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归累,志短归志短,这一人一猫的主仆二人,此刻却笑得开开心心,一边还商讨着今夜回去之后,要买些什么酒菜来庆祝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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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这是在修行?”
仓桥街上不起眼的宅子里,卫家小姐坐在花梨木圈椅上,眉头紧紧皱着。她今天的心情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浮在胸口,忽上忽下,这种感觉可不常有。
今天遇上的这个书生,竟然是祝家二少爷的小师弟。一个普普通通的儒门书生,怎么可能一眼识破她的身份?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越州同知何殷升微微弯着腰,吸了一口气道:“我记得少主临走之前,确实是说,他这小师弟要在越州城里修行。”
卫家小姐“啪”的一声拍在一旁的雕花月牙桌上,把这破为名贵的檀木桌子拍得几乎散架,也把何殷升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还说了什么?”
何殷升垂着头,只差把脑袋折到了胸口,赶紧答道:“少主还说他这小师弟深不可测,连……连少主都看不透他。”
“哦?”卫家小姐脸上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大概是觉得祝家少爷和这书生朝夕相处都看不透他,自己这一回就没有输得太过难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接着扭头问道:“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何殷升如实回答:“这倒不曾说过。”
卫家小姐斜眼打量着何殷升,又看了看一帮负手而立的彭姓妇人,用考教般的语气问道:“你们说说,他跑去大街上讲故事,中间有什么深意?”
彭大姐粗声粗气地答道:“老奴看不出来。”
卫家小姐的眼神便落在了何殷升脸上。
这越州同知毕竟混迹官场,应变能力够强,立即道:“小姐,这深意大约就在故事里头。看似讲的妖魔鬼怪,细想想却句句惊心。”
卫家小姐显然被勾起了兴趣,抬眉道:“说来听听!”
何殷升赶紧整理思路,缓缓道:“您看这故事里的玉皇大帝,分明没什么本事,却能号令众神仙;而那些神仙一个个看着忠心耿耿,背地里却都心怀鬼胎……这哪里还是故事,分明就是当今朝廷嘛。”
卫家小姐哈哈一笑道:“原来人皇朝廷,也是这般荒淫吗?”接着又问:“还有呢!这孙猴子又是什么意思?”
何殷升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孙猴子天不怕地不怕,管他龙宫还是天庭,都被他搅得鸡犬不宁,要说不是他心中的抱负,我是不信的。”
卫家小姐皱眉思索片刻,沉吟道:“他这故事里头的龙宫可就在东海哦……”
何殷升听得一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暗乎一声不好,自己这么生拉硬扯,好像要弄巧成拙。
彭姓妇人也听出了自家小姐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我这就去杀了这书生!”
卫家小姐冷冷地看了金鹏鸟一眼,突然笑道:“你这畜生动不动喊打喊杀,和他故事里,龙王手下的虾兵蟹将有什么不同?!”又自顾自满意地点头,轻声道:“好……好一个心中抱负。能遇上这个妙人,这趟还真没有白来。”