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一开始楚朝欢过来陪了她一会儿,还带了一些楚国权臣的女眷和小姐们,但她对这些人不熟悉,也热络不起来,等楚朝欢走了,她就坐不住了,她不喜欢楚太子,亦不愿意面对这满屋逼仄的红,让西罗去打探了秦祉的落脚地,她就来了。
却不想,碰到了燕迟。
他还是那般的俊美矜贵,似乎比之前更耀眼,只是她再也触摸不到了。
秦双冷冷地想,她以前就没有触摸到过。
燕迟离开小花园,站在拱桥上,百无聊赖,盯着河底下的鱼看着。
青海立在一侧,时不时地瞅他一眼,他却动都没动,手扶栏杆,沉进了自己的甜蜜思念里。
到了晚上,他吃完酒不等真正的喜宴结束,他就要走。
楚朝欢拦住他,“很晚了,明天再走。”
燕迟摇头:“不了,又不是很远,回到燕国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其实是想绕到赵国去的,所以得抓紧时间走。
楚朝欢蹙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看着想下雨的样子。”
燕迟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想着哪是想下雨的样子,应该要下雪了吧,他不着痕迹地道,“那你就更不要留我了,我早点走,也能避过下雨的时辰。”
朱玄光没留他。
周小婵也没有。
秦祉开始帮衬了楚朝欢几句,见燕迟一心要走,也就不说了。
楚朝欢露出受伤的神情。
燕迟道,“也快过年了,你别两头跑了,在楚国好好过年,楚太子刚大婚,他以及他的太子妃应该都希望过年能与你这个姐姐一起过,年前就不要去燕国了,等年后你若想再去,我派人来接你。”
这话说的到位,又没有任何排斥和嫌弃,却说的楚朝欢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但想想,他说的也没错。
确实要过年了,她虽然想跟燕迟一起过,但弟弟刚大婚,她也不可能再去燕国的。
楚朝欢不再挽留他,眼睁睁看着燕迟走了。
等燕迟离开,秦祉瞅了楚朝欢一眼,笑着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楚朝欢接了,却没喝。
秦祉挑挑眉,也不在意,他站起身,去找楚太子和秦双了。
燕迟离开后,御剑要往赵国,青海额头一抽,拦了一下:“皇上,时辰不早了,这天气是真的阴沉,别半路下雨,染了风寒。”
燕迟道,“朕想见雁儿,管他刮风还是下雨。”
青海道,“可时辰真的有些晚,这个时候赶到赵国,就算皇上御剑,耗费全身内力,也得一个多时辰,等赶到,差不多都亥时了。”
燕迟淡定地道,“亥时就亥时,你不必跟着朕,免得耗费朕的内力,你回燕国,明早朕会回去。”
青海不干,要跟着他。
但燕迟不让他坐御剑,一个人转眼就消失了。
青海郁闷啊,不就一个女人吗,有那么离不得哪怕刮风下雨也非要见吗?
是的。
对现在的燕迟来说,见赵怀雁是所有事情中的头等事。
在他赶往赵国的时候,他想,他原来并不是一个好皇帝,好皇帝都不会这样沉溺女色,但他好像似乎从与赵怀雁在一起的那刻后,就时常在想着这事。
他无奈抚额,却没办法。
因为,实在是那两夜,他并没有满足。
赵怀雁知道燕迟今天在楚国吃喜酒,定然就猜他不会再来,就算不吃喜酒,也不该来了,他自己也说了。
但没成想,赵怀雁刚躺下,一身冷意的燕迟就进来了。
赵怀雁倏地坐直身子。
燕迟脱掉染了雪花的狐裘挂在屏风上,也不管身上还有没有凉气,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瞬间就驱身上前,扣住她的小脑袋,吻了下去。
绵长的一吻结束,他呼吸微沉,不敢再看她,转身去洗澡。
擦干头发过来,一把掳住她,倒进了床内。
一次之后,他抱着她,亲着她柔嫩的脸颊:“想我了没有?”
赵怀雁轻轻推他:“你不是在楚国吃喜酒吗?”
燕迟笑着“嗯”一声,嘴却不老实,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到处煽风点火,她一开始是反抗的,后来就顺从了,渐渐的,势头又不对了。
直到第二次结束,燕迟才觉得解了那么一点点饥渴,他抱着她,开始有心情说话了:“吃完喜酒我就过来了。”
赵怀雁哼哼,翻白眼。
他又亲昵地吻着她脖颈,哑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赵怀雁问:“什么话?”
燕迟道:“有没有想我?”
赵怀雁不想说想,其实也真的没有想,他离开后,她就开始忙碌,哪里有时间想他?闲下她又去看了赵显和燕行州,陪赵显和燕行州用了午饭,吃饭的时候周别枝说了长虹的近况,她想了想,又出宫去看了长虹,长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到三月份就要生了,现在有了胎动,长虹还让她摸了她的肚子,隔着肚皮,她的手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那一下,让她的心情产生了微妙的感情,她那个时候想,她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燕迟喜欢孩子吗?
后来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就打消了那可怕的想法。
她居然还没嫁给他,就想给他生孩子。
这真是恐怖。
她打死也不会把这件事说给燕迟的。
她唔了一声,说道:“很忙,哪有时间想东想西。”
燕迟闻言,伸手就揪了她一记小耳肉,想着我顶风冒雨的来见你,不眠不夜的,你倒好,想都不想我一下。
燕迟内心愤愤,直接把这股愤愤化为动力,压着她又做了一遍。
温香软玉在怀,真是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干一件事。
但是赵怀雁连续三次被他欺负之后,死活不让他碰了,她一个人卷着被子躺在一边,这让燕迟看的一阵发笑。
他挨过去,连人带被地抱住,笑着说:“我一会儿还得走呢,别使气,最多不碰你了。”
赵怀雁冷瞪着他:“你再碰一下试试。”
燕迟心想:试试就试试。
但看她冷下来的侧脸,还是算了,真惹毛了就不好哄了。
燕迟拥着她,从被窝里摸到她的手,十指相扣,又控制不住地摸着把玩,嗓音落在她的发丝处,格外的醉人:“云灵在赵国皇宫里?”
赵怀雁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云灵,但还是点了点头:“在的。”
燕迟问:“什么时候来的?”
赵怀雁想了想:“好几天了。”
燕迟眸色微微地沉了一下:“佛广也去了燕国,卓凌也出来了,他说九游僧人、吕婴雪、云飞羽还有温百华全都在彭济广州,他们怕梵尤苏醒,另外,秦祉是西皇的转世。”
廖廖几句话,意思却非常凝重,赵怀雁猛的一下转过脸,看着他,对于秦祉是西皇的转世,她没多大讶异,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
只不过,关于梵尤苏醒这件事,她觉得真是荒谬之极。
她提及了云灵所说的话,燕迟也提及了佛广所说的话,最后二人互相望着彼此,燕迟道:“我问过卓凌,那天我与你在一起后,彭济广州并没有发生异动,封印的地方也没有魔气涌现,或许,他们的猜测有误,我们的担心也有误。”
又一夜在一起之后,燕迟回到燕国,召见了佛广,问他魔气有没有涌现,佛广说没有。
燕迟就放心了。
燕迟之所以连续几天都在赵怀雁那里过夜,一是确实很想跟她在一起,二也是要验证,他与赵怀雁在一起,并不会引来任何灾难。
与佛广说了这件事后,佛广咦了一声,雪白的脸微微的陷现了一丝迷惑,他想了想说:“我去一趟彭济广州,亲自看看。”
“嗯。”燕迟没拦他,让他去了。
在佛广离开后,燕迟又写了一封信,给海州的逍遥王段赦。
段赦接到信,当即就带着亲卫出门,环视整个海州的情况,又去深海,与温氏一族问话聊天,知道海底并无魔气涌现后,他就回去写信给燕迟。
燕迟看完,终于能够彻底地松下这口气。
他将这消息告诉赵怀雁。
赵怀雁看完,没什么反应,但她把信给云灵看了。
云灵看完,没说什么话,只道:“我看完了天魔黄线,但是中间有一段文字消失了,所以,看完了等于没看,天魔黄线的语言是仙魔分裂时自生而来,有它独特的特点,你娘当时看的天魔黄线,只是一部分,那不是真的事实,而我看的,也并非真的事实,只能说与事实擦边,或者说,有可能与事实背道而驰,所以,我现在也不敢断定,你与燕迟大婚,会不会促成你体内的神皇之力苏醒,但封印不解,你的神皇之力确实不会苏醒。”
赵怀雁摸了摸下巴:“为什么天魔黄线会少一段文字?”
“不知。”云灵也对此不解。
赵怀雁就不纠结这个了,原本这些上古之事就与他们无关,只不过因为牵连到了自身,这才特别关注的,既然没问题,那就不用多管了。
她笑了笑,说道:“那你还留下吗?”
云灵看她一眼,说道:“留到你与燕迟大婚以后。”
赵怀雁笑道:“听说你爹在彭济广州呢,要不要把他邀请来,在赵国过年?你灵狐一族从不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