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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廿五:天神铸币,蜃楼辉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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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腾空而起,口衔铸币便往精气烟柱之顶撞去,每近一分,那星辰光辉便浓郁一分。

    “这是什么功法?!”

    “若说这元贞与镇狱殿没关系,我第一个不信!”

    “完了!完了!”

    此时,众人俱都明白过来,元贞此举,意在助福寿山上开神之人回神!而不是抢夺那开神过程中渔获的大道之种。

    “元贞,你敢!”裴道钧顾不得仅剩一朵命火,将之抽离命海,附加于手中紫电之上,幻作一支长剑,身形如紫电一般,撕裂空间,往元贞一剑刺来。元贞双手画圆,双掌合十夹住剑锋,滋滋作响的声音不仅是肉掌被电火被烤炙,更是魂魄被灼烧。

    裴涵烟趴在哥哥身上,不管站在半步之外,脸色阴沉的吴戍,微微啜泣起来,仿佛那灵魂灼烧的疼痛完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元贞合身一撞,肩胛仿佛巨山,裴道钧一扭手中之剑,左手唤出一枚尖刺与元贞对撞,眼见二人又开始拼杀起来,夔夏青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无法移动的臧寻真抱出二人的厮杀范围,只是一条左腿几乎被余波斩断。罚罪殿众军士立即冲过来将二人架上战马,头也不回地奔腾而去。

    而神庙其他各殿,却没有如罚罪殿一般走得干脆利落,而是纷纷出手,趁向怀山回神之际,去那精气烟柱当中截获大道之种,好为自己后辈在开神之时植入识海,虽不如开神之际大道所植,但毕竟是在识海之中多了一棵甚至数棵道种,走脉之时,摩顶之后,威能与潜力相比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各种绚烂的功法与神通,纷纷如蝗虫,跟在那龙影之后往精气烟柱扑去。元贞大怒,合手一推,将裴道钧震退两步,长发倒竖,一指点在眉心,那天上龙影由虚化实,一仰头将那天神铸币甩入精气烟柱,回首一声狂嗥,巨尾一扫,拍散大半法术,身躯之上石屑纷飞。

    裴道钧趁此机会一剑洞穿元贞胸腹,晶刺直奔元贞咽喉而去。当此之时,一团灰影无声无息往裴道钧身上缠去,那布带边缘隐隐有淡蓝色水波流动,诡异非常,裴道钧抽剑架住离咽喉不过寸许的那条布带,左手晶刺爆散,将那灰影打散。元兆一毕竟无法与裴道钧抗衡,身上裹布千疮百孔,借助爆散之力趁机就卷住元贞瞬间远去数十丈。裴道钧看了一眼委顿的元贞,提剑飞身就往那精气烟柱飞去。

    禹谷怀见元贞受创颇深,那天上化作实体的石龙亦渐渐有由实转虚的迹象,便央着嵇乐正出手。只是这出手可不是去对抗裴道钧,以及诸殿众,而是趁机去那精气烟柱当中截获大道之种。

    “公子开神之时,正好得用。”

    “老嵇,你什么意思?凭本少爷的天赋,还用得着这个?本公子是要卖钱!卖钱!懂不?”

    “公子说是就是。”

    “看这个样子,反正这开神的傻缺也回不了神了,可不能平白便宜了这帮混蛋!”

    “公子何不自己动手?”

    “废话!我这三两下的功夫,能动得了手?”

    “哪里,公子天赋过人,自然是有办法的。”

    “老嵇,我发现你变坏了。”

    嵇乐正虽然嘴上唠唠叨叨,手上却不慢。他于织造中悟道,此等场景,其功法比之在场诸人更加实用,只见他双手舞动见,一条条丝线纷纷飞出编织成了一张金色大网,双手一推便往那精气烟柱当中落去,犹如在江中撒网捕鱼,比之其他如钓鱼一般纯靠机缘的做法,此举彷如作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偏偏这禹谷怀有一个冷漠古板,又修为高强的父亲,因此俱都忍让几分,随他去了。

    元贞生受一剑,裴道钧那剑上的紫火并晶刺还在体内流窜,剖心剜骨一般的疼痛,反而让他愈发平静。将这痛苦当做一剂良药,不知会否能治愈那数十人的死亡在他心中留下的伤疤?

    元兆一站在元贞身旁,看着元贞一掌印在胸口,喷出一口夹杂着晶屑与紫火的鲜血,然后直起身来,眼中明光湛湛,双臂张开,平举双手,大袖垂地,双手缓缓合十,停在神海上方。一朵金色莲花从掌间绽放,俄而根须下探,扎入神海。当那根须在元贞神海之中搅起一圈联谊,众人听到一阵轻柔的波涛之声从幽远处传来,涤荡了当场的所有声音,闻之,仿佛骤然身临平阔无边而又幽深无尽的大海,四周除了深黑色海水,别无他物。当众人深陷这诡异的幻象之中,忽听轰然一声大响,那石龙直冲天际,撞入精气烟柱与圣辉穹顶相接之处,整个澹州城都在颤抖,那些各色神通术法,俱都湮灭。

    裴道钧离得最近,在这激起的元力风暴之中狼狈摔下,半晌爬不起来。片刻之后,当先回过神来的他,见到那天穹之上的精气烟柱吸扯着周围的星辰缓缓降下,便知福寿山之人回神已是不可阻挡。

    那精气烟柱降下过后,元贞的石龙撞击过的圣辉天穹缓缓氲开了一道波纹,波纹过处,不再是混沌迷惘一片,而是彷如一面明镜。镜面之上彷如蜃楼一般,铺展出一片朦胧景象。

    当众人耳鼻飙血,回过神来之后,面见圣辉穹顶之上映照的景象,心中轰轰作响,盖其所示,远远超出了众人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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