得闷吗?”
先生不语,客人便随意走动起来,接着道:“今天一大早我们去了三河镇,您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小墨喜欢白色,只是不得已才穿着黑色,今天我就给他选了几件儿白色的衣服,没想到,霜儿给他选了一件黑色的,我看到了,他发自内心的开心,原来,这小子是喜欢黑色的。”
微风轻起,窗口的帘子微微摇晃,风铃微动,清音渐起,客人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
突兀的,客人说道:“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
嘀嗒~
先生提笔顿了一下,一滴墨水滴在画纸上,成了一个黑点……先生闭目片刻,提起的笔便如行云一般点于画纸。
忆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声嘀嗒,扭头看了过去,道:“我总感觉,我见过先生……”
先生依旧不语,片刻后,先生停笔,直起身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人与人之间,有时确实会有一点熟悉感,或许……无形无相的因就是这样来的。”
“小子一个朋友说过,因果论是可以操控的,这个‘因’可以认为控制,所以有些事情的结果,只是某些人刻意为之,不止是真是假。”客人再次说道。
他们之间的相处有点自然,客人不得不怀疑,自己失去的记忆里,是否有先生的影子,这也是他一个月来,没有来过竹楼的原因之一。
“确实有这样的人,可以称呼他们为算师,不过这种事情一般有违天道,下场凄惨,晚年多生不详。”老人说着漏风的话,伸手招呼客人过去,欣赏他的画。
客人走了过去,低头欣赏。
先生画的是山水,群山之间云雾缭绕,或有御空而行的修行者,或有翱翔于天地间的苍鹰大雁,最高的山巅有一道白影,不算高大,有点胖。西方天尽头有一团漆黑,像是深渊……
画工自然不用说,只是这个中意境忆阳却是看不出来,他也不是读书人,看不懂读书人的心思。
先生问他看懂了吗,他摇摇头。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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