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让他读书识字,将来好成为被人看得起的读书人。
这笔钱肯定是不能省的,这戏园子也没人观光了,所赢得的收录自然就少,再加上经理背着洛小七肆意对他们的工钱扣减工钱,师兄弟少了戏班的收入也跟着减少,相对的支出也就少了。
戏园子更是只出不进,最亏的还是洛小七,徐汝良叹了一口气,想着即便洛小七和师傅关系再好,他们也不能这样占人家的便宜。
便叹了口气,在心里也打定好了注意,对着还未懂事的张尚植说道:“下午我去趟洛家,让洛小七收回我们戏园子,咱们戏班不景气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以后呀我们去广场的草台上唱,那些看客觉得好呀,还能给咱们一些钱”。
张尚植低下头寻思着徐汝良的话,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又抬头:“那咱们可不就成了三流的戏班子了”。
三流。。。。想想来旬阳时还是北平最红火最风光的戏班子,他们在马车上挂个牌子那些城门口的检查兵就能客气三分,如今戏末了,没了当红名角当台柱子这戏班子也就没了支撑沦为三流了。
徐汝良不答话静静地等到下午去洛家将他们戏班不在洛小七的戏园唱戏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正在喝茶的洛小七将茶盏放下,清闲的日子过了几天,也很久没在旬阳、天津、北平等地界搅弄风云了,如今局势动荡,她更不想趟日本人这趟浑水,只想安安静静太太平平的过余生。
可是日本人偏就不让满意,十几年前洛小七用着各种手段拒绝了田中和洛正廷的合作,如今田中倒是卷土重来,几次带着小林登门谈合作,这也是怪了他们天津的生意是怎么做到旬阳来的,而且还是在渗透到他们洛家。
田中的几次登门搅得洛小七心烦意乱,也就程家白还外出当起了他的什么参谋长,要是他在真想让他这个虎头军事使个计将他们赶走。不过田中旁边还有小林,又怕因为和程家白是老同学的关系,所以这件事没好告诉程家白。
这几天登门的也终于不是田中一干人等,而是徐汝良不得不让洛小七舒心许多,打量了徐汝良片刻,揣度这他是沈烨灵的哪个徒弟,如果他不来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家账上还有戏园这档子生意。
更是觉得徐汝良这次来主动打算撤回与他们洛家的合作,倒是觉得这小子有些担当,她也是和田中明争暗斗的谈话累了,顿时激起了她对徐汝良的好言好语的,于是如是说道:“这点钱,我们洛家倒是出的起,我先前是和你师父谈的,这次想撤回也要你师傅亲自来,怎么你还能讲他死而复生不成”。
徐汝良刚想开口反驳,但又悻悻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答道:“不能”---他哪有这神通能将师父复活,戏本里的死而复生,投胎转世他早就不信了。
担着死而复生洛小七倒是希望沈烨灵能再来一次,哪怕再让她等上十年也是可以的。于是又说道:“你要是觉得戏园真没什么人,那我再给你们戏班子添几个当红名角,这报上一登,演的再是江先生写的当红名曲,一准有人能来”。
徐汝良面临的困难对洛小七来说倒真是件小事,小倒她之前由于各种事都忘了,这些可都是沈烨灵留下的,她可必须好好对待,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们去草台上唱沦为三流戏班呢。
噗通一声,徐汝良跪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就给洛小七磕了三个响头,之前他最怕的是洛小七,甚至还说过洛小七的坏话,认为她是旬阳最大的毒瘤。可是如今这颗大毒瘤却来帮他们戏班子,曾经那些亲切的街坊邻里,如今看到他们就像在躲瘟疫一样。
多么讽刺!
洛小七也曾机叫来了奶妈让她将易安抱过来,让徐汝良看看这是谁,徐汝良看着这个白白胖胖的瓷娃娃,一时想不出来,等着再往前推他不可置否的问了一句:“难道是师傅的孩子”?
不对沈烨灵的孩子不是在之前就因为早产儿的缘故死了吗,可为什么会?
洛小七点了点头:“你抱抱她把,毕竟在你师娘的肚子里的时候你还照顾过她,她应该也认得你”。
徐汝良小心翼翼的从奶妈怀里接过易安,他是有多少年没这样抱过小孩了,记得上次他还小个头还没他师傅一半高,脏兮兮的小手抱着襁褓中的张尚植。
易安天生就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她见了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易安一笑,徐汝良眼中就有泪,含着泪他也笑。
等他回味过来,自己也想到了洛小七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许曼一死外边的人必定留不得这孩子,还不如谎报了说这孩子早产死了来得更好一些。
他千恩万谢洛小七的用心良苦,将易安还给奶妈,学着沈烨灵生平彬彬有礼的那一套一鞠躬:“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他说完再次抬头看着洛小七,还记得当时他们还在月黑风高夜烧着纸钱,谈论起洛小七,接着在他们的印象里洛小七是个喜欢穿红衣的蛇蝎美人。
而如今褪去了红衣的洛小七倒不像蛇蝎美人了,她能这样帮着他们,对他们来讲已经是一尊菩萨了:“敢问家主之前名字中是不是有个‘笙’字”。
洛小七眨巴了下眼,感到疑惑的点了点头,徐汝良笑了笑,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那就对了,十几年前,师傅治好嗓子的时候,喊出的两个字就叫‘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