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金子比较柔软,若遇紧急情况她可以直接拔下头绳。
“喂喂,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要一言不合就在我面前解腰带啊!”舒珲有些面红耳赤,却又感觉受到了羞辱——这明显是没把他当男人看啊,太瞧不起人了!
红鱼觉得他反应有趣,抿嘴一笑,“少爷竟然如此害羞,之前夜里出恭还是奴婢给他提的马子呢……”
不过她倒不敢取笑舒珲,眼珠一转,岔开话题问:“少爷,奴婢见这水玉瓶上的阀门是个画着紫色眼影栩栩如生的人像,刚才的烟雾就是从他口中吐出,不知刻的是哪位神仙,这烟雾是他的神通吗?”
听到这话,舒珲的脸不由更黑了。他避之不及似地挥了挥手:“那不是神仙,是保加利亚国的妖王。你记得在腰上再吊点丝绢把那脸遮住,我怕……我怕这瓶子可能侵犯了他的肖像权。”
红鱼严肃地点了点头,虽然听不太懂。少爷肯定是不会怕一个妖王的,他这是担心自己凡人之身镇不住这宝物,在传授自己法门呢!
“真是好温柔的少爷……”她痴痴地想。
舒珲看她发愣,一黑暗庇护拍她头上:“还不去挂,记住别用紫色啊!”舒珲看到那紫色的眼影就会不禁联想到一张古铜色的脸不断地呵气,这种叫做洗脑的效果一度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真是严厉而又可靠的少爷……”红鱼痴痴地想。
……
乡射礼之前要举行乡饮酒礼,两者具在州学进行。饮酒礼始于周代,射礼盛行于先秦,俱是各乡为朝廷举士的仪式。
经历历朝演化,行政级别的称谓也多有不同。如今乡射礼在州学举办,由于隋唐开科举,各地举士人数不再局限为参礼五人,但是这项传统却仍旧得以延存。
《礼》曰:“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决。”
虽是自卖自夸,也不难看出礼仪在先民文明生活中的地位。远在法律出现之前,道德与礼仪便将人与禽兽区分开来。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能够让人谦逊恭顺而又不会妄自菲薄。
之前舒珲和袁天罡等火井县官员上十方楼饮酒,前三巡便按礼遵循尊长顺序,并洒酒祭地表示感恩,类似于佛教僧人饭前念供养偈和基督教徒的祷告。
这些礼仪以其严格的仪轨和繁琐的章程来平静人的情绪,是一种内心的修行。
当然,凡事讲求张弛有道,过犹不及。礼仪追求的是谦恭,但若是对生活的便捷影响过大,那便是矫枉过正,反而令人心生烦躁,适得其反了。在十方楼上,酒过三巡便各方自由畅饮,就是这个道理。
舒珲三人加上袁天罡等火井县、还有从同一方向过来的芦山等县官员几乎将十方楼能够找来的四轮马车坐完,浩浩荡荡地向着北门附近的州学行去。
各县政务已在昨日谈妥,此行全程观礼,除了吃喝没有他们任何事情。所以大家俱是神情轻松,加上昨日述职会议似乎颇为愉快,官员们互相混坐,言谈甚欢。
十方楼去州学不远,舒珲坐在红鱼身前与她共乘一马,暗暗责怪自己将马鞋的事情给忘了。
而且这马骑着真不舒服,红鱼还有马镫可踩,舒珲就只能抓着马鬃然后让红鱼抱着他了,但这样红鱼便没法抓缰绳,颠颠簸簸地两人都差点掉下去。
本来他是计划去坐敖广的马,但是穿衣服时发生的意外让他久久无法平静。那个喷雾实在太魔性了,舒珲这种脑子比较发散的人受影响很大很持久。
就这样在战战兢兢中马匹“大胆”终于行到了北门边上,一片占地四十余亩的幽静园林之前。园中建筑大都低矮简朴,但亭台楼榭、花鸟鱼池的布置似乎很有讲究,让人绕墙半匝,只觉所见尽皆和谐生趣,古风淳淳。
行到矮墙尽头,便是一扇四柱三门牌坊。麻石堆砌,气象雄浑,上刻十二楷书:
“临邛书院,文昌善地,惟才是举。”
邛州州学——临邛书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