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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北平天桥
一路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走到哪里都不绝如履,左边能听到人唱着大鼓书,右边就能听到耍刀枪的围观群众的一众叫好声,在这里捡烟屁股的小孩比比皆是,看走眼步子一抬,没准你还能绊倒一个。
在这其中一个小孩捡完一个路人丢弃的烟屁股,就好奇着往买葫芦的瘫边走,他是刚在茶楼外面听到的评书,说孙悟空智斗银角大王那一会儿,那妖怪的法器就是太上老君的葫芦。
这小小的葫芦喊一声那人的名字,那人只要答应一声就会被整个吸进去,他对这葫芦的神通很是感兴趣。
刚要伸手一摸试试葫芦是否有这么厉害,就被摊主打了手哄了开去,他小孩子没什么脾气,笑嘻嘻的走开了,继续想那葫芦的神通,可是想来想去这葫芦是认名字的,只有属于自己名字的人才能被吸进去,那么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呢。
“劳什子”,寡妇抄着她那口大嗓门,喊了几嗓子在几米之外声音就传开了,孩子一激灵忙回过头,看到着寡妇凶巴巴的冲着他走过来。
用食指戳了戳他脑门,吠道:“一整天的跑到哪去了,天天不见踪影,和你那短命鬼爹一个德行”。
接着也不等孩子回答,拉着孩子的手就将他拖走,走了一大段路孩子也知道了这不是回他们家的方向,寡妇一路抄着路进了胡同,在阔大的一处四合院附近停了脚。
在上去敲了敲门,开门的小童即刻回应,从门缝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来,寡妇也放下了平时的暴脾气,柔声细语的说道:“虞师傅可在吗,我之前和他商量好了,让他帮我看看人的”。
小童也反应过来,记得虞师傅先前是这样吩咐过,于是将门全打开,伸出手请他们进来,随便再带个路。
孩子不知道母亲带她来做什么,只是他进这院子一路上,就听见不少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极了戏园子里唱的,随着快到目的地,这鞭打的声音就传来,他以为他母亲的嗓门已经够大,却还不知有比它母亲更大的。
还没走进看怎么回事,就发现这嗓门骂得越发狠辣起来,边打边骂很是带劲,而且骂的都是一些说唱戏不成气候的话。
孩子也是害怕,在母亲身后缩了缩,等到了目的地,骂声,打声也逐渐停止。他们在那处拿着刀面打人的老师傅哪里停下,想必寡妇刚才说的虞师傅也就是他了。
寡妇悠悠的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的房子里突然有人出来,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天庭饱满五官端正很有大将风范,只见着他人正派,这说话有正派感:“师傅少骂几句吧,您刚刚体罚徒弟的让他罚跪举水盆,屋里十六反应是最大,他也是刚回来,您还不多担待点他”。
虞师傅也是对这次哑巴回来的十六颇为感到不满,一个哑巴能顶什么用,能给他赚钱吗,那还不是一个废人。
“照你这么说,我让徒弟罚跪,还要避着他说是不是”虞师傅的大嗓门从来就没消停过,骂骂咧咧的就像让屋里的沈淮安知道。
他对着张长信更是气氛,不向着师傅倒向着师弟来了,连忙拿着刀子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也就你惯着他,他怎么样你都惯着他,非让你给惯出点毛病来不可”。
张长信也是不争气的摸了摸后脑勺:“他回来是比之前多了些毛病,但是没办法得惯着,您也看到了,他之前唱的多红呀,要不是被小春子下毒毒哑了嗓子,他保准是梨园第二呀”。
虞师傅倒是经不起他这么吹沈淮安的,摆了摆手让他别在外人面前丢人显眼,转过头对着寡妇打了声招呼,接着又不放心的对着张长信叮嘱道:“你不是说你拜访了一个老神医,说他能治好十六的嗓子吗,这几天治得到底好不好呀。我告诉你他的嗓子要是永远这样没得医,哼哼这戏班子也没有多出一碗闲饭的道理”。
说完也不看张长信到底什么神色,走在寡妇跟前就把她往客堂那里领,在客堂内,虞师傅和寡妇对了下眼,寡妇忙就把身后的孩子推到虞师傅眼前。
孩子也是云里雾里的被虞师傅打量了片刻,再是试探性的捏了捏他的骨头,他也看不懂里头的玄机,即刻虞师傅就抬起头对着寡妇一通称赞道:“嗯,不错祖师爷赏饭了是个好苗子”。
寡妇一听即刻高兴,不等下一步拉着孩子就是敢去签字画押。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做这一步,只见道刚才那凶巴巴的虞师傅现在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没有回答,是寡妇帮他回答的:“叫劳什子,他爹是个短命无赖,去的名字也下三流,好好的给孩子去劳什子。唉这叫什么劳什子事呀。我如今要回娘家再嫁,带个孩子总归不好,这不托付给您来了”。
在这些卖孩子给戏班的父母中,他们不是因为各种逼不得已的原因将孩子卖给戏班无疑是养孩子压力大,并且希望孩子以后有好日子过的可能。
可是这母亲卖孩子纯粹只是为了自己,这样的女人在对虞师傅挤眉弄眼,虞师傅也觉得她不是好人,也就不屑一顾。
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寡妇离开自己的视眼,可是他这分明是从一个大嗓门女人那里过继给另外一个大嗓门男人。他心里有点害怕,想要回家,想要跟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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