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
见他还没回神,江乐天提醒道。
一个小时左右后,冯靖仁收回了针灸用的针具。
凌半夏看上去已经好多了,江陇越为她调整了一下身体,拿了块热毛巾擦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汗。
“陇越啊,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呀?”
冯靖仁跟在江乐天的身边这么久了,对江乐天的这个孙子也有所了解,知道这孩子的性子,看他现在对一个女孩子满是柔情蜜意,他们的关系绝不一般!
“夫妻。”
江陇越简单明了地回答。
闻言,冯靖仁目光里透出些许的惊喜:“是吗?哎哟,真好!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这孩子对他来说也跟自己的亲孙子一样,他现在结婚有家庭了,自己也打从心底里高兴。
“刚领的证。”江陇越说。
“那冯爷爷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冯靖仁接过他递来的结婚证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皱纹爬遍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慈爱。
都说相由心生,这句话到冯爷爷这里才非常恰当。
他和自己的爷爷不一样,他的善良慈祥都是发自内心,也没有任何其它杂念和目的。
哪像爷爷,面目和蔼,表现和作风看似也很疼爱晚辈们,可是江陇越每每面对着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
“凌半夏?”
冯靖仁突然念出这个名字。
“怎么了吗冯爷爷?”
呆呆地看着凌半夏的江陇越,突然听到冯爷爷喊她的名字,有些惊讶。
“这孩子是……方存善的外孙女?”
江陇越点点头。
他早就有所听闻,凌半夏的这位外公,就是北澜市闻名的中医方存善。
“您认识那位老先生么?”
“当然了,我们是同僚。真是有缘啊!”
冯靖仁笑得更开心,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这孩子。
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这孩子还在被她母亲方雅淳抱在怀里呢!
“那您应该也认识半夏的妈妈,也就是我的丈母娘吧?”
刚才方雅淳的表现让江陇越产生了怀疑,对自己是否误会她了的怀疑。
他无法判判断方雅淳的真实感情,只得从长辈那里获得些信息。
冯爷爷既然早就认识她,那肯定知道她的为人如何!
而且,冯爷爷没有必要骗自己的。
“是啊,雅淳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温柔又贤惠,最重要的是心底干净!不像她那个姐姐,满肚子的坏心思。”冯靖仁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说,“曾经,我也和方存善说,想让雅淳做我的儿媳妇,这样我们也就成亲家了。不过可惜了,雅淳对我儿子没那个意思。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冯爷爷的一席话,已经让江陇越完完全全愣住了。
如果方雅淳真是这么好的人,又怎么会杀死自己妈妈呢!
自己曾经的想法真的是错的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冯爷爷不知道当年她和自己爸爸的事情?
“冯爷爷,您知道,我爸妈当年发生过什么吗?”江陇越又问。
冯靖仁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我只知道,你爸妈的婚姻并不幸福,两个人感情不太好,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果然,冯爷爷并不特别清楚当年爸爸妈妈的事。
所以不是方雅淳无辜,而是冯爷爷认为她无辜而已。
他并没有想错!
凌半夏醒了过来,感觉好了很多,不是那么痛了。
“醒了孩子。”
冯靖仁先发现了她睁开眼睛,笑着走到床边。
“您是?”
对于这个只在小时候见过的老爷爷,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小夏,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冯爷爷,冯靖仁。”
凌半夏展颜:“哦,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在外公家里见过您。”
“你啊,以后生理期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太紧张太焦虑了,精神状态也会对身体有影响的,看你脉搏跳得这么快!有什么事这么慌啊?”冯靖仁关心地问道。
听见他问,凌半夏脸色一沉,指着江陇越控诉道:
“您问他!”
看见冯爷爷转头看向自己,眼神大变,江陇越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又在长辈面前乱告自己的状!
“陇越,怎么回事啊?”冯靖仁问,语气里是斥责,“她不是你妻子吗?什么事情需要你给她这么大的压力,你可真不是个称职的丈夫!”
“我,我没有……”
江陇越想解释,突然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见一个女孩子这样,而且还是自己带她从外面回来的,现在又有她的亲口指证,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还狡辩!你看看她都这样了!你这孩子真是的。”
确实,老爷子已经认定是他害得小夏,连声数落江陇越。
两个孩子都是被他当作自己孙子孙女的,他不偏心任何一个。
凌半夏在偷笑。
江陇越选择闭口不言。
“你现在去把我让保姆煎的药拿来。”老爷子的声音冷肃了不少。
“是。”
江陇越只得乖乖地听话。
要不然被爷爷知道了,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离开前瞪了凌半夏一眼,反倒被她回了一个得意的笑。
待他离开了,冯靖仁语重心长地对凌半夏说:
“小夏啊,听冯爷爷一句,如果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就不要再怪陇越了。这孩子挺可怜的!”
虽然生气江陇越不懂得疼爱女孩子,但是冯靖仁还是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