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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她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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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抱出一个半尺高的盒子来,听到了动静,转头冷笑道,“本少爷还以为你不敢拿了。”

    。绛墨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少爷都这样的费心尽力了,妾身怎么能拒绝呢?”

    她声音中的得意他听得清清楚楚,只将抱着他盒子去了桌前,往上,“咣当”一扔,然后将将盒子给一把打开。

    绛墨举目望去,却见满盒子叠放整齐的金银,还有银票和地契。瞧着那些地契和商铺庄子,只怕都是桓怏的父母留给他的,只怕还有她母亲的嫁妆。

    连绛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银钱给惊到了,只叹道,“小少爷果然有钱,妾身也算是个巨眼英雄,攀上了您这样的高枝。”

    桓怏听了他这话,只随手从箱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来,问道,“这些可够?”

    绛墨瞧着那叠一票不过是九牛一毛,但也足够还了一年的债,剩下的银子她和萱儿能将屋子彻彻底底的修葺一番。

    她即刻见好就收,“谢少爷,这些足够了。。”

    没想到听到这话,桓怏却冷笑了一声,随即又从箱子里抓了一把来,里面夹着银票和地契,只怕她花一辈子都成了。

    “谢少爷,这回真的够了。”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便赶紧要去拿他扔出来的那叠银票和地契。

    谁知桓怏切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笑道,“你别着急,本少爷觉得还差一些。”

    说完他又抓了一把出来,又问她够不够,绛墨看着满桌子的银票,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桓怏却愈发的来了兴致,最后经觉得厌烦了,只抱着那盒子,将那满匣子的钱“哗啦啦”的全部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块碎银字在箱底。

    那桌子已经装不下这样多的金银了,却落了满地的,连绛墨的鞋面上亦掉落了几张银票。

    她满脸的错愕,只怀疑桓怏早晨被他泼了水,这会子得了失心疯了不成,否则怎么会这样的大方起来,连全部的身家都给自己了。

    桓怏好像猜出了他的心思,只斜睨着一双丹凤眼,“怎么,可满意了?”

    “少爷待妾身这样的恩情,妾身无以为报,只在每日里在佛祖面前给您祈福烧香,祝愿您长命百岁,多子多福。”她说的无比的真诚,这些银钱,便是她十辈子也花不完了。

    “啧啧啧,本少爷还以为你长进了呢,没想到这么一些银子就能让你这样的高兴。”他说完用指尖捻起匣子里最后一块银子,慢慢的递到了她的面前,“都是你的了。”

    绛墨的心一下子跌入到了谷底,她只得自己被戏耍了,她以为是箱子外的那些金银,没想到他口中赏给她的却是箱子里的那些钱。

    她自恃聪慧,能将桓怏牢牢的把控住,没想到玩鹰的反倒被啄瞎了眼,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成,反倒被桓怏给嘲笑了去。

    见绛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桓怏越发的得意,只在心里暗暗的冷笑,“贱人,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还是十分的愉快,“少爷这样多的金银,便是身上拔下根毛,也比奴婢的腰还粗,您有何必如此吝啬呢?”

    “吝啬?”桓怏捏着手里的那块碎银字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声音里满是讥讽,“在本少爷面前,你也就值这些银子。”

    绛墨恨得牙根痒痒,“少爷便是去青楼寻欢作乐,打赏的银子也比这个不知多了多少,您又何必跟妾身这样的计较呢?”

    “那些女人虽出身风尘,却是善良的。”他嘴巴又极尽刻毒起来,“哪里像你一般,一副尖酸的模样,自然不配得银子。”

    说完他有觉得不解恨。只冷笑着去拿挂在墙上的那把宝剑,只“刷”的一下拔出来,然后将那块碎银字砍成几段,只捡了一个米粒大小的,扔在了她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价,拿着银子滚出本少爷的房间。”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省的站脏了本少爷的地方。”

    绛墨却俯身慢慢的捡起那米粒大小的碎银子来,唇角却微微的挑起。很好,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激怒她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小丫头左顾右盼的进来了,等看见满地的金银的时候,吓得眼睛睁的跟铜铃似得。

    “少爷,午饭已经在堂上摆好了,您……您去用饭罢。”那小丫头吓的脸话也说不齐全了。

    桓怏早饭也未用,又是砸盆又是砸柜子的,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听了这话,便站起身来养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去叫人将地上的钱都收拾好,省的哪一个视财如命的人偷了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扫向了绛墨。

    绛墨也不理会她,只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要我那个外走,她今天也是滴米未沾牙,只想着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谁知她没有走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桓怏满是得意的声音,“你这是要回房了不成?连主子也不侍奉了?”

    绛墨一怔,转头问道,“侍奉什么?”

    “祖父既然说你以后管着本少爷屋子里的事情,自然要侍奉主子用饭的。这以前都是梵音的事情,现在自然落在你的身上了。”

    他的话倒让她无从辩驳,只想着不过是侍奉他用饭而已,并没有什么难处。

    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前堂,果见桌子上摆放着十几道菜色,细长的米粒颗颗饱满,瞧着便让人垂涎三尺。

    此时丫鬟们已经捧着茶进来了,绛墨只接过,转而递到饿了桓怏的手里。

    他原以为她那样出身的人,自然不懂得侯门公府里用饭的规矩,没想到她竟游刃有余,连端茶的动作亦是优雅从容的。

    这也难怪,绛墨当初在护国公府里吃的饭也不少,那些规矩自然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筷子怎么摆放,茶水如何端,她都还记得的。

    桓怏只喝了半口,绛墨正转身去接丫鬟手里的痰盂,谁知他竟将漱口的茶水全都吐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裙子顿时一团糟。

    这原是她穿的萱儿的,自己的那几套衣衫之前全部丢了,一想着萱儿又该因为这不值钱的裙子愁眉苦脸了,顿时脸上有些不悦。

    她还举着那痰盂,只道,“少爷为什么不等一会子再吐。。”

    桓怏看着她那条脏兮兮的裙子,眼底多了一丝的得意,“谁叫你动作这样的慢,难道还要本少爷一直等你不成?”

    桓怏的目光略过那些油腻腻的荤菜,最后停在了鲫鱼汤上。绛墨赶忙从小丫鬟手里端过一个瓷碗,盛了半碗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桓怏的面前。

    桓怏切却并未动,只是冷冷的盯着她道,“难道你想烫死本少爷不成,你这贱人心肠好生的歹毒。”

    绛墨只得忍气吞声,只用勺子一边舀着,一边用嘴轻轻的吹,很快那鱼汤便凉了几分,她这才递到了桓怏的面前,“少爷请用。”

    谁知桓怏却只是瞥了一眼绛墨,只冷笑道,“都是你的吐沫星子,本少爷瞧着就恶心吗,还不快重新要舀一碗过来。

    哪里有什么吐沫星子,她根本没有用力吹。

    绛墨没有法子,却只能从新盛了一碗过来,待凉了之后便放在桓怏的面前,而他总鸡蛋里挑骨头。”

    绛墨只得忍耐着脾气,但那汤的香味实在的太浓了,她又饿的不行,只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这让绛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感觉自己丢尽了颜面。

    果然这尴尬的声音让桓怏听的是清清楚楚,他慢慢的转过头来,满脸得意的看着绛墨。“饿了?”

    绛墨清了清嗓子,“妾身也未曾用饭。”

    “哦,是吗?”他的语调拉的很长,在绛墨听来,只怕他又是在起什么坏心思了,“本少爷宽容大度,这就快些吃,好放你回去。”

    说完他夹了一块鸡脯肉过来,将上面包着的荷叶扯下去,顿时芳香四溢,狠狠的刺激着绛墨的脾胃。

    “这可是护国公府专门请来的厨子,这便是他最擅长的荷叶鸡。”他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只将那鸡肉放在嘴边轻轻的闻了闻,然后又故意的在绛墨的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少爷的饭菜妾身怎么能觊觎呢?”她知道他不过是作弄自己,只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越发的叫了起来。

    桓怏这才满意的将那鸡肉给一口吃尽了,然后满脸你得意的看着她。

    而绛墨看着那油腻腻的肉,竟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只捂着胸口,飞一般的往屋外跑去了,因为肚子里没有东西,吐出来了一堆的酸水。

    桓怏见绛墨出去了,不由得心里一阵错愕,似乎连饭菜也没有什么滋味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夹,明明是佳肴美味,竟比吃糠咽菜还难受。

    很快就有小丫鬟急匆匆的进来,“小少爷,绛墨姑娘病了,吐在了院子里,已经回屋歇息去了,她说改日好了便来给您赔罪。”

    桓怏顿时满脸的怒意,只冷哼道,“每日都生龙活虎的,哪里像是病了的,只怕是装模作样,不愿意侍奉本少爷罢。”

    说完他也没有了胃口,只叫丫鬟们将饭菜撤下。

    很快他的贴身小厮赖头兴致冲冲的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用竹条边的小笼子。

    护国公府人多眼杂的,而且他又是桓怏的贴身小厮,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自从他知道少爷早晨又被老爷训斥了一顿之后,便更加的担忧,知道这几日桓怏火气会很大,最先遭殃的便是自己。

    他一进门却见桓怏正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安静的竟不像是他的性子,这让赖头吓得眼泪差点没掉出来,护国公得怎么骂,才能把自己的少爷骂成蔫柿子一般。

    他赶忙挤出笑容来,献媚似得将手里的笼子递到了桓怏的面前,“小少爷,这可是奴才好不容易买来的棺头蟋,听说战无不胜,以后您和文家的那个混世魔王斗蟋蟀的时候,便不会再输了。。”

    他说的那混世魔王便是国丈大人的嫡亲孙子,与桓怏都是纨绔子弟,风流无边的人物,但二人却不臭味相投,却满心的厌恶彼此。

    然而桓怏好像根本不理会他在说什么,连眼角都没有丢给他一下。

    赖头也不气馁,只拿着干枯的柳树枝子捅了捅那蟋蟀,骂道,“还不快叫几声,让小少爷听听,也不枉花了大价钱把你买来。”

    那蟋蟀未出生,但桓怏却开了口,“你去找个大夫开个方子去抓药。”

    听了这话,赖头赶忙将笼子丢在一旁,满脸紧张的问道,“我的好少爷,您怎么了,总得告诉奴才病症,这药可不是胡乱吃的,弄不好会死人的。”

    “呕吐。”他皱了皱眉,“脸色很白,看起来很疲惫。”

    赖头忙打量桓怏的脸色,却也不见这样的症状,忙急道,“奴才还是去回了老爷,从宫里请了御医进府给您瞧瞧。”

    “不是我。”桓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个姑娘。”

    听到这话,赖头思忖了一会,忽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只说道,“旁的病症奴才不知道,这个病症奴才却是知道的?”

    “哦?”桓怏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竟不知道赖头何时竟成了大夫。

    “定是怀了身孕。”赖头笑的合不拢嘴,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谁知听了这话,桓怏顿时脸色大变,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赖头,连话也不说了,如同一个瓷娃娃似得,连脸上的表情都是许久未变。

    “不会是……”见桓怏如此的模样,赖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了,只急道,“那病人不会是绛墨姑娘吧?”

    一听见“绛墨”两个字,桓怏的眼底涌现出一丝的怒意,“她怎么能坏了本少爷的孩子呢。她那样的肮脏,岂不脏了桓家的血脉。即刻叫大夫进来,将她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

    “好少爷,这件事可不能声张,如今您二少爷未有子嗣,您也没有半个。若是老爷知道了,便是青楼女子的孩子,为了护国公府的香火,老爷也得留着这个孩子,而且这件事尚未确定,也得要试一试才好。”

    “怎么试?”桓怏的眼底带着疑惑。

    赖头也是个不着调的人。每日花天酒地的,又有一堆狐朋狗友的,整日什么胡话都说,连女人的那些事情都明白的通透。

    他凑过去在桓怏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然后笑道,“奴才这就去办。”

    绛墨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却见萱儿正在用抹布擦着桌子上的灰尘,见了她进来,满脸的欣喜,只将他搀扶到床榻上坐着。

    “姑娘这是怎么了?”她见绛墨一直捂着肚子,满脸的紧张。

    “无事。”绛墨说话间又是一阵干呕,但干干净净的胃里,却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姑娘,不是不有了身孕了?”萱儿顿时又惊又喜,“奴婢这就请大夫给您瞧瞧。”

    谁知绛墨却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面露虚弱的是哦,:你这傻姑娘,哪里来的身孕,前两日咱们一直吃冷饭,脾胃伤到了而已,只是今日越发疼可起来。

    这病原是前几日落下的,后来跟桓怏流落深山之后,喝了冰冷的雪水,便更家的严重起来了。

    萱儿见她捂着的地方,果然是脾胃的地方,这才放心了,便忙去厨房里要了一壶热水,泡了茶,服侍着绛墨喝了下去。

    绛墨半日都是恹恹的,晚上的时候才勉强的好了一些,而就在这时,却见萱儿满脸委屈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少爷也实在太过分了。”

    绛墨知道萱儿极怕桓怏,没想到今日竟然指责了起来,想必桓怏做了什么天地难容的事情了。

    绛墨还未来得及问出楼,却见萱儿从手里的食盒里拿出几道菜来,嘴里还嘟囔着,“姑娘你本就病着,小少爷却吩咐厨房今日不许给您饭吃,却从自己的饭菜里挑出几道来,这不是作践人是什么!”

    绛墨半坐起来,只笑着,“这样倒好,咱们也不必吃什么冷饭了,至少没有人敢下毒害桓怏,拿过来给我瞧瞧,究竟是什么好饭?”

    然而等萱儿将食盒里的菜一道道摆出来的时候,连绛墨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他也太胡闹了些,难道这样便能让我痛苦不成?”

    却见八九道菜全是酸的,都是山楂,酸菜,还有酸梨熬成的汤。连米饭都是红彤彤的,只怕是用山楂汁子蒸出来的。

    萱儿是半点的胃口也没有,只捡了一块山楂糕,皱着眉头勉强吃完了,直酸的她只咧嘴。

    绛墨却笑道,“我胃里正难受的厉害,这反倒弄巧成拙了,竟都是我想吃的。”

    说完她忙叫萱儿将那叠山楂糕拿来,大口大口的吃着,意犹未尽的模样。

    而桓怏的小厮却正在后墙躲着,隔着窗户缝隙里偷偷的往里面一瞧,顿时变了脸色。

    赖头这才匆匆忙忙的跑回到了桓怏的屋子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少爷,绛墨姑娘定是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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