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素素之前打开了房门。
“快……你快去看看!咱的衙门被人给堵了!这是谁惹了民愤了不成!”邓小闲急得满头大汗。他大概也知道,七司这么些人,能惹起民愤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步安二话不说就往外跑。穿过院子,只见大门紧闭着,张瞎子和游平蹲在门旁,见步安过来才赶紧站起来,一副抖抖索索的紧张相。
步安伸手就要去拉门闩,邓小闲急道:“慢!我去把和尚也叫来!多个人多个帮手!”
“叫个屁!”
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步安却已经猜到了,当下一用力,“哐”的一声,就把大门开了开来。
还真不能怪邓小闲,任谁在门缝里瞅一眼街面上,密密麻麻站了几百号人,还几乎全是面黄肌瘦的穷人,都会以为是一场民变。
“看……出来了……”有人大声喊道。
“这儿是七司衙门吧……”有人小声问。
“你不是昨日那个说书人嘛!”还有人认出了步安。
步安生怕煮熟了的鸭子又跑了,赶紧把邓小闲拽到身前,大声道:“对!这儿就是七司衙门!一两银子捉鬼,一年之内不管闹几次鬼都上门,全是真的!不信你们问他!”
邓小闲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的慌张神情一扫而空,拍着胸脯道:“这儿就是七司!牌子都挂着呢!瞧见没!烫金的门匾,府衙给做的!”
府衙哪里还管这些,“权理越州镇恶七司”的匾额分明就是街口木器店做的,但是没人计较这些了。
只见人群里有人提着一吊铜钱挥舞着:“我……我带了钱了……不求包一年,鬼捕老爷来一趟就行!”
“我天没亮就来了,这……这就交银子成不成!”还有人伸着手,摊开了又立刻拽紧,生怕掌心里沾着汗渍的碎银掉了或是被人抢去。
邓小闲凑到步安耳边道:“这可不好弄啊,都是些苦哈哈,没法坐地起价了……”
步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大声道:“刚才这位鬼捕老爷说了!大家不要急也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个进来!有多少鬼我们就捉多少鬼!一个都不留!”
当然一个都不留,看着一张张焦急的脸,步安比他们更焦急,恨不得马上跑去他们家里,把鬼气一股脑儿全收了!
“你来真的……”邓小闲话还没说话,就被排在最前头的一个中年汉子撞开了。
那汉子举着一吊钱就站到了门槛前,还把挤上来的人群都往后推。
步安这才想到了惠圆,回头喊道:“和尚!快出来维持秩序!”
这一天鬼捕七司前前后后总共收到了五百六十七两银子,全部来自越州城里的贫苦人家,也就是说,有同样数字的贫民家庭因为家中闹鬼又无力承担鬼捕费用,苦苦挨着,有些提心吊胆地跟鬼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更多的流落到了街上。
步安一个一个记下他们的名字,家住哪里,怎么闹得鬼……有那么一刻,他恍然发现,自己明明是要蹭鬼修行,怎么特么就变成做善事了!
“我这是收了银子的,不算做善事。”他摇摇头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