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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过往,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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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至于萧家人,好像没见过,她去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宴会,好像也没听人说过。

    可明明萧家以前也是显赫过的,甚至萧元祐的祖父是当年一直坚定的站在陛下身边,扶持他,帮助他的人。

    皇帝陛下说起他老人家的时候那是满心的敬仰。

    会把萧元祐放在身边养,也是因为他的祖父。

    辛夷眼巴巴的看着老夫人,她见过泰安侯夫人,那是个很好的人呢,一位走不寻常路的贵妇人啊。

    泰安侯夫人性子爽利,天一头,地一头的,简直让人不敢想象,那位夫人是五哥的亲生母亲。

    观五哥的性子很是沉闷,这到底随了谁呢?

    难不成是随了他的父亲忠勤侯?

    “祖母,你跟我说说五哥的家里事吧……就是他身生父母……”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也是她不太看得上萧元祐的原因之一,家里的事情太复杂,将来微微怎么应对?

    算了算了,一个男人真要对你好,就不会让你自己面对这些龌蹉的。

    她深吸一口气,平铺直叙,“泰安侯夫人是一位心肠很好的人。幼时家中和睦富足,少时嫁给忠勤侯萧寰,那个时候萧家还没有侯爵之位。”

    “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萧寰虽从前有通房之类的,但成婚后都遣散了,可见他对这位夫人的看中。”

    “泰安侯夫人确实是一位很好的人。”辛夷点头。

    “可看重归看重。”老夫人肃色道,“在生下萧元祐不久后,英俊潇洒的萧侯爷在一次各国朝贺之时,被邻国公主看上了。”

    辛夷好奇,能被邻国公主看上,那该是何等的容貌。

    怪不得五哥能长的那样好,看来父母的底子好,孩子一般都不会出错。

    “那位邻国公主要死要活的要嫁给萧侯爷,可萧侯爷已经有妻有子,嫁是不可能嫁的。”

    “本以为过段时间就风平浪静了,毕竟邻国公主不能一直留在东元。谁知先帝也不知是不是年老昏聩,竟然下旨,让萧侯爷将邻国公主给娶做平妻!”

    “只有那等行走各处的行商,才会弄出个什么平妻来,说是妻不过是妾,只是平时去了异处有个交际的女眷。”

    “世家大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萧老大人在朝上辞了赐婚,可萧侯爷却受了!”

    “当时的泰安侯夫人不受,提出和离,可萧侯爷不肯,先帝也不许,甚至泰安侯夫人娘家也不允许,所有人都反对。”

    “可最后,泰安侯夫人还是做到了。”

    “如今那位邻国公主在萧家,还是平妻的存在,默默操持着家务,也难得出来应酬,就是所出的儿女也鲜少出来。”

    呵呵,现在玩清新脱俗了,当初就别看上有妇之夫啊。

    真爱是那么好追求的么?真当女人都是忍气吞声的么?

    “先帝在赐婚后不久就因为马上风死了,朝中无太子,老大人从中斡旋,推了当今陛下上位,此后更是为皇帝挡了一刀当场而亡。”

    “当时萧五郎是在老大人身边养着,老大人一去,自然是萧侯爷他们养着,谁知道,养没两天,萧五郎竟然被拐了……”

    “虽找了回来,可陛下不放心,信不过萧侯爷,怕再出岔子,于是就将萧五郎带入宫中,放在皇后膝下,亲自教养。”

    辛夷心头为萧元祐怜惜,想不到五哥身上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下次见面,一定要给五哥一个大的抱抱。

    不用等下次,老夫人正在说萧家事的时候,管家急急忙忙跑来传报,宫里来人了,说是要宣辛家人进宫,宣旨的天使已经等在前院了。

    等到了前院一问,才得知皇帝老爷为昨日行父职提亲的行为感到愧疚,所以今日把忠勤侯,泰安侯夫人也宣进宫去了,让两家的亲长见一见,就连媒人福王爷也都在场,让四方汇聚在一起,该提亲提亲,该见面见面,该说清楚说清楚。

    至于后面的成亲啊,各种嫁妆,聘礼啊,就都好商量拉。

    老夫人难得的看向辛望亭,两人面面相觑,皇帝这到底是多么的想萧五郎成亲啊,还是怕婚事生变?这边才说要不要和萧家商量见面的事情,皇帝就下了旨意了。

    还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照例是辛望提和辛季春带着辛夷进宫去。同样的马车,同样的传旨天使,同样的进宫路线,不相同的是,这次没有在玉平宫停下来,马车直接停在了凤仪宫外。

    凤仪宫大殿内,坐着的不仅仅有皇帝皇后,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以及辛夷见过的泰安侯夫人。

    中年男子面容很是儒雅,不过身材微微发福,即使如此,依然掩盖不住他如玉的容颜。

    男子抬头朝众人颔首,笑的甚是和煦,将那宛若造物主精心雕琢的面容也黯然了不少。

    辛夷有些恍惚,感觉仿佛时光飞逝,她看见了三十年后的五哥。

    怪不得当年那个邻国公主要死要活,就算做妾也要委身萧侯爷。

    对面的泰安侯夫人明显要激动许多,萧元祐这么大年纪没成亲,泰安侯夫人着急的厉害,原觉得辛夷和萧元祐有希望,但等来等去都没动静。

    其他的人家的打人听到萧元祐的名声,不免打退堂鼓,都怕他哪方面不行。

    险些把泰安侯夫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不过,现在,呵呵……泰安侯夫人已经能预见将来她在京城横着走的样子了。

    这会恨不能就把辛夷和萧元祐给锁死了,让他们日日呆在一处。

    但是为了怕自己的热情吓到了未来的亲家,泰安侯夫人生生的压制着自己,目光温和,十分欣慰的看着辛夷,笑得矜持。

    “娘娘,这孩子真好,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来来来,这是娘给你的见面礼!”

    她站起身来,将手上一个碧玉镯子给褪了下来,不容分说的将镯子套在辛夷手上。

    辛夷好歹在老夫人那里见过各色东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想到上次这位未来婆婆也是这样,一个镯子套在她手上。

    看来婆婆的家当很不错嘛!

    不过,她到底收还是不收?收吧,太贵重了,不收吧,她都说是‘娘’……

    嗯?辛夷瞪大眼睛……她多了一个‘娘?’

    亲娘,干娘……这里又来了个……

    辛季春在边上直抽嘴角,果然,这热情都是一脉相承的啊,婚事是定下了,可还没进门呢,泰安侯夫人这也太心急了吧。

    徐氏没跟来,她不禁看向辛季春,眼神询问这个能不能收。

    上首皇帝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两位爱卿,这是泰安侯夫人,元祐的亲娘,想必你们也是认识的,微微啊,你娘给你的东西,收了收了。”

    说着,他又朝边上的美男子指了指,“大家都在京城,就不用我多说了,元祐的父亲。”

    彼此的介绍了一圈,他着重道,

    “元祐这个年纪了,别人家孩子都满地爬了,就是朕的孩子,比他年岁小一些的也都成亲了,可元祐还是孑然一身。”

    他的脸色有些暗淡,“当初老大人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元祐了,朕就怕以后无颜去见老大人。”

    “现在好了,元祐的亲事有了着落,还是如此一位品貌俱佳的小娘子,朕心甚慰。”

    皇帝老爷抬起脸来,满脸的笑意。

    下首的萧侯爷听了,连忙站起身,躬身道,“都是臣的不是,元祐是臣的儿子,本应该臣来操心的,陛下隆恩,这么些年来,教养元祐,还委以重任,臣真是感激不尽……”

    如果说在昨日之前,辛夷不知道萧元祐的那些过往,看到萧侯爷如此的谦恭,还会感官好一些。

    但知道了他的过往后,心里嗤笑,萧侯爷倒是脸皮厚的很,陛下这样做,可不是为了什么萧侯爷,而是给去世的老大人面子。

    对面原本笑得矜持,一脸贵妇的泰安侯夫人忽然轻嗤一声,看似是嘀咕,其实声音恰恰能够让在殿的人都听到。

    “让你操心,还不知道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声音里满是嘲讽。

    萧侯爷嘴唇动了动,垂下头去,没再说话。

    上首的皇帝老爷着实是个厚道的人,适时的解围,

    “行了,亲事就这样了,下午福王带上聘礼去辛家下聘,至于婚期,问问元祐,让他去找国师定个好日子。”

    泰安侯夫人恨不能明天就将辛夷娶回去给儿子,见皇帝说让萧元祐去找国师定日子,连忙道,

    “陛下,这让孩子们定婚期不好吧,元祐那孩子被陛下教导的太好,人稳重,主意定,万一他把日子定的太远……”

    快道手的媳妇飞走了,可怎么办哟?

    哪里去找辛七姑娘这样的好姑娘?

    夜长梦多啊!

    皇帝老爷楞了楞,挥挥手,道,

    “准备聘礼之类的,都不用你们操心,多年前梓潼就已经为元祐备好了。”

    皇后娘娘在边上端庄的点头,心里头偷笑,从元祐道陛下身边的时候,陛下就已经开始为他准备聘礼,想着他的婚事一定要是天下最好的。

    可眼巴巴的,从五岁,到十岁,道十五岁,二十岁,如今都已经二十出头了,萧元祐的冷锅还没烧热。

    那些聘礼堆了一间房又一间房,要真算起来,就是京城的大家姑娘都娶一遍,也是可行的。

    “其他的,你们到时候来吃一杯酒就行,别的自有梓潼来操持。”

    萧侯爷笑容苦涩,顶着皇帝殷切的目光道,

    “陛下……不如,元祐的婚事还是由臣……”

    对面的泰安侯夫人又是轻嗤一声,小声嘀咕,

    “陛下操持没什么,可万一旁人操持,又和上次一样,弄出儿子不能人道的事情来,怎么算?”

    萧侯爷动了动嘴唇,半晌,才道,

    “夫人,我到底是元祐的亲生父亲,总是为他好的,上一次的事情,那是一个意外。”

    泰安侯夫人某种闪过一丝冷意,笑了一声,

    “请叫我泰安侯夫人!是啊,为他好,让他祖父一去世后,就被拐子给拐了,让他好不容易同意说亲了,却被人说不能人道。”

    “你的为他好,可真是如山重啊。”

    萧侯爷呐呐的低着头,“你怨我,恨我,可不能如此说我,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孩子?”

    泰安侯夫人笑容一点点绽放,

    “我看你糊涂了吧,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可不一定是你的!说的你们好像多亲似的,你养了他吗?教导了他吗?这些可都是陛下在做。”

    “元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是,所以你就别再打着为他好的旗子做什么了。”

    她撇过头去,给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陛下,是臣妾失仪了,元祐的婚事,就交给陛下和娘娘操持,让你们受累了。”

    萧侯爷见泰安侯夫人这个样子,心头起的火顿时消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正巧外头的小太监通传说是萧元祐来了。

    众人暂停了谈话,目光全部移向殿门,萧元祐正抬脚进门,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头上戴着银冠,发如泼墨,肤如雪凝,步履沉稳,不急不缓,身上带着一股如冰雪般冷冽的气息。

    饶是如此,却仿佛他就是那金乌一般,照耀着众人。

    皇帝看到养子进来,笑眯了眼,就是端庄的皇后,也露齿一笑。

    至于萧侯爷,激动的看着孩子,仿佛十年八年没见过一样。

    萧元祐进来后,从皇帝开始往下,一个个的见礼,到了萧侯爷面前,萧侯爷一脸的激动,

    “为父许久没见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聚一聚。”

    辛夷心头还没开始腹诽,对面的泰安侯夫人又是轻嗤一声。

    聚什么聚?和你的邻国公主还有她生的儿女聚吗?

    不过,根本不用泰安侯夫人这个老母亲开口,好养父皇帝老爷就发话了,

    “元祐最近很忙,以后再说吧。”

    萧侯爷也知道这个‘以后再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比不上泰安侯夫人,还能时不时的让萧元祐道身边小住,照看他。

    萧元祐是鲜少回萧家,即使回家,也不会踏足别处,只是在从前祖父的院子里呆一呆。

    萧元祐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生父,仿佛平静的湖面,至于湖面下是如何的波涛汹涌,无人可知。

    等到都行礼后,萧元祐直接坐在了辛夷的身边,还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如金乌般耀眼的笑容,让辛夷热血沸腾,恨不能用手去摸一摸。

    “咳咳,你不是今日很忙么?怎么来了?”皇帝见着两个小儿女的互动,顿时心头一甜,忍不住的要逗一逗萧元祐。

    萧元祐微微一笑,“听说微微还要祖父等人进宫了,所以过来看看。”

    皇帝老爷,“……”

    好气哦,明明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偏心道人家家里去了。

    还祖父……呵呵。

    他全然忘记了刚刚泰安侯夫人对着辛夷自称‘娘’呢。

    皇帝老爷,你的双重标准未免太重了哦。

    “陛下,还请屏退左右,臣有要是要禀……”从进来后一直沉默的辛望亭忽然开口道。

    皇帝老爷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让总管太监把人给挥退了。

    辛望亭朝萧侯爷歉然一笑,“侯爷,能否请你也退一退……”

    萧侯爷,“……”

    他看安然坐在那里的前妻泰安侯夫人,看向辛望亭。

    辛望亭什么都没说,只是恭敬的,带着歉意的看着萧侯爷,希望他退出去。

    萧侯爷心里委屈,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出去啊。

    什么事情还不让他知道?这分明就是抱团,排除异己。

    “说吧,爱卿,到底是何事?你总不会说要退亲的是吧?”皇帝老爷有些惊了,难道真的是要退亲?

    辛望亭走到中央,跪了下去,行了三个大礼,辛望亭跟着也跪了下去。

    辛夷见父亲,祖父都跪了,顿时也想站起来,没想到边上萧元祐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不让她动弹。

    “……”这好像有些不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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