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孽种!”云琅粗暴的打断了何玉树的话,然后又抬手延请道:“你继续说。”
何玉树惊愕了一下,点点头道:“你看,就是这样子的,全长安人都以为你与卓姬所生的孩子是一个不好的存在,更是一个可以任人捉拿的把柄。
你但凡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我也会认为这是人之常情,就如同朱买臣休妻一般,做了一个正常的选择。
仁义道德不过是可用的工具而已,在高官厚禄面前可以忘却。
可是呢,只要是人,就能看出陛下想要用你,又担心你孤身一人不好拿捏,这个孩子的存在又成了一个考验你的试金石。
结果,你却表现的出乎了任何人的预料之外,你对自己的孩子疼爱到了骨子里。
很多以为你疼爱孩子只是一个表象的人,在过了这么多年的窥伺之后发现,你是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孩子。
当你与董仲舒,公孙弘的儒家学说混为一体之后,人人都以为你已经给自己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的时候,你却没有与公孙弘,董仲舒成为死党,却选择了从军……
如今,百战功成,你也顺利的获得了永安侯这样的爵位,比我们所有人预料的更早完成了自己的封侯的念想……
我们对你的预测,猜测,全部落空,由此,某家就不得不重新来看待你。
你的表象已经欺骗了所有人,我只能派人来监视你,窥探你,从而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呵呵,即便如此,也被你抓个正着。”
听完何玉树的肺腑之言,云琅微微一笑,拍着猪圈的围墙道:“以后想要知道我的事情,我的想法,直接来问我,不要猜。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很多事情坏事就坏在猜测上,以己之心度人,往往会有很多的偏差,毕竟,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应声虫,猜错在所难免。”
何玉树拍拍脑袋道:“我总觉得你身上应该有一个非常大的秘密不为人所知。
你放弃了你西北理工学说独树一帜的机会,将你的学说散播的全天下人尽皆知。
你还把自己的独家买卖,独门秘方毫不隐藏的散布天下,现在,你甚至准备将自己最拿手的农耕之术散播出去……
云侯,何某人从不相信这世间有过圣人,或者正在出现圣人,你的为人,你的性情都与圣人的要求相去甚远。
那么,你这样做,这样坦荡的面对天下人,到底在隐藏什么?”
云琅有些茫然的瞅着何玉树道:“我也很想知道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自己好像很不对劲。
自己的欲望不高,却一心利人,毫无索求……算了,除过农耕之术,造纸,印刷,也将面世。
这一下子,你们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傻子。
这世间的人果然荒唐,根本就接受不了别人对他无缘无故的好,总要从付出与收获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的桥梁。
老何,如果我告诉你,就目前为止,我想要的陛下已经全部满足了我,我别无所求,你信不信?”
何玉树摇头道:“我不是愚者。”
云琅哈哈大笑道:“你确实是愚者,在大汉国,我们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做到长治久安。
不可太贪财,不可太贪权势,不可贪名,不可贪色,否则就会有大祸降临。
这就是我对大汉国的认知,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知的。”
何玉树笑道:“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没什么难的,因为我是一个极度怕死的人,我认为我的生命远比那些东西值钱。
或者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豁出性命去追求的东西。
你太小看我了。
现在,该我问你了,为什么你也姓何?刚才你说了一大堆,解释了很多,唯独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