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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他沉默不语,文琅关心道,“要不我们回去吧,要是张大哥知道我带着你乱跑,估计又要喋喋不休地数落我了!”
白秀一时失笑:“是我连累你了……”
他抬头看了看高大的祠堂,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我们挨了骂,又没看着稀奇,实在太亏了。”
文琅连连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两人拾级而上,只数到一百九十九层阶梯,华美古朴的牌坊已矗立在眼前。
白秀举目一望,祠堂门前有一个广场,似乎是祭祀用的,而广场中心赫然是座人物雕塑。
他怔了怔,总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但让他细究,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文琅还以为他惊讶于雕塑摆放的位置,解释道:“这是清鸿缔主的凡人相,宝殿里还有他的真身。”
白秀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他刚想和她穿过广场,身后忽然有人出声:“两位。”
他回过头一看,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此人身着道袍,五六十岁的模样,慈眉善目的,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指了指第三层田间一座茅屋,对白秀道:“年轻人,我看你极合眼缘,不如去我家坐坐。”
“老爷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吗?”文琅立马展现出了她泼辣的性格,“我们好不容易爬上来,你又叫我们下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人抚须一笑:“人想往前走,是因为前面有吸引他的地方,如果前面是条死路,还有必要走吗?”
“没有走过,怎么知道前面一定是死路?”文琅目露疑惑,“就算是死路,难道不能努力努力让它变成活路吗?”
老人仍是微笑:“如果它就是一条死路呢?”
文琅吐了吐舌头:“实在没有办法,大不了回头嘛。”
老人高深莫测地问她:“妮子,如果那就是一条不能回头的死路呢?”
文琅懒得跟他聊理论,拉了拉白秀:“我们快走吧,晚了回去,张大哥要骂人的。”
白秀点点头,正要离开,老人冷声开口:“年轻人,你还没有回答。”
白秀脚步一顿,思索道:“一开始我就不会选一条死路,如果前面就是一条死路,那其实意味着我已经退无可退,也只有往前闯一闯了。”
老人古怪一笑:“果然跟他说的一样……”
见两人疑惑看来,他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之前的和蔼:“年轻人,不管将来怎么,你一定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他点着头,飘然而去。
文琅忍不住嘀咕:“真是个古怪的老头……”
两人来到祠堂门口,文琅眼尖,一看大门紧闭,有些失望:“怎么是锁着的啊?水秋不是说,祠堂常年不关的,供堤庄的人祭拜的吗?”
她话音刚落,一边冒出来一个中年人。
他嘿嘿直笑:“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我们堤庄中秋节有祭祀,专门纪念清鸿缔主,所以这两天都在闭门准备的!”
白秀心中明了,堤庄的中秋节祭祀典礼,估计和鸿蒙镇中元节大祭一样,除了祭祀本身的意义,还是某种活动开始的仪式,鸿蒙镇是选拔族长,堤庄是巡检罔灵塔。
难怪之前张添寿说,罔灵塔一年只开启一次;也难怪二十年前离开堤庄的人会认为阴核的丢失是守卫者监守自盗,因为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它。
其实除了守卫者监守自盗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当年那人就和之前假扮他的人一样,以幻术易容成巡检人员的某一个,顶替他进了罔灵塔。
二十年前、幻术,白秀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方家现任当家方纯钧。
假张添寿也说过,方家愿意当饲养者,是因为他们在打塔的主意。
现在一切的线索指向阴阳两核,那是不是可以推测,方家其实也是在打它们的主意?
当然,疑问也随之而来,如果方纯钧已经拿到了阴核,为什么还要去当饲养者,总不至于是为了保护思炎潭村。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不甘心只夺取阴核,为免阳核缺失阴核滋养而废掉,他便导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拖延时间,以便多年后再举拿到阳核。
这就意味着,张添寿是隶属方家的,至少他现在站在方家人那边的。
白秀现在想弄清楚的是阴阳两核与劫生天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就说明事实并非如之前明诲初所说,其实二十年前方纯钧所扮演的角色比大家知道的要复杂的多。
他思索的片刻,文琅已兴奋点头:“明天就是中秋节,刚好我们可以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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