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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胸口起伏了下,似是极为忍耐,她停下了脚步,转眸看盛晚的母亲,认真道:“阿姨,你要相信我的能力,现在我还有个案子马上就开庭了,我们下次再聊好吗?”她说着,低头扫了眼手表,语速很快地道,“还有就是两百万的赔偿金,被告人并不接受,但我依然会向法庭提起赔偿诉讼,只是,法庭判下来的金额绝对达不到两百万的。”
“什么?”盛晚的母亲睁大了眼睛,声音都泼辣了起来,“两百万都不给?他怎么这么小气?晚晚的命连两百万都不值吗?她之前给他当小的,三年也有50万呢!”
苏予黑眸冰凉地看着盛晚的母亲,她和盛晚同为女儿,她也和盛晚同为姐姐,却不免为盛晚感到一阵阵寒心,手心里都是冰凉的汗湿。
她的呼吸绵长了一瞬间,将怒意忍耐了下去。
她在想,如果她是盛晚呢?
从小就生活在山村,生活在极其封闭又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弟弟还没出生前,就经常被骂赔钱货,等弟弟出生后,则彻底沦为了弟弟的保姆。
“盛晚,你今天不用上学了,就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弟弟还没吃,你这丫头年纪小小怎么这么贪吃,长大了还了得?等弟弟吃完,你才能吃。”
“晚晚啊,这是你的弟弟,你唯一的亲弟弟,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希望,你长大后,一定要帮着你弟弟啊,有什么好的,一定要想到弟弟啊。”
“女儿都是要嫁人的赔钱货,不过晚晚啊,你以后嫁人了,也要多想着弟弟,还要看看夫家有没有能帮弟弟的啊。”
或许盛晚尽管生气,但依旧会因为是自己的弟弟,而疼爱着他,但她没想到,她的弟弟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就对她没有什么尊重了。
“盛晚,快过来让我骑大马!妈妈说,你的东西就是我的。”
“妈妈,盛晚偷吃东西,快来打她!”
“妈妈,盛晚又抢我东西了。”
每一次,只要盛晚让他有一点点不满,他立马就杀猪一般地嚎叫:“妈,姐姐打我!”
每一次,只要他做错了事情,她就会立马将所有的错误都诬赖在盛晚的头上,然后她的爸爸就会不分青红皂白恶狠狠地对她拳打脚踢,不听她的解释,她的弟弟看到她被打还会高兴得哈哈大笑,仿佛在看戏一般。
高三时,因为弟弟生病了,需要钱,家里人都在愁苦,年纪小小的弟弟却毫不犹豫地道:“把姐姐嫁出去,就有钱了。”这一句话提醒了她的爸爸,村里有个老光棍想娶媳妇,愿意出钱,她爸爸毫不犹豫地答应要把盛晚嫁给他。盛晚终于逃离了,她躲了起来,高考的那段时间不回家,也不去学校,想办法从老师那拿到了准考证,偷偷摸摸地进考场,参加了高考,一考完,她立马就只带着身份证来到了B市,几乎24小时都在麦当劳里,大部分时间都在麦当劳后厨打工,休息的时候也不离开,就趴在无人的桌子上趴着将就着每一晚。
一直等到老师告诉她,她被录取了。
她一天打几份工,开学的时候终于凑够了5650元的学费和住宿费,开学后,仍旧是不停歇地打工和学习,直到她在咖啡店遇到了谢申。
谢申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是她曾经以为苦难生活的结束。
他年轻英俊,事业有成又多金,他追她的时候极尽温柔,出手大方,成熟稳重,盛晚这样的女孩根本就无法抵挡,所以,她很快就跟他在一起了,她以为自己陷入了爱河,但不久,谢申就告诉她,他已经结婚了,但他并不爱家里的妻子,而那时候,盛晚根本就脱离不了谢申的漩涡,即便知道他已婚,她仍旧不顾礼义廉耻,和他甜甜蜜蜜地同居了。
再后来,她的家人从高中同学那边知道了盛晚的下落和近况,她妈妈从山村找了上来。或许盛晚心软了,她甩不掉她的原生家庭,或许盛晚被威胁了,反正,她从那时候起,又成了原生家庭的摇钱树,弟弟的取款机。
和谢申在一起的三年,谢申在金钱上很大方,满足她和她家庭的需求;却又在情感上很苛刻,她一怀孕,他就立马让她打掉,她为他流产两次,她身上还时不时会出现被家暴的痕迹。她想过离开,但却怎么也离不开。
直到谢申的太太怀孕了,直到谢申的太太知道了她的存在,直到她的事情在学校里肆意传播、人人皆知,直到她被人剥光了衣服殴打,直到学校打算劝退她,直到谢申回到了他太太的身边、向她提出了分手,直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她的妈妈还在逼迫她给弟弟钱,让弟弟在农村结婚。
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
没有人关心她。
苏予抿紧了唇,心里,仿佛有满满的酸胀,一点点地往外冒着,渐渐的,那股酸胀越来越浓烈,似是下一秒就会喷薄而出。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攥紧,收拢住,骨节隐约泛白,指甲陷入了掌心里。
她想,如果她是盛晚的话,或许……她有可能走上自杀的道路。
至于那胸口和腹部的多处伤口。
遭遇了那么多悲惨经历的盛晚,也不是不可能采用自虐式方式自杀。
或许只有疼痛,才能解脱,也才能洗清她对自身的厌恶。
她最后交叠在胸前的双手,也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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