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谄媚道:“听说三位是新加入的成员,没想到刚来就能进塔巡查,以后肯定前途无量!我叫于敛,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新成员么……
白秀不知道张添寿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成功说服堤庄管理层让他们加入,更同意让他们进塔。
他只隐隐感到,事情的发展已是按照刚刚的猜测发展。
当年方纯钧能成功混入堤庄,如果张添寿的方家人,自然也可以做到。
说话间,周围又多了好几个人,见门关着,也如白秀两人一般疑惑,看来他们也是初来乍到。
于敛却没有管他们,抬头看了看天:“这秋老虎也是热煞人也,不如两位去我家坐坐?”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净是请客的!”文琅噗嗤一笑,“白秀哥哥,我看我们也别客气了,走了这么久,我都口渴了。”
白秀正想找人打听,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便也拱了拱手:“麻烦于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于敛一边引着两人往下走,一边说这些奉承的话。
白秀倒没有想到,巡检人还是个稀缺位置,是靠近核心圈子的表现,这让他更好奇了,张添寿和堤庄这两方是如何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的。
于敛的家在二层最边缘的位置,这似乎昭示了他在堤庄尴尬的地位。
他将两人引进院子,便又是让座,又是端茶倒水,好不容易坐下来,有喋喋不休地述说起堤庄各种风俗来。
最后他总结道:“这里的人就喜欢搞些神神道道的事,没趣,没趣!”
白秀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句:“昨天我看到有人在拌旱鬼演出,还挺有意思的。”
“那个啊……”于敛连连摇头,“不过是年轻人来了兴趣,闹着玩罢了,堤庄的人不信什么旱魃,只供奉那个清鸿缔主!”
听他言中颇多抱怨,白秀心中一动,面上更是歉意一笑:“有句话不知当家不当讲,于大哥,你与其他人理念如此不合,离开或许更好一点。”
于敛眼珠子直转,当即道:“像我这样的人,出去又能干什么,还不如在这里混吃等死。”
连文琅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于大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于敛叹了口气:“我也是怕说出来惹你们笑话……唉,其实我留下来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塔内阳煞四溢,是塔本身出了问题,还是有人在搞鬼。”
白秀有些奇怪,听于敛的话,他似乎并不知道真相,但又似乎有所察觉,便问他:“于大哥,此话怎讲?”
于敛摆摆手,走到门口探头四望,确定没有人后这才紧闭大门,快步走了回来。
一坐下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们啊,那塔里——有人!”
“有人?”白秀开始不明所以,旋即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那塔里住着人?”
于敛忙不迭点头:“想当年我也是巡塔人,年轻有为,风光无二,就因为当时我在塔里看到了那个女人,告诉给队长,他们就将我除名了。”
文琅不禁道:“那到底是什么塔,为什么又会女孩子在里面,难道是被囚禁在里面?”
显然她想到了思炎潭村。
哪知于敛狠狠摇了摇头:“她绝不是被困在塔里,倒像是塔里的守护者,因为当时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对我说过话,她说,‘神明之地,擅闯者死。’”
白秀皱眉:“难道之前没有人发现她吗,为什么独独你被除了名?”
“你别说,还真就是我撞见了她。”于敛也有些无奈,“当时我记得当时,水秋的他爹偷偷带着他进塔祈福,哪知他贪玩的很,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时候我和他爹交好,便偷偷替他去找,莫名其妙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这才看到了她。
唉,说起来,当年老水离开堤庄也是为我抱不平,没想到最后倒是我苟延残喘地赖在这里……”
水秋!
白秀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看来他的确很有必要拜访一下这位水秋。
想着他有意看了文琅一眼:“之前听人说起过,水秋家就他一个人留了下来,想来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独自生活倒是苦了他。”
文琅眨了眨眼睛:“没错,看他家破破烂烂的,他还说漂亮得很,真是怪可怜的!”
于敛摸着鼻尖直点头:“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喜欢胡言乱语,什么旱鬼啊就是他闹出来的,经常带着伙伴玩那些驱鬼的把戏,估计当年进塔吓着他了……”
是他——
白秀自然是想起了昨晚那人,心里越发好奇,这水秋会不会真知晓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