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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安不懂郎君心中的苦,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近两个多月来,郎君与苏娘子的交集,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明白,郎君怎么就情深不寿了。可是,看着郎君与日消瘦,连人形儿都没了……他知道,苏娘子,怕是烙印在郎君心头上,此生难以磨灭。
“郎君,大理寺里传话来,陈郎君要见你。”
想着自己过来的目的,孔安低声禀告道。
“他要见我?”
咀嚼着孔安这句话,孔青珩面色恍惚。
是啊,他们应该见见的。
突厥副使之死,是所有事情的起点。
如果没有陈昭与乱党勾结,突厥副史未必会死,大理寺也不会奉旨查案,而后又因为子虚乌有的朝开昔拾花牵动了六扇门,再后来,乱党浅入长安,金吾卫与六扇门一明一暗诱敌捉拿,他和苏清浅适逢其会……
想着,眼底便是阵阵悲怆。
“要不,小的现在就去前门回拒了?”
瞧见郎君眼神里的伤痛,孔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我要见他。”
……
大理狱。
判决尚未从刑部批下来,陈昭是在一间单人牢房里,虽无锦衣玉食,但牢房里却很是干净,想来是没遭到狱吏的虐待的。
“孔郎君。”
牢房里,看着浑身素白的孔青珩在徐宗望的伴随下出现,原本侧坐在石床上的陈昭转过身来,正面孔青珩,开口唤道。
与他十多日前初见的孔郎君相比,此时的孔青珩已经模样大变。
纵然尚未及冠,身上却已没了半分少年郎的飞扬神采,依旧面如冠玉,可身形消瘦了数倍,而本是风流写意的一双桃花眼,如今,里面只有揉碎了的痛楚与黯然。
“我听说了近日你和苏娘子遭遇的事,我很抱歉。”
陈昭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和他初见孔青珩时的排斥相比,现下的态度分外友善。
然而……
他有什么资格说抱歉!
“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抱歉的。”
眸色生寒,盯着牢房里的陈昭,孔青珩冷冷道。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徐宗望已经示意身旁的狱吏打开牢门,将桌椅摆放进去。
见牢门打开,猛地,一个箭步孔青珩冲进牢房内,伸手攒紧了陈昭胸前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扯了过来。低头死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道:
“说!那个灰衣人是谁!那个在长安负责与乱党接头的人,是谁!”
孔青珩对乱党的了解并不如徐宗望的深,徐宗望都未查出来的人,他自然也无从知晓,但他记得,那天在破庙里,灰衣人看到他的第一句话。
——“他怎么在这?任魁呢?”
灰衣人的语气很微妙,按他的口吻,应当是认识自己的人。
可,灰衣人的声音,孔青珩却只觉分外陌生。
虽然自幼在长安城里长大,又被誉为长安第一美少年,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并不算多,其中绝大部分又都是长安城里的一帮纨绔子,而他们当中,谁人的声音他会不记得?
再加上,灰衣人主动前来破庙给岑娘子和任魁送吃食,还有,那道银白色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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