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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杜若拒绝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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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要把它塞回暗格,但又忍不住的又打开来继续往下看。

    他一边看,一边研究哪些姿势等以后可以与阿若试试,一边又暗骂自己色狼,没成亲呢,这样亵渎了阿若。

    于是陆五就在纠结与窃喜中翻看完了那本画册。

    最后面红耳赤,姿势怪异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很久之后陆四才发现他暗格里的画册不见了,他吓的连忙去看别的信件,秘密资料有没有少,等发现只少了这个之后,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靖安大长公主还没起,一夜没睡的陆五就敲开了春辉堂的院门。

    守门的婆子见陆五这么早过来,诧异的说:“五爷,公主还没起身呢。”

    陆五点头表示知道了,朝里面走去。

    玉砚正正好起身,看到陆五,连忙上前说:“五爷,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公主还没起身。”

    这个时候陆五忽然意识到是他太急切了,又不好意思回去,于是与玉砚说:“我在偏厅等祖母就好了,给我沏杯茶吧。浓点。”

    玉砚领着陆五到了偏厅,闻言又去给他沏茶。

    林嬷嬷听到外面的声音,起身穿好衣服,出来问玉砚:“谁这么大早过来了?”

    “是五爷,正在偏厅呢。”玉砚回答到,朝偏厅努了努嘴。

    “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林嬷嬷说着朝偏厅走去。

    偏厅里的陆五冷静下来也知道他太冒失了,他就想着早点找祖母让她快点把日子定下来。

    也没看时间,就精神亢奋的过来了。

    他见林嬷嬷进来后,更加的不好意思,揣揣的唤了声:“嬷嬷。”

    “五爷,这一大早的,您找公主有什么事情吗?”林嬷嬷见他精神不错,开始还以为是杜若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无事。我先回去了,等祖母起身后再来。”说完匆匆的走了出去,玉砚正端着茶走进来,见他走了出去,叫了声:“五爷,茶。”

    林嬷嬷狐疑的看着陆五的背影,摇摇头,五爷最近完全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从容,淡定,她又仿佛看到了好多年前那个肆意张扬的五爷。

    她进到内室的时候,靖安大长公主已经醒来,见她进来,问道:“是谁过来了?”

    林嬷嬷从熏笼上拿过靖安大长公主的衣裳侍候公主起身,回道:“是五爷,不过他说怕打扰了您,等下再来。”

    靖安大长公主忽然想起昨天临睡前说要给陆五与杜若挑日子,于是对林嬷嬷说:“你先去把黄历找出来放那,等用过早膳挑个日子,拿去城外找大师算算什么时辰好。”

    林嬷嬷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这哪里是那个外人眼中威风凛凛的大长公主。

    杜若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太阳已经爬的老高,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摸摸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

    她拥着被子,呆呆的坐在那里,慢慢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到陆五说的那句“心悦她”,头埋在被子里,甜蜜的‘吃吃’笑起来。

    她捂着红红的脸,掀开被子起身,门外的碧萝听到里面的响声,敲了敲门,端着水进来了。

    她看杜若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沿上,脸色绯红,心情很愉悦的样子,不禁抿唇笑着问:“姑娘,做了好梦吗?”

    杜若摇摇头,对她说:“昨天晚上没有洗漱,身上觉得臭臭的。”

    碧萝听了噎了噎,出去和小秋一起提热水进来让她洗澡。

    洗澡之后,杜若只觉得整个人都很清爽了,她摸摸肚子,看看外面的太阳,决定去靖安大长公主那里蹭吃的。

    而且,昨天肯定让公主担心了,得过去与她说一声,让她放心。

    长安侯府。

    刘氏昨天带着陈仲洛去了公主府,被陆四那样问过之后,回来越想越不对劲。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陆家四公子最是圆滑不过,做人滴水不漏的,他肯定不会那样随便开口问别人家的内宅之事。

    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想到了连靖安大长公主都说她们相像的杜若,心里一动,但是又否定了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而且,她不太喜欢那个与她相像的杜姑娘。一个孤女,能够让靖安大长公主带在身边,还成为了陆五爷的未婚妻,想必手段不差。

    这样一想,想到两人相似的容貌。又觉得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没人可以商量,本来这个时候如果侯爷在的话,可以与他商量,但侯爷已经很久不到正院来了,偶尔来一次也是为了那个贱人的事情。

    她吩咐贴身丫鬟木棉去前院找陈仲洛过来,她想再问问陈仲洛那个杜姑娘的事情。

    木棉得令匆匆的去了前院找陈仲洛,得知他去了公主府找陆十,于是又回去回了刘氏。

    “这孩子,整天不着家,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了。”刘氏嘟囔了一句,又想到只有这样,那个贱人才不敢使命的对着侯爷吹风,卸了陈仲洛的世子之位,转而封给她的孩子。

    她身边实在是没个人可以商量,想要回娘家找人,又抹不开面子,她一直怨父母给她找了这样的冷心冷情的夫君。

    自从与侯爷感情变差了之后,她就不太爱回娘家,回去一次就抱怨一次,次数多了不说娘家父母累,她也累,渐渐的,除了必要的面子情要做,回去下,其他的时候她只呆在侯府里。

    想来想去,她还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吩咐备马车,回娘家一趟。

    父母终究是父母,有了难处不找他们找谁?

    她领着丫环出了院子,就迎面碰上了袅袅婷婷的白姨娘。

    她掩饰着眼中的厌恶,昂头走了过去。

    偏生白姨娘不想让她好过,对她说:“哟,姐姐,你这神色匆匆的去哪里呢?”

    真是贱人,非要上来撩拨她,于是刘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那硕大的肚子,说:“我可没有给人做妾的妹妹,还有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要到我院子周围转悠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侯爷的怒火我承受不住。”

    白姨娘笑了笑,也就只剩下这张利嘴了。于是挺了挺肚子:“大夫说让我多走动走动,侯爷也说了府里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那你走吧,不过可要小心,可在我院子附近出什么意外。”刘氏不屑的说,生那么多,怎么不累死她。

    又看了看白姨娘白皙的脸,尖尖的下巴,朦胧的眸子,她心里恨恨的想,狐狸精。

    她侧过身子,绕过白姨娘朝二门走去。

    白姨娘看着刘氏远走的背影,甩了甩帕子,挺着大肚子,呸了一声,“除了个名分,还剩什么?装什么装。”

    啐了口又折回自己的院子。

    刘氏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刘府。

    她的贴身丫鬟木棉看刘氏一上午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夫人,您有什么心事吗?”

    刘氏忍着一吐而快的欲望。摆摆手,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

    木棉见刘氏没说,垂着眼睛也不再说话。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刘氏的娘家,忠勤伯府。

    门房见难得回家的刘氏从马车下来,楞了一下,马上打开侧门,让刘氏进去。

    “真是不知道刮什么风,把姑奶奶给吹了回来。”门房挠了挠头,又吩咐小厮去后院传话。

    忠勤伯老夫人听到女儿回来也是一愣,不年不节,也没有什么宴请,怎么就回来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回来总是件高兴的事情。

    刘氏一进亲娘的屋子,就让她挥退下人,顺便也让木棉出去了。

    她坐在脚踏上,靠着老夫人的腿,说:“娘,我以前曾怪你与父亲给我找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夫君,埋怨过两老。是女儿的不是。”

    老夫人听她这样说也是感慨万千,女人出嫁犹如重生一次,好与不好都是个赌注。

    谁曾想到开始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了那样?

    她抚摸着刘氏的头说:“都怪爹娘当初没再多考虑一下,就给你定下。不过,你现在有了洛儿,以后就靠着洛儿过吧。”

    刘氏喃喃道:“那不然还怎么办呢?本来我也该有个乖巧贴心的女儿的,却没想到一出生就没了。”

    “那是你们没有母女缘分,佛祖又把她收回去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不是的,娘,我昨天在靖安大长公主那里看到一个与我相似的姑娘。”刘氏语无伦次的说到。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怪异的想法,明明她最讨厌的是同白姨娘一样的孤女的。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想,那会不会就是她那无缘的女儿。

    毕竟,当时也只是稳婆与白姨娘说是死胎,她当时因为生孩子脱力并没有看到女儿。

    “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那能说明什么?再说那姑娘可是靖安大长公主的亲戚。”老夫人撇撇嘴,不明白女儿今天回来是做什么的。

    刘氏站起身,坐到老夫人身边,激动的说:“娘,那个姑娘是个孤女。不是公主的亲戚。也是借住在公主府的?娘,你说她会不会就是我的女儿?”

    “你是魔怔了吧,是个孤女你就说是你女儿,当初不是说生下是死胎吗?稳婆也说了,还有你家那姨娘……”

    听到老夫人说到白姨娘,刘氏尖叫起来:“谁知道是不是她把我的女儿掉包了。”

    老妇人沉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权贵之家哪家不是小妾通房的,偏偏她女儿能把日子过程现在这样。

    但是看到刘氏歇斯底里的样子,于心不忍,缓了口气,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你抓到那个姨娘的把柄了?”

    刘氏摇摇头,告诉老夫人她只是听到陆四那样问了一句才想到的。她坚信陆四爷不会信口开河,胡乱问的。

    老夫人拍拍刘氏,细细的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讲厉害关系,最后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听风就是雨。

    刘氏听老夫人说后,慢慢的冷静下来,也知道是她冲动了。

    但她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慢慢的查。总能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杜若同样在春辉堂与靖安大长公主说这件事情。

    “公主,我不想与那些人相认,而且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杜若开门见山的鱼靖安大长公主说这件事情。

    “我已经与五爷说了这件事情,他也同意我这样做。但我还是想征求您的意见。”杜若想着靖安大长公主是长辈,有见识,有阅历,看问题总能比她看的远一些。

    “你这孩子,你想怎么做,你决定就好了,咱家不干涉那些事情。回去有回去的好,不回去有不回去的好,只要你不后悔就可以了。”

    靖安大长公主以前还在乎杜若的身份,现在是看她哪哪好,就觉得那些身份什么的都是虚的。

    杜若听了靖安大长公主说的话,开心极了,公主也很支持她,让她更加的有底气。

    她腼腆的对靖安大长公主说:“公主,为了报答您,我想去小厨房做点吃的好不好?您也知道,我女红。书画这些都不懂,只会做吃的……”

    一番话说的靖安大长公主是心花怒放,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平整了几分,乐呵呵的对林嬷嬷说:“看这丫头,这样的实诚。行了,去吧,做点甜的,带糯米的来报答我吧。”

    杜若清脆的“哎”了一声,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林嬷嬷笑眯眯的看着靖安大长公主说:“这下你心可以放下了,人不回去了,可以一直陪着你了。”

    靖安大长公主傲娇的说:“是她自个做的决定,要我说她回去除了有一个好点的身份以外也没什么好处。等她与明峰成婚了,陆家五孙媳的身份也不差。”

    看来她还得进宫一趟,为两人请一张赐婚的圣旨岂不是更好。

    杜若去了厨房,正巧碰到了余大成。余大成以前是管着大厨房,负责各位主子,以及来客的宴席。

    到京城两天,靖安大长公主想让他继续去大厨房,但是被余大成给拒绝了,他说想在靖安大长公主的小厨房呆着。

    公主同意后。他就在春晖堂的小厨房安心的呆下来了。

    他看到杜若进来,热情的招呼杜若:“杜姑娘,你怎么来了?”

    杜若不太适应他的热情,不过还是大方的回答他:“公主做了一件大好事,我想做点好吃,软和的小点心给她吃。”

    余大成要呆在小厨房也是打着能够亲近的杜若的想法,也不是说他的厨艺就不如杜若,只不过厨房里的要学的不比那些做科举文章的人少。

    做科举文章的人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呢,杜若愿意让他学,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余大成一听杜若要做点心,也挽起袖子,帮杜若打下手。

    “杜姑娘,要我帮你做什么?”余大成在一边问杜若。

    杜若拿出一些杏仁交给余大成,“余先生,你手劲大,你就把杏仁绞汁吧。”

    余大成欣然接过,明白杜若是要做杏仁酪。

    “杜姑娘,天下第一厨比赛要开始,你确定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参加吗?”余大成还是想说服杜若同他一起参加比赛。

    杜若听了顿了顿,师兄与小苗,好像变的那样的遥远。

    “不了,我答应了别人不参加这样的比赛,很抱歉,余先生。”杜若歉意的看着余大成。

    余大成笑呵呵的说:“虽然很失望,但是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他说着手中利落的捶打着杏仁,然后拧紧纱布,绞出杏仁汁,杜若用的是南杏仁,有润燥补肺的用处。

    杜若趁着余大成绞杏仁汁的时候,把米粉放到笼屉里蒸,这是她的习惯,做点心的时候喜欢把粉类都蒸一下,增加口感。

    余大成看到杜若把米粉放到笼屉上蒸,不可思议的看着杜若说:“杜姑娘,你为什么要把米粉放上去蒸?这样不会糊住吗?”

    杜若抿唇笑着说:“蒸了之后,做出来的口感会比不蒸好,因为蒸一下米粉会很软。怕糊上面盖一个盖子,闭紧碗口,就不会有水气进去了呀。”

    余大成听了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难得杜姑娘肯不藏私的都说出来。

    杏仁汁绞好后,杜若把杏仁汁倒入锅中,加上刚刚蒸好的米粉,又入了半勺糖,边熬边搅,直到浓稠,方才盛出。

    刚刚靖安大长公主说要吃甜的,带糯米的,杜若还做了一个雪花糕。

    芝麻粉与糖搅拌均匀,糯米泡发,蒸熟之后捣烂,中间夹着芝麻糖馅,摊成大大的方块,然后再切成小块,整齐的码在青花小碟中,煞是好看。

    杜若让碧萝趁热把杏仁酪与雪花糕装在食盒里提去给靖安大长公主。杏仁酪不趁热吃,到后面口感就不好了。

    她想着下次再做一点花生杏仁酪也不错。只是花生打汁后不趁热喝有点腥气,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不喜欢。

    她知道靖安大长公主喜欢吃红枣酿糯米的“心态软”,于是又做了一盘这个。

    完成之后她伸了个懒腰,又用手捶捶腰,扔了一颗“心太软”到嘴里,好吃的让她眯了眼睛。

    余大成全程在边上看杜若是如何处理的。不得不说,他越来越佩服杜若了。

    她不喜欢做繁复的菜式,只喜欢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好吃的食物。

    时下很多厨子只觉得会做繁复的菜式才是真功夫,一道菜多少多少道工序,又要多少多少时间。

    其实,越简单的菜式才越考验掌勺者的功力。

    也许,这次比赛,他可以做点简单的东西。

    “余先生,我做的都留了给你,杏仁酪你知道的,要趁热喝哦。”杜若端起装着心太软的盘子,用纱布盖了盖,去了春晖堂的正屋。

    她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靖安大长公主下首的陈氏以及长安侯夫人刘氏。

    她停住脚步,想要转身出去,却被刘氏给叫住了。

    “杜姑娘,你手上端着什么好吃的,可不能藏私,得分点给我们吃吃。”刘氏双手紧紧的抓住帕子。按捺住内心的波动,笑着打趣杜若。

    只一息功夫,杜若笑着转过身,端着盘子朝靖安大长公主走去。

    她把盘子放在靖安大长公主身边的小方桌上,然后给陈氏与刘氏见礼。

    “刚刚想着手中端着东西不好与你们见礼,脑子不转弯,就是这样的不好。”杜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氏拉她坐在身边,说:“刚我们可都吃了你做的杏仁酪,我都已经妒忌五叔了。”

    杜若最怕这样的玩笑了,让她无所适从,又不好辜负陈氏的热情,只是笑了笑。

    靖安大长公主在上首给她解围到:“你这个促狭鬼,明知道阿若很腼腆,开她的玩笑,还不如快点拿这吃食来堵你的嘴吧。”

    说完捏了颗枣驱身塞到陈氏的嘴里。

    刘氏坐在杜若的对面一直观察她。

    上午她回娘家虽然被亲娘给劝住了,但她想想又来找靖安大长公主。

    刚没人的时候她想问公主关于杜若的事情,但是还没来得及问,陈氏就来了。

    于是她只能作罢。

    她冷眼看着靖安大长公主很疼爱她的样子,又看她那腼腆的样子。

    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想要鄙夷她装模作样,又怕这是自己的女儿。

    一时刘氏的心里乱糟糟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杜若没想到这么快又碰到了刘氏,面前这个女人给了她生命,又失去了她。

    但她就是不想上前去相认。

    她心里明白刘氏是最无辜的那个,有丈夫等于没有,守着一个空名分。

    但她心里就是抗拒与她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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